徐蓉觉得天都要塌了,一是她哥瞒的太久,二是自己居然一点都没发觉。
徐妈看这事没法谈,自家儿子把人家掰弯了,她现在觉得站不稳也坐不好,脑子晕眩情愿是做了个噩梦,梦里徐璈是喜欢男人的,梦醒了就能回归现实,她和徐爸活了50多岁从来没见过同性恋,现在居然告诉她自己一直骄傲的儿子就是同性恋,她抖着手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徐爸打电话,让他赶紧回家一趟。
“妈,爸要是知道了……”徐蓉不能预估之后会发生的事。
“这事你爸迟早会知道。”
而在徐妈打电话的过程中,徐璈一声未吭,低头翻着书完全不受影响。
电话被挂两次,徐妈继续拨。
徐爸和蒋书记走在江边,一手摁着手机,身后十米远跟着他们的助理,他看手机一直在振动,接到电话纳闷了一下:“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
蒋书记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看了看波光粼粼的水面等他通话完成,随后就听对方说道:“什么?你们等我回去再说,现在我这有点事。”
徐斌是一个事业心极重的人,他有远大抱负并且在以前的几十年里坚持了自己的原则,这一点让他在京都立足扎根,家事对他来说没有国家重要,蒋书记看着一脸正气的徐斌笑了一下:“家里有事就先回去,我们也急不来这一时。”
“不行不行,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我怕自己会忘记,反贪局那边早上刚发来沈书记的证据,大家都是同僚我觉得还是先问一下蒋书记的意见。”
蒋书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双手扶着江边的栏杆:“天要变喽,沈书记那边心里一定慌,慌了就会弥补自己的过失,这地皮是他批的那就让他负责到底,人跑不掉,让他过几天安生日子,中央那边我去请示,你放心去吧。”见徐斌难得失神,他劝道,“家里有事就先去处理吧。”
徐斌眉头蹙起出现深深的川字纹:“不好处理啊,我已经很久没想起老于了。”
“你是说于奉新?”
徐斌靠着栏杆,热风呼在脸上惹起一番燥意,他和于奉新旧僚一场,现在出了个这种事简直难以启齿,默默点了头也没开口的意思。
蒋书记很自然的接话:“说起于奉新,我前些日子还见过他儿子。”
“蒋书记见过?”
“现在改名叫于望舒了,挺稳重的男人,和你们家徐璈也算是旧相识了。”
“对,他们关系是很好。”徐斌有些惭愧,犹豫间正想说话,蒋书记示意他跟着往前走。
“老徐头,当年是奉新他糊涂做了件错事,咱们相识那么多年,想必你也觉得意外。”
记忆似乎被勾起,徐斌脸上带着感叹:“是啊,哪里知道是他呢,活活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人总是会变,于望舒这孩子先是在明大休学,受了他不少影响,现在他复学继续读法学系而且是在你儿子的课堂上。”指着徐斌点点,蒋书记忽然笑了,常年严肃的脸即使是笑都让人感受不到太大的波动,“老于办错了事但有一个好老婆和够争气的儿子,你我见过不少只会吃喝拉撒的官二代,有空和他见见,这孩子挺好的,聊着也很舒服自然,没有太大的拘束。”
蒋书记的话搁徐斌肚子里上不得下不去,深思片刻后尴尬笑道:“以前就让老于挺骄傲的。”
“徐璈今年和他同岁吧,没有因为于家的事和于望舒闹决裂,这份心就不是几个人能够办到的,我上次看到他们在一起吃饭,上前聊了一两句。”
徐斌心里一沉,惭愧交加:“蒋书记,这两个孩子……这办的是什么事啊。”在书记面前难以启齿,听到消息后火气上涌却意外冷静,徐璈这个儿子他从来没有多加管束过,现在关起来倒是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能管得住吗?
蒋书记一脸疑问:“他们怎么了。”
等着徐斌开口将近一分钟,最后他叹了口气:“两个孩子,不是单纯的关系好,他们搞断袖。”
“断袖?”蒋书记发现别人说徐斌脑子一根筋真没错,当然并没有贬义,“是同性恋?你说的还特别文艺。”
“蒋书记,你知道他们?”徐斌一经深思,手拍在脑门揉着,想着徐璈就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可他真的没成钢?
蒋书记收起笑脸也收回之前诱导的口气,眼底透着严肃:“时代变啦,我看着他们相处的挺好。”
徐斌活了一大把年纪,坐在椅子上这次没能直起腰:“可……”可他受过的教育里压根没有同性恋,因为没有接触所以无法接受,“贺老师居然同意了,她有问过老于吗?”这话有些愤慨,因为于家就这么一个儿子。
蒋书记让他别太激动:“她是一位母亲以儿子优先,我倒是能体谅她。”
“蒋书记。”
蒋书记摆摆手,“我们活了这么久,半辈子的期待都在子女身上,贺老师本身并不情愿但那人是他儿子,与其让于望舒心情抑郁的娶女人过日子,不如放手让他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于家小子说出口的勇气可嘉。你呢,假如你成功的让徐璈离开于望舒,你打算怎么办。”
徐斌脸色一变,几乎要脱口而出:当然是交女朋友结婚。
可话将要出口发现十分困难:“逼着同性恋去与女人结婚,一来不担保是否能正常回来,二也不能保证他们能否幸福。”
“你并没有因为老于的事对他儿子产生偏见,不如去看看再做决定,卜雪护着你,贺老师护着儿子,你应该说说其中最有力度的话。”
“党可不允许你纵然儿子骗婚啊。”蒋书记适时的收起话题,拍拍老徐头的肩膀示意看向旁边的自行车架,“走,咱们骑一圈,秋季召开中共19大,京都又变了风貌啊。”
“蒋书记……”徐斌脑子里有些苗头,但对上的是蒋书记拒绝的摇头。
“老徐头啊,你的家事我不好多说,这事具体是怎么样的我也了解的差不多,我觉得没大事,你也不用太紧张,用不着大公无私。”
这边两位国家领导人骑着自行车领略京都的不同,话题也从不恰当转为恰当,而于望舒的家里确实几通火星乱炸,一切尽在不言中。徐妈妈望着外面晒着的衣服,男人的背心和大裤衩,旁边是洗的皱巴巴的衬衫,气得脸通红:“徐璈需要的是一位贤内助。”意思就是下班能有口饭吃,最起码得把男人的西装给准备好。
徐璈沉默了会:“我并不需要贤内助,如果妈你要把自己对爸的那一套强加在我身上,我们无话可说。”
徐妈气势汹汹:“你今天是不是一定要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这话您还要问几遍呢?”徐璈捏了捏眉心表示厌烦,就像是警局不停的审视凡人,很容易让人觉得厌倦,他起身给在座的人倒了一壶铁观音,神情淡淡的分给长辈,“爸还没到,先等着。”
没有给平辈递水的道理,他也犯不着低那个腰,只是朝着徐蓉点点头,可惜徐蓉拧着裙角整个人都在暴走的状态,“我哥是同性恋,而且和大学追过我的男生在一起?哥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于望舒低头摸猫头,于妈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等徐爸到了场面那才是真的不一样,徐妈仿佛有了主心骨说话都有力。
徐蓉像是恍然大悟般站起来:“于望舒你早就看上我哥了,当年不过是框我!”
徐爸刚到京华城,先扫视了一圈住宿环境,的确有儿子的想法在里面。可坐垫都还没坐热,就听了自己俩孩子大学时的血雨腥风,不说他了,连于妈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于望舒抿紧嘴,胳膊就被掐了一下。
“臭小子,关键时刻你给我掉链子!”
第61章
徐璈的父亲坐在沙发上,手边的茶杯拿起放下最终还是没能喝下去,他哪晓得俩孩子在大学时就……
卜雪气得不轻,自己儿子大学时就搞上男人了,可那份怒火让她对上徐璈的视线时愣是发不出,所以矛头一转:“贺老师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合着要男女通吃把我们家的孩子全部拿到手。”徐斌闻言眉头蹙起,下意识抬手,“话不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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