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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吗？”
对面是消失状态。
“今天找工作顺不顺利？”
对面还是没有动静。
席延对比以往黏人的小圆，清楚非主流发型的杀伤力有多大了，发了个猫头鹰探头的表情包：“我今天带人回家了。”
八个字。
不动如山的佛都得出面质问了。
而港城的另一端，沈季钰西装革履，走下豪车，钥匙交给小跑而至的门童，面无表情迈入中环东方的大门。
虎涯平台的陈总提前到了，握手寒暄，双方坐下聊起了收购后的正事。
可沈沅仪口袋里的手机，时不时振动，让陈总很是尴尬：“沈总有别的事要忙？”
沈沅仪表示无碍：“继续。”
陈总“哎”了一声。
可往后，陈总说话也磕磕巴巴的，不知紧张些什么，沈沅仪也不动刀叉，沉默地坐着，一顿商业谈判聊得很是不在点子上。
“知道了。”
沈季钰胳膊肘架在座椅的扶手上，打眼看来，俨然兴致不高，“海外版平台的问题，陨星会派人跟你们对接，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总感动得都要哭了：“没有了没有了，谢谢沈总。”
“那就这样吧。”
沈季钰打断，以送客的姿态，结束了这场无聊的饭局。
接着他兀自找个地儿抽烟，秘书一路跟着，心知老板没把虎涯弄死已是菩萨心肠，竟还好心要把国际版本盘活，放在一个月前的他完全不敢想。
后来沈季钰把人支走：“你对象应该来接你了。”
秘书诧然：“那沈总您……”
“没事，”沈季钰习惯了谈事就睡酒店，“明早记得按时过来就行。”
在初秋的夜里。
沈季钰出奇的沉默，白青色的烟雾呼出来，袅袅上升，短暂地弥漫了那张俊美面容，手机时不时弹出提醒。
一看消息。
太阳穴在脑门上凸凸地跳。
沈季钰迎着冷风，刮动浓密的睫毛，不知是不是眸中入了沙子，浮现出不甚明显的猩红。
他蹙着眉心逼问：“带什么人回家？”
语气有点凶。
但他心知自己不该这么凶的。
两千块，那个鱼丸给的红包，甚至不及那这顿饭的零头，却也是重金难买的心意。
沈季钰敲字也不利索：“我们现在是网恋关系，你就算头发染毁了，我也没说要分手。”
所以为什么要带人回家？
可话没发送出去，席延的电话猝不及防地拨过来，接通后，出声是句迫不及待地抱怨：“我头发没染好。”
沈季钰：“……”
还知道承认就不算晚，心里的那团郁结好似散开了不少。
但他仍是无话可说，心想能染好才怪，跟白茶酱、鬼畜羊玩在一起，看来鱼丸是被带坏了。
那俩签的MCN机构公司走的路线，完全就是直播界的大泥石流，曾有过主播在直播间染七彩发色的光辉事迹，看得沈季钰眉头一皱。
通话还在继续。
沈季钰垂下眸，见高空下的人影如同蝼蚁，却也成双靠近，羡煞旁人。
他不想再看，走往封闭的屋内，解开衣领纽扣，在冷冰冰的酒店套房里有些委屈：“我一个人住酒店。”
那边的席延听懂了撒娇，寻求安慰的意味十足，无非是“你带人回家刺激，可我却一个人在外享受孤独”。
席延起身，跟进卧室的打了个正着，指了指戴上的耳机：“他只是同事而已。”
接着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
待在原地的楚炀抬了抬眉。
操，他有点不太敢相信，这么温柔的语气是从席延口中说出来的？！
还得是你啊，小圆子。
楚炀坐往电竞椅，往粉丝群里又扔出个重磅炸弹，回复粉丝们来自下午的提问：“我和他三次元认识。”
“哈哈哈哈哈回头会做成视频的。”
“稍微透露一丢丢吧。”
“总之放心入坑！鱼丸真的很宠他老婆！”
“而且怎么说呢，嗯，大概是在封建糟粕环境下遇到真爱的那种吧（这是能说的吗）。”
席延哪知自己被哥们“直播恋情进展”，听着小圆的夹子音，不自觉走到阳台，望着静谧的夜景出神。
以前的聊天多是小圆在主动。
这回的状态相当少有，可以说是史无前例，席延染了个头发，说不上满意与否，又感知到网恋对象对他的新发色好像也不感兴趣：“你不想看？”
那边的沈季钰被激起兴趣，却也稍微意识到，这个小主播在打破他固有的防线。
明明很排斥五彩斑斓的头发来着，但现在，也不是不能看一眼小鱼丸的新发色是什么模样。
席延没听到他说话，试探一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没那么快。”
沈季钰随口说着，眺望虚无的远方，忽然也搞不清楚他俩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可能不回国了。”
席延的表情骤然空茫茫的：“那祝你找到好工作。”
“……”
沈季钰睁开眼，怕他又不愿发照片了，惯会卖可怜，“嗯，我们迟早也会分开的。”
席延被这话触及心底的柔软。
确实如此。
他的网恋对象，在国内遭遇了太多不好的事，换作是他有能力，也会像这般换个环境、重新开始的。
沈季钰：“那分手前能不能要张腹肌？”
这话一出。
席延硬生生被卡住嗓子眼，没明白这其中关联，但还是被软磨硬泡得受不了：“我真不会发腹肌照……”
“可我想看。”
沈季钰早已熟能生巧地运用夹子音，“哥哥，就看个腹肌不过分吧，我觉得你身材应该挺好的。”
席延坚决：“不行。”
他是真过不了那关，怎么能把自己的裸.体发到互联网上。
可沈季钰惯会拿捏他了：“那行吧，让你同事替我多看看，我一个人在国外找工作挺轻松的，也没什么压力。”
席延受不了苦肉计，又想着小圆子大概率不回国了，也就妥协地说，“给你发我的发色，好吗？”
沈季钰赶紧拒绝：“我只要腹肌。”
但不到两秒。
小主播的自拍发了过来，网络加载成功，沈季钰胸膛下的心脏猛地一跳，看到暖黄的氛围感，少年的脸被后期遮住了，气质仍是藏不住的清透。
左耳垂有一颗痣。
凸起的喉结很是性感。
垂下的柔软头发看不太清发色，只有微茫的暗紫调，像是熟透了的葡萄，轻咬一口会爆汁的那种。
“……”
沈季钰脸红心跳，被帅得腿软，小主播怎么哪里都戳中了他的审美？
他们和席延见面的地点定在同一栋楼的旋转餐厅。
席延来得稍早，坐在包厢里靠近落地窗的位置，穿着质感高级的西装，搭配修长笔挺的西裤，很衬那顶尖男模般的优越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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