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榆看见他这幅样子,眨了眨眼,非常熟捻地顺毛摸了摸,“真厉害啊。”随后又轻笑着揶揄他,“看来离成为盛律又进一步了?”
“唔。”
盛锦含糊地哼了声,但是神色明显看起来高兴许多,“马马虎虎吧。”
两人聊了没多久,服务生就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菜,接下来的过程就是像以往一般边吃边聊,倒是盛锦今天心情格外好,中途不知道续了多少次酒,连带姜白榆也被他劝着喝了一杯。
好在两个人酒量都不算太差,加上姜白榆有意控制,两个人到最后都还算得上清醒。
眼见着盛锦一副还想加酒的样子,姜白榆不赞同地拧了拧眉,抬手搭住了对方再次叫服务员的手,“少喝点酒。”
“我知道啦,你是老妈子吗?”盛锦拖长了尾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倒是没有再喊人继续添酒。
“对了。”
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盛锦直起身,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抛给姜白榆,另一侧的手掌支着下颌,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生日礼物,打开看看?”
姜白榆稳稳当当地接住,盒子打开后,里面赫然躺着一枚崭新的钥匙。
似乎料到了他会说什么话,在姜白榆开口之前,盛锦已经率先开口,“你可先别急着拒绝——一辆电动车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再说,以后你偶尔也要去研究所的吧?距离不远不近的,骑这个方便一点,也不用到处挤地铁。”
虽然盛锦的语气听起来不容拒绝,但是姜白榆没有错过对方偷看他反应的眼神。知道这应该是对方斟酌了很久才选定的礼物,他也没有要辜负这份心意的意思。
“我知道了。”姜白榆将盒子阖上,又妥善地收好,“谢谢你。”
见人收下,盛锦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说起来,今天有人来接你吗?”
姜白榆摇了摇头,有些疑惑,“……没有,怎么了?”
盛锦收回视线,微微勾起一个笑,“这样啊,没什么。”
吃完晚饭,两个人慢悠悠地一路散步回了学校。
盛锦最近在实习,在离律所近的地方阻了房子,不常住校,所以只把姜白榆送到楼下就打算走了。
“姜白榆。”
“嗯?”
姜白榆闻声回过头,出乎预料的,一个不带情欲的、极其温柔的吻贴上来,夹杂着浓郁的酒香和极其浅淡的薄荷香气,印在他的唇角。
盛锦那张秾丽的面容在眼前放大一瞬,又飞快地离去,徒留姜白榆站在原地,露出有些怔愣的表情。
盛锦虽然在平日里总是一副张扬恣肆又难以接近的模样,但并不是轻佻的人。再加上,姜白榆知道对方对自己并没有那个方面的意思,对他也没什么防备。
把个举动这当成是盛锦突如其来的某种恶趣味,姜白榆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这是做什么。”
“哈哈哈哈。”容色出挑的青年展颜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看起来心情极好,他眨眨眼,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这是附加的生日礼物。”
“希望不会把你折腾得太狠才好。”这句话盛锦语气放得很低,近乎于呢喃,当姜白榆还想追问的时候,对方已经打着哈哈喊混了过去。
“我要回律所打工啦,回见——”
盛锦背对着他扬了扬手,高挑的身影逐渐融进周遭的夜色里。
姜白榆目送着盛锦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一回头却看见站在阴影里的宋纪。
男人不知道站了多久,树荫下光线昏暗,姜白榆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看清对方左手提着一个造型精致的蛋糕。
“宋纪。”
姜白榆抿着唇走进,对上男人掩在镜片后显得愈发晦暗的视线,又不自在地错开,“你怎么在这儿?”
宋纪不答反笑,他的视线落在姜白榆的唇角,声线很沉,“生日快乐,阿榆。”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宋纪的语调中隐隐夹杂着暴风雨来临前异样的温柔,姜白榆直觉有些不对,但莫名地没有拒绝对方的请求。
博士生的宿舍是单人单间,刚解开门锁,还没来得及把灯打开,就被人自后攥住手腕,扣着腰背紧紧压在门上。
“宋——”
“嘘。”
过分低哑的嗓音响在耳畔,姜白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宋纪语气中毫无保留透出的偏执压回了喉中。
宋纪垂着眼,隔着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精准地用指捻上姜白榆的唇瓣。
“阿榆——坏孩子。”
眼前的人看起来恨不得立即把他拆吃入腹,姜白榆退无可退,抬眸对上宋纪眼底的暗炙,不禁微微一怔。
“原本想慢慢来的,但我好像弄错了。”
宋纪似笑非笑,压在姜白榆唇上的指腹微微用力,反复摩挲着同一个地方,似乎想借此把另一个人留下的痕迹擦去,“我忘了我们阿榆是个招人的宝贝呢。”
“是不是?”
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顷刻间凑得很近,姜白榆在反应过来之后,忽地抬手一挡——
宋纪的动作被止在半途,几乎是不受控地沉了眼,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蓦地冷笑出声,“怎么。”
“盛家的那小子可以,我不可以?”
被捂着嘴,宋纪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因为刻意压低,原本阴鸷的尾调反倒在这种情境下却显得格外撩人。
“和别人聊得那么开心,到我这儿就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
“你好狠的心,阿榆。”
姜白榆不理他这半真半假的控诉,眼睫颤了颤,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困了,想休息。”
“困了?”宋纪低喃一声,握住姜白榆的手腕凑上前来,又在姜白榆以为对方会强硬地吻下来的时候生生止在半空。
然而近在咫尺的距离,连简单的开口,都能让彼此的唇瓣相撞。
宋纪垂着眼,高挺的鼻梁轻轻蹭了蹭姜白榆的脸颊,“今天喝酒了?”
“……嗯。”
似乎被他过分乖巧的取悦,宋纪闷闷笑了一声,“好乖。”
“乖孩子。”
“你一定不知道,我做梦都想吻你。”
说话间,彼此间若即若离的唇有短暂的交错,每一次触碰,都像是一个未完成的吻。
“只是这么一个愿望,你就满足哥哥吧,嗯?”
或许是前不久刚刚喝下的酒意在这时迟钝地酿开,将人的情绪放大,姜白榆在这近乎诱哄的话语中有片刻的失神。
也就是这短暂的分神,被某个人当成了默许,于是不等姜白榆回答,灼热的吻就顺利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唔……”
久违的接吻如同饮鸩止渴,起初还是能够承受范围内的温柔,但很快,姜白榆就从那几欲要将他吞噬的吮咬中感觉到了疼痛。
说起来,今天到底……是谁的生日啊。
察觉到宋纪游离在倾倒边缘的情绪,姜白榆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垂在身侧的手缓慢地搭上宋纪的后背,姜白榆勉力退开一些,轻轻喘了口气,接着在对方再次靠上前来时,终于尝试缓慢而小心地回吻。
在感受到姜白榆的回应后,宋纪先是一僵,随后又发了狠地吻他。等姜白榆从缺氧的眩晕感中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人压在了床上。
衬衫的领口被人堪称粗鲁地扯开,急促的模样和宋纪往日表现出的风度翩翩的那套面具截然不符。
姜白榆被他这幅样子弄得下意识向后缩,然而下一秒就被人扼住手腕,张口咬在喉结。
这种被人扼住软肋的错觉让姜白榆猛地一颤,搭在男人肩上的手掌挣扎着向外推了推。
“呃,宋……”
“不拒绝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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