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鸣这边刚放松一些,谁知由于视角的忽然上升,他冷不丁的一抬头,正正好和拿出手机正在拍照的唐楸目光对了个正着。
!!!
被颠的发丝都有些凌乱的男生面露惊恐。
“喂!喂!快,快放我下来!!”心急之下,本来就没有背熟练的队友名字,现在更喊不出来了。
见齐一鸣在上面嗓子都快喊破音了,其他四人赶紧把人放了下来。
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个男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齐一鸣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太开心了,不知道你恐高。”
齐一鸣反应这么大,大家第一时间当然是以为他可能恐高。
齐一鸣只顾得上略显慌乱的摇了摇头,便抬脚想要溜。
至于之前战队经理答应他的一部分报酬,他也没心思要了。
只是刚把脚抬起来,他便下意识又抬头朝观众席看了一眼。
会长也在看着他。
会长知道他在这里。
有了这一明确认知后,齐一鸣踌躇着,想要逃跑的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比赛结束,颁奖也已经颁完了,观众们开始陆续退场,一些观众一边往场外走,一边还和身旁的同伴讨论着这场比赛。
“别说,今天的冠军战队好像还挺厉害的。”
“好像是还行。不过比一些正规战队还是差点儿。”
“还行?你这是酸了吧。那一个大招开团,直接控了对面四个,明明是超厉害好吧。”
唐楸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拉着傅洵的手腕,一路逆着人流:“栗子哥哥,我们下去。”
齐一鸣周围的几位队友们也在雀跃讨论着。
“今天赢了这么多奖金,扣去房租和生活费,咱们今天能好好吃一顿了吧?我提议,去吃火锅!吃完还可以给小乐带点儿清汤锅的菜。”一个穿着格子衫,身材微胖的男生眉飞色舞。
格子衫男生名叫梁璜,大家平时都叫他小璜,就是队伍里那个比齐一鸣年纪还要小一点儿的队员。虽然看着身材属于微胖的类型,但因为本身比较爱干净,再加上也没有染上抽烟喝酒之类的习惯,一眼望去还是比较招人喜欢的。
年纪最大的那个男生,也就是战队队长随手拍了一下馋嘴队员:“今天咱们战队能拿奖金,功劳最大的还是齐……齐一鸣。”
说完,他看向齐一鸣:“晚上一起去吃点儿?你想吃什么?”
齐一鸣不回话,不是没礼貌,而是紧张到根本没听清身旁的临时队长在说什么。
他只看到会长在慢慢朝他走过来,手足无措的像个等待批评的小学生。
齐一鸣的异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顺着齐一鸣的视线往他前方看去。
实话实说,现在所有战队的电竞选手们,家里条件好的只是极少数,大多数人的家庭条件都不算好。
不然也不会都是该上学的年纪,却早早的踏上社会。
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个男生,刚刚还眉飞色舞的几人忽然有些自惭形秽。对方身上的穿着都很平常,也没有像他们见过的一些有钱人那样,恨不得一层摞一层,把自己身上摞满各种奢侈品。
可莫名的,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他们好像并不在一个世界里。
年纪最小的格子衫男生梁璜更是下意识把自己本来就板正的衬衫下摆又往下抻了抻。
齐一鸣等着会长批评他离家出走。
相互打闹的队员们下意识停住动作。
气氛忽然有点儿凝滞。
在这样的凝滞中,第一个打破僵局的,却是战队年纪最大的那位队长。
他惊喜的看向对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唐楸面前:“楸楸,你怎么过来看电竞比赛了?”
唐楸在看比赛的时候,也看到坐在齐一鸣旁边的他了,于是也笑着打招呼:“郑杨哥,我来找我一位同学。原来你最近也加入游戏战队打比赛了啊。”
早知道的话,他之前就可以问问郑杨哥,关于职业选手的一些事情了。
二十出头的大男生闻言看起来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就是瞎打打。”
经过这么一打岔,齐一鸣紧张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些。
另外三位队员,也因为来人和他们队长是熟人,稍微少了一些刚刚那种莫名的扭捏感。
齐一鸣缓慢挪动着脚步,近乎是摩擦着鞋底把自己摩擦到了唐楸面前,嗫嚅:“会长,我,我……你骂我吧。”
他离家出走第一天就知道错了,但是不太想改。这才一直拖到了今天。
但如果会长骂他,他保证不还嘴,就老老实实听着。
唐楸看着齐一鸣这个样子,一向柔和的少年也忍不住起了点想要恶作剧的心思,闻言严肃着表情。不过很快就装不下去了。
“不骂你了,但是你不能跑了。”唐楸叮嘱:“不然,不然我订的蛋糕,今天就没有人吃了。”
蛋糕?
什么蛋糕?
在外面漂泊了一个星期的齐一鸣,都要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
唐楸把蛋糕递给齐一鸣,让他自己拿着,然后对还有些愣愣的寿星说:“生日蛋糕。齐一鸣同学,十八岁生日快乐。”
在比赛之前,齐一鸣觉得,今天对他来说,绝对是人生中最奇幻的一天。
现在,齐一鸣觉得,今天对他来说,绝对是人生中最奇幻且美好的一天。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以第一名的身份,让台下的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
和单独颁发给他的MVP奖杯放在一起的,是他十八岁的生日蛋糕。
生日蜡烛点燃,像是点燃了他过往经历中,最绚烂的一抹霓虹。
因为有郑杨和齐一鸣这两个双方共同的熟人,唐楸和傅洵,还有齐一鸣临时战队的队员们,在相互自我介绍,初步认识后,此时一同坐在了火锅店的小包厢里。
火锅店,是唐楸推荐的贾记火锅店。
火锅店每天饭点人都很多,大家差点儿没排上队。
吹了蜡烛,大家一起分完蛋糕。一边吃蛋糕,一边等上菜的间隙里,几位队员好奇心爆棚的问起自己队长。
手里拿着第二块生日蛋糕的梁璜:“队长,你和唐楸还有傅洵认识啊?你们怎么认识的?”
说起这个啊,那可有的说头了。
郑杨自己面露回忆。
“我是郊区福利院里长大的嘛,你们都知道。”郑杨解释:“那个时候,我们福利院有募捐表演,楸楸就被他一个师兄带来看表演,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几位队员一直觉得身世可能是自家队长的痛处,所以一直避讳提及这些。
此时因为他们的好奇,被阴差阳错提起,几位队员有意无意的观察了下郑杨,见他自己不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转而又有疑问。只是去看表演的话,关系应该没这么亲近吧?
他们刚刚可注意到,队长看到唐楸过来,表情可惊喜了。
他们战队组建至今,队长平时对他们不是训就是拍,一点慈爱的感觉都没有!
几位队员不想承认,他们其实有点儿吃味。
郑杨自己但笑不语。
那年偷狗事件,水陆空三军在郊外厂房围剿偷狗贼,他可是水军骨干之一!
战队的几位队员,因为自家队长的原因,对今天刚认识的唐楸和傅洵多了一些亲近。
齐一鸣同样,因为战队队长郑杨和会长居然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也对自己今天临时加入的战队,多了一些信任。
明明唐楸自己才是最后来的那个,却莫名成为了几方粘合剂一样的存在。
一顿火锅吃完,郑杨又要了一份稍微清淡些的手擀面,准备给自己那位肠胃炎的队员带回去。
齐一鸣也做好了准备,跟着唐楸和傅洵一起,准备回家。
半路上
齐一鸣忽然开口问:“会长,你说我现在不上学了,去和他们一起打比赛,我爸妈会同意吗?”
唐楸想了下,摇头:“应该不会。”
齐一鸣也只是随口问一下,闻言也不失落,继续说:“那等我大学毕业,有的学校大三下学期就开始让学生实习了。我到时候就找个战队,让他们给我盖实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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