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在任何事情上有骨气,但是在崇野身上他永远没出息。
陆时郁轻巧离开房间,给崇野留好早饭。
崇野是在中午去找他的,待没多久就去上班了。
临走之前,陆时郁流连地拉着他的手,他丝毫不怀疑陆时郁看着他的时候,心里的想法是——想亲。
“我下班去给你送饭。”
“好,有点想吃鸡翅。”
“怎么做的鸡翅?”
“都可以。”
“好,保证完成任务。”
“南姐。”
“来啦!今天新来两个‘蓝丝巾’,你排一下吧。”
“好,已经入职了?”
“对。”
两个人的工作好排,崇野十分钟就整理好了,交给南姐,又和两个新员工认识了一下,也就到了上班时间。
陆哲恩耷拉着脸来前台要酒,崇野一眼就发现他不太对劲,“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陆哲恩转动中手上的戒指,叹了口气,“没怎么,赵总有别人了,我又得想办法找新的金主了呗。”
南姐看他一眼,“你还愁这个?你可是我们的头牌。”
陆哲恩长得的确漂亮,他不像崇野,崇野轮廓硬朗,五官英气,看起来不容易被征服,而陆哲恩身量小巧,长相精致,像个男版的洋娃娃,让人想保护甚至是——想欺负,他性子又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最会讨好人,没有人不喜欢他这样的,。
但是——
“我跟着赵总太久了,圈子里都知道,谁还找我啊?”
陆哲恩羡慕地看了一眼崇野,“还是野哥幸福,我也能这样就好了——不说了,上班去了。”
他难得这样惆怅,平时都乐呵呵的,以前就最喜欢和崇野开玩笑,冷不丁看他这么落寞,崇野还挺不适应。
不过他也理解陆哲恩,像赵总那种有钱人,换情人比换衣服还快,有了新的,就能把旧的扔掉,崇野在这里上班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也见过不少,他们大部分都是三分钟热度。
陆时郁比他们都厉害,却始终对他一心一意,他确实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忙活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直到南姐用胳膊怼怼他,“你的陆总来送饭咯。”
陆时郁今天把西装换了,白色薄毛衣加上牛仔裤,看起来像是大学生。
崇野接过来,陆时郁贴在他耳朵边确保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下,他能听清自己说话。
“做了好几种,你想吃哪个吃哪个。”
“知道啦,谢谢哥。”
“那我出去等你。”
“好。”
崇野美滋滋地把饭拎回去,“南姐,他厨艺特别好,你真的不尝一口?”
“我吃过啦,你吃吧,吃饱了有力气干活。”
“好吧。”
崇野风卷残云地吃完饭,一口都没有剩下,心想,陆时郁最近的手艺好像又变好了,说起这个,他想起来当时说陆时郁厨艺退步,陆时郁脸上复杂的神色,现在想起来还挺有意思。
“结账。”
“好,您总共消费——”
崇野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突然把手伸到他脸上,崇野下意识向后躲,皱着眉看着对面的人,一身酒气,估计是醉得不轻。
南姐比他反应还快,直接给他拽到身后,崇野帮他收银本就不是分内之事,再被人骚扰了,陆总那边可没办法交代。
可是面前人醉得一塌糊涂,并没有因为劝阻而选择善罢甘休,嘴上放荡不堪。
“哎哟,怎么还藏着这么个小帅哥啊,比房间里那些好看多了。”
“这么帅做什么收银,怎么不去陪睡啊?”
“跟我睡一觉,我给你钱。”
“放心你想要多少我都给得起,而且你想在上面也可以。”
付英南很快就安静下来,反正这男人也进不来,碰不到崇野,说几句脏话的话,或许有更合适的人来处理。
崇野看着他恶心,正准备开口,听见熟悉的声音。
“陈总?”
是陆时郁。
付英南刚才就给保安做了手势,让去叫陆时郁,陆时郁一听有人找事找到崇野身上,走得比保安还快,一进门,虽然灯光昏暗,但是他视力好,还是认出来是谁,一个小公司的财务总监罢了。
“谁啊,别碰——陆……陆总?”
陈勇的酒气瞬间散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陆时郁。
陆时郁朝着崇野扬了扬下巴,“我的人。”
“您……您的人?”
陈勇借着光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之前在酒会上陆时郁带在身边的男朋友,只不过当时他离得太远,凑不到陆时郁身边去,所以看得不算特别真切,又喝多了,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
付英南在旁边看笑话,陈勇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张着嘴比比划划想要给自己解释。
陆时郁没心思听他说这些。
“滚。”
“……好的。”
看着人灰溜溜走了,付英南和崇野一同笑起来,陆时郁目光几乎黏在崇野身上,“没事吧?”
“没事,没碰到我。”
“那就好,还有多久下班?”
一听他这么问,付英南把崇野推出去,“现在就能下班,陆总,小野,回去吧。”
崇野还想留一会儿,付英男又给他摆摆手,崇野这才跟着陆时郁一起离开。
这天晚上发生的事在崇野眼里就是一个小插曲,陆时郁也没再和他提过,但是没过两天,付英南跟他八卦。
“小野,我可打听到了,那天那个陈总,他们公司好多个合作方都解约了,据说是因为他道德败坏,不具有可信度,无法继续合作,所以违约金都要他们公司来出,现在正到处拉合作贷款呢,我朋友说估计快破产咯。”
崇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又是陆时郁给他撑腰了。
第四十四章
“如果我离开洲海呢”
既然陆时郁没有和崇野提这件事,崇野也没有主动去问,他知道对于陆时郁来说这种事就是易如反掌,根本不值得和自己提一嘴来邀功,况且崇野现在跟着他的时间久了,多少也懂了一些商业上的皮毛。
如果他问的话,陆时郁一定会说:“这和我搞不搞他没有关系,一个品行不端的人遭受众叛亲离是迟早的事情,我只是加快了这个速度而已。”
总之,有陆时郁给自己撑腰,崇野心里还是会很享受这份特殊待遇和专属偏爱的,就像很多年前,陆时郁对任何人都很冷淡,却唯独会在他面前做自己,一样让他有些幼稚的自豪。
崇野每天上午睡好了去陪陆时郁,下午到“浊夜”上班,每周末和逢青约一次拍摄,不忙碌但是也足够充实,在吧台里给付英南帮忙,还能听见不少八卦。
比如陆哲恩嘴硬说自己只是担心找不到新的金主,结果当天就心不在焉地上错了三次酒,他抓乱了头发,把口袋里的红丝巾扔到吧台上,沮丧地用掌心蒙住脸,“南姐,我想请几天假,实在是状态不好。”
付英南没有多问,她明白陆哲恩这八成是上了心了,不然就算不做红丝巾去做蓝丝巾,凭他这长相,也能在“浊夜”赚得盆满钵满。
休息几天也好,好好沉静沉静,做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难道不就是对金主动心吗?
从根本上,阶层就是不一样的。
南姐对所有员工都是一视同仁的照顾,所以“浊夜”的员工都做得很长久,她照例给陆哲恩发工资,却要他想来的时候再来,结果陆哲恩还没回来,赵总先找过来了。
那天崇野也在,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赵总,和他想象中大相径庭。
赵总看起来三十来岁,身穿一件灰色大衣,一眼就看得出和陆时郁是一样的人——十足的上位者,体量修长,让人望而生畏。
他表情有些焦躁,但是在努力压迫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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