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貌,郑泰鸣上前一步,伸出手,“郑泰鸣,AT5的队长。”
有别于大多数人见到明星时的热情崇拜,韩弘煊脸上喜怒不显,既没有与郑泰鸣握手,也不回应自己的名字,只稍许点了点头。
郑泰鸣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对这种场面上的事早有经验。乍一见识韩弘煊这身作派,当即明白对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有钱人。
苏翎离开露台,走到韩弘煊身边,低声说,“回包厢吧。”
自从韩弘煊出现,他就连半分眼神都不曾再给郑泰鸣。
韩弘煊眸色冷沉,盯着苏翎片刻,而后伸手一揽,将人带到自己身边,转身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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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翎跟着韩弘煊返回包厢,众人见到他们分开离席又一同回来,纷纷起哄,说不过吃顿饭的时间,这都忍不住了,还要出去幽会。
韩弘煊与这帮朋友认识多年,懒得搭理这些浑话,径自走到桌边坐下。
苏翎也回到原先的座位,他的桌前放着数个小巧碗碟,全是刚才现场烹饪的食材,韩弘煊让侍者替他留着。
苏翎埋头吃菜,间或帮韩弘煊斟酒,后半程表现得极为乖巧,再没有私自离开过包厢。
快到散席时,放着桌上的手机震了震,苏翎没有多想,拿起来看。
两条新信息都是郑泰鸣发来的。
泰鸣:【今晚喝酒了吗,有没有人送你回家?】
泰鸣:【我开车来的,如有需要可以等你。】
自从苏翎跟着韩弘煊走了,郑泰鸣再回去陪同家人吃饭,总有些心神不宁。
最后他让哥哥开车送父母先回到酒店,自己又留了一阵子,估算着苏翎那边也该散了,这才发去信息。
这两条微信内容显示在屏幕上,坐在一旁的韩弘煊视线一扫,也读到了郑泰鸣发来的关切。
苏翎隐隐感到不安,简短回复几个字,将手机调成静音揣回兜里,没有再看。他不敢向韩弘煊解释什么,就怕自己多说多错。
晚餐吃完不到十点,韩弘煊这帮朋友打算去一家温泉酒店过夜,韩弘煊推说有事,带着苏翎提前离席。
上车以后,韩弘煊吩咐司机,“回家。”
苏翎一听愣住,跟着韩弘煊三年,他从未被他带回家中。
苏翎小声提议,“我自己叫车回去吧……”
司机已经发动了车,韩弘煊没给苏翎任何解释,坐在车里接了几通工作上的电话。
不出半小时,轿车开进一个安保森严的小区,停在专属车位上。苏翎忐忑不安地下了车,跟随韩弘煊走进直达电梯。
显示屏上的数字快速上升,苏翎的心却在往下沉落。
进屋以后,家里的佣人迎出来,韩弘煊把大衣往佣人手里一扔,接着一把拽过苏翎,将他拖至客厅,猛地扔在了沙发上。
没人敢跟过来,也没人敢过问韩弘煊的事。苏翎被摔得懵了几秒,撑坐起来,抬眸看向面露愠怒的男人,不得不替自己辩解。
“你已经当着队长的面叫我翎翎,谁都明白我是什么身份。”
韩弘煊听他振振有词,怒极反笑,“你还知道你是我的人!”
苏翎被刚才那一下粗暴的摔扔,也扔出一点脾气,苦涩笑道,“公司上下有谁不知道,我拿的奖是金主买的,住的房子是金主赠的,打歌服要穿最保守的一款……”
苏翎到底面皮薄,没有说下去。
但他此刻的种种反应,看在韩弘煊眼里,似乎都与郑泰鸣有关。
刚才在日料店里郑泰鸣看着苏翎的眼神太过明显,那种喜欢迷恋根本掩饰不住。
韩弘煊悉心养了三年的人,如今苏翎所有一切都是他给的,又岂容他人觊觎。
苏翎此时一句一个金主,已经彻底触怒了韩弘煊。
苏翎自知没有底气反驳,几句逞强过后,声音微弱下去,“队长他只是照顾成员,我们私下没有往来。”
然而韩弘煊没有耐性再听他解释,欺身将苏翎禁锢在沙发一角,扳住他的脸,少见地流露怒意,“那小子看上你了。”
眼见苏翎眼中闪过惧色,男人更为冷酷,“既然你是我的人,就证明给我看,这些钱用在你身上没白花。”
苏翎自知今夜难逃,心里无比恐惧,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奈何双方体力悬殊,他刚跳下沙发,来不及跑开,就被韩弘煊一把拖回原处,又落入了掌控之中。
第11章 翎翎,别自讨苦吃
编织地毯的粗糙纤维剐刺着后背的皮肤,随着双手被压过头顶,那种从未有过的愤恨与羞耻感也在苏翎心里到达顶峰。
这里毕竟是客厅,一个完全开放的空间,且有住家佣人不时在其他房间走动。苏翎没法想象,被人撞见这种事会是何等难堪。
他的反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嘴里发出低声咒骂,又夹杂有哀求、抽噎声,恳求韩弘煊放过自己。
然而韩弘煊被他刚才一次又一次称呼自己为金主给惹恼了,扣紧他的手腕,直接撕扯开衣领,逼迫他尽一个情人的义务。
直到韩弘煊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掐着苏翎脸颊的那只手摸到一股温热液体,他倏然收手,松开怀中人,却见躺在地毯上的苏翎唇角与齿缝间都是鲜血,整个人还在为刚才的对抗而抖个不停,嘴里涌出的血也被抹得到处都是。
韩弘煊愣了下,立刻俯身去掰开他的嘴。
苏翎在反抗时不慎咬破了嘴唇和舌尖,受伤是意外,但由于牙齿咬合的力度不小,血涌得很急,鲜血从脸颊滑落,又迅速滴淌到地毯上。
苏翎看不见自己嘴里的伤口,只觉得血腥味溢满口腔,下颌亦是一片黏稠。
可是一见韩弘煊试图摁住自己,出于应激反应,他又开始挣脱退缩。
韩弘煊抓着他的两只胳膊,将他堪堪稳住,语气缓和下来,“别动,我看咬破哪里了。”
一面说着一面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摁住他流血不止的嘴唇。
苏翎的半张脸被纸巾盖住,剩下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韩弘煊。
那双眼里神色复杂,气愤,惊愕,无奈,无助,什么都有一点。
经过这么一闹,韩弘煊也冷静了。
摁过伤口的纸巾很快变得黏湿,他又抽换几张纸巾,一手托着苏翎后脑,一手继续压住伤口。
客厅里安静下来,线灯的柔光照着洒落各处的血迹。
苏翎不再挣扎,垂着肩膀坐在地毯上,任由韩弘煊摆布。
又过了五六分钟,创口的出血差不多止住了。韩弘煊将他松开,转头叫佣人送条热毛巾过来,接着又用毛巾轻轻擦拭苏翎脸上的血迹。
“不流血了。”韩弘煊的声调已如常沉稳,同时掏出手机,调亮手机电筒的光源,“张嘴,我看看里面的伤口。”
苏翎面无表情地配合。他的舌尖和口腔内壁能看到被咬开的嫩肉,还在缓慢地渗血,但不是什么大伤,过一两天基本就能痊愈。
韩弘煊查看过伤口,一丝迟来的愧意浮上心头。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控,仅仅因为别人看向苏翎的眼神,还有那几声金主,就搞得理智下线。
“疼不疼?”他伸手把苏翎拉起来。
苏翎嘴唇红肿,眼神黯然冷淡,以摇头作为回应。
韩弘煊拉不下脸来道歉,但对待苏翎的动作颇为小心,牵着他往楼上走。苏翎此时如惊弓之鸟,一下定住了,抽回手,说,“我能回家么?”
这要放在过去,韩弘煊会直截了当地拒绝,但此时看着苏翎苍白如纸的一张脸,他换了种较为温和的说法,“楼上有两间客房,你选一间休息。”
苏翎绷着唇角,站定不动。
“或者你睡主卧,我睡客房。”
第一次带苏翎回家,同意与他分房睡。对于韩弘煊而言,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
苏翎的眼睫眨了眨,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泄露出他内心的挣扎且认命。
他也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韩弘煊的势力如此之大,凭他的能耐又能逃去哪里。
最终苏翎没有执意要走,转身上了楼。韩弘煊领着他去主卧,他却指着隔壁一间房,“我睡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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