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
沉稳的声音惊醒梦中人,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公司门口。
林风翟转头看见车里的男人,心底首先是由然而生的敬畏,商业战场上,储家在向来只手遮天,林家又好不容易签下北港的工程。
心中再多的问题,也只能先压下。
储西烬的目光很淡,透过镜片短暂的落在林风翟身上,又很快移开,看见贺年的时候,声音柔和下来,意有所指道:
“你朋友?”
“不是。”贺年摇摇头,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容来,他绕过林风翟小跑着钻进副驾驶,怀里抱着蛋糕跟曲奇饼。
快六月下旬的艳阳天里,林风翟站在原地很久没动,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的死紧,关节都微微泛白,眼神透露着几分锐利。
车窗缓缓升起,喧嚣的世界被隔离在外。
“先生,帮我系一下安全带。”
贺年扬扬下巴示意,表示自己没有空闲的手,怕会把草莓蛋糕弄坏。
储西烬愉悦的哼笑一声,非常享受被小爱人使唤的感觉,俯过身去拉过安全带,大手又绕到他的腰上。
安全带扣发出“啪嗒”地轻响声。
与此同时,贺年嘴巴里一声低吟溢出来。
腰一直是他的敏感带,突然不轻不重的被人揉捏了下,顿时身子一抖,过电似的,反射性弯腰缩了缩。
“先生?”
贺年猛地抬起头,结果差点额头碰着额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突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平日里除了工作,储西烬很少会戴眼镜,今天显然是个意外,
满脑子都是,先生戴眼镜真好看。
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他隐约觉得储西烬眼底有什么汹涌的情绪在攒动,但又说不上来,是错觉吗?
“怎么了?”
“啊没,没怎么。”
两人离很近,温热潮湿的呼吸几乎落在脸庞,贺年耳根在发烫,心里暖洋洋的,气氛挠的心尖儿痒。
纤长的睫毛一下下的扫过男人的下巴。
贺年讷讷地动了动唇,视线不由自停在男人的嘴唇上,先生的唇形很漂亮,淡淡的。
戴着金边眼睛,显得整禁欲肃,又很……性感。
储西烬享受着强烈的视线侵占,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嘴角,一眼就望到了贺年刚舔完的嘴唇,低声提醒他:
“就只是盯着看?”
贺年愣愣眨眼:“啊,啊?”
趁着大脑分泌的多巴胺,贺年坦诚又痴迷的看着男人的眼睛,磕巴着,又很认真的询问,那模样十分绅士:
“那,先生,那我可以亲一下……你吗?”
储西烬勾了勾嘴角,鼓励式教学。
“乐意至极。”
刚说完,贺年就突然凑上去,很快的在他唇上熊啄了一口,亲完像是做贼似的,很紧张到坐直了身体。
莫名的满足感。
这样优秀的男人,就在刚刚,他们在接吻。
这是他的爱人。
贺年心底迟迟涌上来强烈的悸动,脸颊红扑扑的。
“小年,再接再厉。”
都已经为人夫了,还是青涩的只会踮起脚亲嘴巴。
储西烬捏住他的下巴,仗着身高优势,迫使贺年抬起头,白皙的脖颈仰着伸直了,只能用手撑着挨住力。
“我喜欢你对我毫无顾忌的样子,为所欲为也可以。”
呢喃的情话。
说到这里,储西烬低头跟他接了个短暂的吻,唇瓣微微分开,又一下下厮磨着,舔舐吸允,金属镜框有些凉,轻轻触碰在皮肤上。
贺年忍不住哆嗦,脑子转的慢半拍,还在思考刚刚先生说的话,允许他为所欲为?其实他刚刚想吃曲奇饼干来着,但在车上会不会不太好……
愣神期间又被亲了两下,储西烬像是不满他走神,埋头在他漂亮的锁骨上留下了浅浅的印子,又去咬他的下巴。
怎么都亲不够,最原始的本能被唤醒。
腹中那团火径自烧了起来。
“帮我摘眼镜。”
低沉磁性的声音听的贺年脊背一片酥酥麻麻,大脑都停止了思考,只会跟着沉沦。
“……好。”
金边眼镜被虚握在手里,胳膊无力的抵在坚实的胸口,指尖攥着蚕桑丝面料的领带,含情眼里透着几分迷离,湿湿润润的,只能狼狈又羞耻度做着吞咽。
贺年身体嵌在挺拔悍利的男人怀中,又被人揉了屁股,细条条的腰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储西烬吻的强势,压着人狠狠品尝了一番。
他虽然没有刻意去调查过贺年,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过往的事情,比如贺年曾经有过一段青涩的感情。
以前怎么样他管不着,但以后,贺年只能属于他。
到家的时候储老夫人还没过来,庄园里的花开的正好,大理石喷泉水声汩汩流淌,储西烬停好车,听见贺年说:
“先生,我们先去超市吧,我都考完试了,总不能老是麻烦梁阿姨。”
以前贺年喊他先生,是一种尊称,自从两人心意相通后,那软乎乎的一句“先生”便成了动听的情话,听得他心中十分熨帖。
“好,蛋糕跟曲奇饼先放在车里。”
因为储老夫人肠胃不太好,贺年选的食材都是营养容易消化的,储西烬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牵着人,回头率颇高。
梁筠筠跟老夫人来的时候,饭都快做好了,贺年洗干净手出去打招呼,被老人家笑呵呵的拉住不放。
“年年,你们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还没进屋就闻见香味了!”
贺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发现门还敞开着,然后又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之前见过一面,是先生的父亲,储铮。
久经商业战场的威严,周身气势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贺年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望向储西烬,有些拘束的上前打招呼:
“储叔叔好。”
“嗯。”储铮颔首点头,把面前的少年打量了一番,暗自舒了口气。
这就是他那冷冰冰的大儿子认定的人?听说今年刚高考完,还提前被F大学录取了,长相不错,学习能力也还是不错的。
“进屋吧,都别站在门口了。”
吃晚饭的时候,贺年坐在储老夫人旁边,要说正襟危坐也不为过,他从来没这么紧张过,好在几位长辈都很和善,问的都是学业上的事情。
储西烬轻描淡写的把话题引开了,聊了几句工作,他从桌底下抓住贺年的手,面上不显分毫。
这暗戳戳的动作让贺年心下一抖,有些受惊,储西烬安慰他似的捏了捏掌心,就像是学生时代,上课后排偷偷牵手的情侣。
“没事,别紧张。”
就算储铮一开始接受不了,这大半年来,梁筠筠时不时就提那么几句,温水煮青蛙也该熟了。
两人小声说着话,被旁边的储老夫人抓了个正着:
“哎哟,说什么悄悄话呢?”
贺年脸皮薄,看见老人家笑吟吟打趣的眼神,赶紧把手抽了出来,视线落在面前的汤碗上,根本不敢抬头往梁筠筠跟储铮的方向看。
“好了好了。”储老夫人用公筷给他添菜,满脸的慈爱:
“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前阵着考试忙坏了吧,我们小年真厉害,来来来,多吃点。”
“……谢谢奶奶。”
这声奶奶叫到了心坎里,给储老夫人高兴坏了,笑的眼角皱纹加深,心情一好,胃口也跟着好了起来。
梁筠筠捋了捋鬓边的发丝,温婉一笑,这孩子太乖了,哪哪都讨人喜欢,她用胳膊肘抵了下丈夫:
“小年这孩子,被好几个名牌大学提前睁着录取呢,多优秀啊。”
储铮平日里严肃惯了,反倒是不知道怎么跟小辈相处,好像怎么都显得别扭,他放下筷子问:
“决定去F大了?”
贺年坐的端正,忙不迭嗯了声,他是有些怕储铮的,那刚毅的眉峰鼻梁让人无端害怕生畏。
像储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有些门第观念他心底很明白,要是没遇见先生,他这一辈子都没机会跟储家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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