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嘹亮的嗓门从背后传来,穿着雪纺衫的大妈喊:“再挤一挤啊,小同学你上去啊,挡门口干啥~”
有位置吗?
江鹿抬眸,微微愣住,三言两句间,门口硬是多出点缝隙。
在大妈的推动下,江鹿成功上车。
“你也是新生哇,哪个学校的?”
“燕大还是科大的,你这小身板应该不是体大的吧,不对,也可能是练体操的。”
大妈打开话匣,大学城附近高校多,江鹿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大妈是在问他。
对上她极炽热的眼神,江鹿低声说:“燕大……”
“小伙子厉害啊,人长得漂亮,成绩还这么好,不错不错。”
江鹿:“……”
周围投过来的视线更多了。
实在不太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江鹿热着脸埋头看脚尖。
——
车上人挤人,气味也闷,好在有冷气,让人不至于太烦躁。
大学城离市区远,沿路风景一般般,甚至称得上人烟稀少。
随着一站站停靠,住在附近的乘客下车,车里空间宽松了点。
江鹿渐渐适应,拿出耳机听歌。
唇齿间轻哼着欢乐轻快的旋律,车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在玩手机。
这样一对比,没玩手机的乘客反倒更加显眼。
忽地,江鹿微微蹙起眉——
不远处,一位身穿蓝白校服,长相清秀的初中生涨红着脸往前躲什么。他身后一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眼镜男紧贴上去,左手臂夹着黑色公文包,似乎在遮挡什么。
江鹿又多看了几眼。
一开始他也没往那方面想,直到躲闪不了的学生紧紧咬唇,一脸羞愤难堪。
是被猥亵了?
江鹿眸光瞬间凝聚,发现这件事后,他也不敢贸然行动,就怕是乌龙。
再说周围都是人,那些人没看见吗?
段小小抬起手肘往后撞,眼镜男皱眉,语气不善地说:“你别挤啊,打疼我了。”
孤立无援的段小小红着眼睛,和旁边一男生对上。
男生眨眨眼,两秒后低下头沉默地玩手机。
疑似被猥亵且求助无门的段小小愣住,见状,身后中年眼镜男愈发嚣张。
一秒。
两秒。
五秒……
饶是胆子不大,江鹿也忍不下。
他迈着正义的步伐,还没走近就说话给自己壮胆。
“你老往前面挤什么啊?又不是没位置。”江鹿抬眸冲眼镜男喊。
猝不及防被逮到,眼镜男只是慌张一秒,又很快镇定下来。
看清江鹿的脸后,他挤出一个极猥琐的笑,“小同学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江鹿的语气不算好,声音清越清冷,落在拥挤嘈杂的车厢里,一片沁凉。
不管是外貌还是穿搭,在一车子青春靓丽的大学生中,他都是极夺目的存在,漂亮昳丽到让人难以忽视。
后排。
刚阖上眼还没两分钟的顾准听到嘈杂,缓缓地睁眼。
——
“我误会什么了?”
“别以为没人看见你做的恶心事,他还是初中生。”
江鹿开口直接戳破某些肮脏事。
话毕,车里其他人都看过来,司机也抬头看了眼车内后视镜。
忽地被注目,眼镜男神色微显慌张,他连忙站直身体,借着公文包遮盖,一边收拾一边说:“这位同学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眼镜男一边辩解一边往前门走,似乎想要遁走。
就这么算了?
江鹿眸中填满愠气,鄙夷地看着眼镜男:“你想走就走?”
“不然呢,惹不起你这种疯子。”
眼镜男说,“你问问那学生,我干什么了?我就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段小小难以启齿,可看见漂亮的大哥哥给他撑腰,心一横,全说:“你就是在猥亵我。”
他转身让大家看眼镜男在校服上留下的恶心痕迹。
证据确凿。
车里议论纷纷,都用眼神鄙夷眼镜男。
见事情不妙,眼镜男一边挤开人群,一边嘴硬道:
“谁猥亵你了?你可是男的,我又不是同性恋。”
“可是你分明就……”段小小气愤又委屈地瞪他。
眼镜男:“再乱说我告你诽谤!”
他想跑,江鹿可不想放过他。
渣滓就应该被关进局子里接受教育。
江鹿扫视一周,用眼神示意身边女生,“能麻烦你帮忙报下警吗?”
女生小鸡啄米般点头:“好,我这就报警。”
一听到警察要来,眼镜男更慌张,想到站立马下车,可手臂却被人死死地拽住。
比起一般的男生,江鹿手腕很细,从清瘦的身材似乎能看出他从小到大没吃过苦。
尽管看着像锦衣玉食的小少爷,手无缚鸡之力,但毕竟是个男生,该有的力气还是有。
江鹿死死不放,眼神坚定,势必要把眼镜男送进局子里。
司机也弄清怎么回事,把车停靠在路边,扭头说:“大家稍等一下啊,派出所就在前面几百米,警察很快就来。”
眼镜男脸色蹭地一下变了。
没想到这男生看着清秀没什么血性脾气,竟然这么不好惹。
他想跑,偏偏眼前这臭小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拽他。
江鹿不仅拽他,还嘲讽:“看上去人模狗样,私下却猥亵未成年……”
“你做这些事你父母知道吗?丢不丢人啊!”
“拘留你十五天都算轻的!”
“就该割了,割以永治。”
生拉硬拽中,眼镜男脸色涨红,其他乘客嘲讽连连,还有人掏出手机录像。
一想到今天的事会被拍放到网上,眼镜男气得嘴角都在抽搐。
怒火攻心,他心里一横,胳膊紧夹公文包,挥拳狠狠地砸过去。
“你这小杂种,叫你多管闲事——”
硕大的拳头夹杂着凉气,眨眼的工夫,拳头便挥至眼前,放大数倍。
耳边是高高低低的惊呼:“小心!快躲开!”
江鹿闪避不及,下意识紧闭起双眼。
眼镜男难听的杀猪声响起:“你他妈快放开我!”
预料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丝缕干净清冽的木质冷香抵达江鹿的鼻尖,冷冷的雪意,很好闻。
耳尖还残留着点被手臂擦过的热意,江鹿呼吸一顿,缓慢地睁开眼。
修长的手臂摆在面前,冷白皮肤上的青紫色血管蜿蜒,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漂亮得像造物主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太白的缘故,看上去脆弱易折,可实际并不是如此。
薄薄的肌肉浮凸,手臂线条流畅。
仅凭单只手轻松地钳住眼镜男的手腕,使人动弹不得。
有人帮他拦住了迎面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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