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转身看准位置, 往后一抛, 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 捧花如星星坠落到人群里。
张挺和任临安同时去抢, 你争我夺,锻炼了几天臂力的张挺略胜一筹,他兴奋地把捧花献给杨倩。
大家都在起哄,杨倩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害羞地接过捧花。
没抢到捧花的任临安站到沈佳身后,情绪有点儿低落:“抱歉,没抢到。”
沈佳摸摸男朋友的脑袋,安慰他说:“没抢到就没抢到呀,平时你送我花送得还少呀。”
正这么说着,一束花递到她的眼前。
杨倩将手捧花拆开分成了两束花,“这个给你,都要幸福快乐呀。”
沈佳又惊又喜,她的眼睛微微湿润,接过花束时说:“谢谢。”
……
主持人继续走流程,长辈上台入座,桌上放着提前备好的茶水。
青花瓷茶杯,白雾缥缈,清雅的茶香徐徐地扩散在空气中。
江鹿端着茶水,一杯杯地给长辈敬茶。
长辈们眼里露出欣慰的笑容,喝完茶给江鹿几个厚鼓鼓的大红包。
顾准之前一直叫叔叔阿姨,今天改口,称呼到了嘴边,虽然有点生疏,但还是顺利地说出来:“爸、妈。”
“好好好。”江燕和江爸爸也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
江爸爸拍拍顾准的手背:“以后啊,你俩好好相处,我们作为家长就很满意了。”
江爸爸抬眸看向江鹿,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见惯了大场面,按理来说可以稳住情绪,可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眼眶泛着泪水。
江鹿小时候多小一只啊,特别喜欢骑在他身上,穿着各种毛茸茸衣服,走路一晃一晃,屁股后面还甩着一条小尾巴。
那时的江鹿,他一只手都能拎起来,今天已经长这么大了。
江爸爸看向顾准,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之前我态度有点儿严格,孩子你别太见怪,江鹿这孩子我和他妈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这辈子不求他大富大贵,只希望他开心快乐……”
坐在一旁的江燕眼睛也微微泛红,她悄悄地碰了下丈夫:“大喜日子呢,说点儿开心的。”
“新婚快乐啊。”江爸爸收起眼泪,露出笑容。
顾准喉结轻滚,他何尝不明白家长对孩子的担忧,他会用时间来证明。
“谢谢爸,以后我和江鹿会好好的。”顾准的眸光尤为坚定。
江爸爸开怀大笑,拿出提前放在衣服兜里的红包,郑重地交给了顾准。
***
伴随着优雅的小提琴声,众宾客起身挪步到玫瑰庄园的宴会厅里。
风格豪华奢靡的宴会厅里,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为保新鲜,食材都是今早空运过来的。餐桌上花团锦簇,美酒醇厚,来参加婚礼的贵宾们纷纷入座。
趁着这个时间,江鹿和顾准回休息间,换了套西服。
江鹿身着纯白色西服,袖口为最正式的四颗纽扣,其中一颗还是金色跳色,优雅中多了一分高贵和俏皮,胸口的白桔梗胸花也换成了矢车菊蓝胸花,花语是遇见幸福。
与之配套的是一条深色系的领巾,江鹿不太会系,低着头还在捣鼓——
一双长腿映入他的眼帘。
顾准换了身深黑色西服,内搭英伦马甲,一丝不苟的背头被随性地抓了两下,几根稍长的额发自由地垂落,禁欲中透着一点儿桀骜,气质凛冽。
顾准接过江鹿手中的领巾,缓缓低沉道:“宝宝,抬头。”
江鹿乖乖地抬起下颌,凝视着顾准的脸。
顾准在给他系领巾时,纤长的眼睫低垂着,微微遮住眉下那双如寒星凌冽的黑眸。
喉结被修长微凉的手指搔刮着,江鹿觉得有点儿痒。
他被摸得笑出声,软着声音说:“老公,你今天真的好帅呀,我好喜欢你。”
顾准喉间漾开笑声,他不紧不慢地系着领巾,系好后又给江鹿整理西服。
他轻轻地掐了下江鹿的脸蛋,打趣:“不帅怎么让宝宝对我见色起意?”
听到某个成语,江鹿脸蛋蹭地泛红,他羞耻地说:“那……那就见色起意了嘛,我们这样也挺好的呀。”
“始于颜值,敬于才华。”
“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终于人品。”①
“对吧,老公。”江鹿主动凑过去顾准,“你低一点儿嘛,我都亲不到你。”
顾准心间一片柔软,他微微躬身,脸颊被羽毛轻拂过时,眸底透着似水柔情。
“宝宝对我的评价这么高?”顾准笑问。
江鹿毫不吝啬赞美:“对啊,你超级好。”他抱着顾准的腰,脸蛋蹭着他,“我都不想出去敬酒了。”
“不想去敬酒,那要干什么?”顾准揉了揉江鹿的耳朵。
江鹿眨眨眼,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凑到顾准耳边说:“当然是……洞房呀。”
顾准眼神微怔。
“不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江鹿刻意撩拨,他清楚地看见顾准咽了下喉结,坏心眼般,江鹿舔了下顾准颈侧的青筋。
青筋突突地跳动着,顾准全身的血液都要煮沸了。
使坏完毕的江鹿正偷笑着,整个人就被腾空抱起。
休息间里面本来就备了床,一阵天旋地转……
江鹿没想到顾准会突然这样,还没想起挣扎,就被顾准倾身压在了床上。
这会儿还是白天,古典雅致的木窗外天光大亮。
“宝宝都这么说了,不然就先提前试试,春宵一刻到底值不值千金。”
听明白他的意思,江鹿脸蛋倏地漫开血色,白皙的脸颊和脖子红了一片。
“什么叫提前试试!你别告诉我你来真的,我只是——”
逗你玩……
江鹿柔软的嘴唇被结结实实地堵住,唇腔被滚烫的气息彻底地侵占,亲吻强势又炽热。
没坚持几秒钟,江鹿身子就被吻得发软,完全无力招架,顾准太懂江鹿了。
他知道江鹿最受不了、不经撩的位置。
气息交换,唇齿追逐,难舍难分。
江鹿鼻腔里溢出低低的细哼,他抓住顾准的西服,又是叫全名,又是叫老公,呜咽着求放过。
“刚才不是玩得很开心?”顾准声音极为沙哑,像是克制不住什么了。
粗粝的指腹揉捏少年被吻得有点水红色的唇。
顾准:“还舔我喉结,是吧。”
手指探进唇齿间,进出,动作带着十足的挑|弄意味。
江鹿脸蛋完全红了,唇瓣露出嫩红的舌尖,他羞得不敢说话,他放软声音求饶:“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你快点儿起来。”
“不起来,宝宝……”顾准薄唇贴着江鹿的耳朵,淡声道:“你好软。”
什么软不软的。
江鹿羞得要死,只觉得这话好下流,他推着顾准,还推不动。
“都结婚了,老公还不听我的话。”江鹿嘟起嘴巴。
顾准眉梢轻挑,只觉得江鹿好笑,敢戏弄他此刻又不负责。
“我起来是可以,那晚上宝宝都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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