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相机不知道比他那好多少倍,老规矩,拿到奖金咱俩平分!”
“……”
下午五点半,夕阳暖烘烘的洒在贺年身上,连发丝都渡了层光晕,告别程询后,他低头看手机,五分钟前先生发消息说在校门口等他。
因为他提前问了,问先生能不能来接他下课。
其实贺年很少会这样,储西烬工作上的事情他帮不上忙,每次发消息打电话都会估摸着休息吃饭的时间点,生怕会打扰到先生工作,觉得自己要懂事一点。
前天晚上,临到吃晚饭的点儿,储西烬突然打电话说有个应酬要忙。
贺年把饭菜用保鲜袋封着,自己窝在沙发上看书,眼看就要十点半了,他心里渐渐着急,趴在窗口看了好几次不见人,提前跑去厨房煮了醒酒汤。
又过了半小时,贺年彻底坐不住了,心里头担心,摸着手机给储西烬发了条消息,等了两分钟没有回,他急匆匆的去门口换鞋,刚弯腰门锁就传来响声。
应酬少不了喝酒,赵乐川把人交到贺年手里,又放低声音提醒:
“小先生,今晚老板心情不太好。”
贺年道了谢,以为是工作中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小心扶着人进屋。
空气中混着很醇厚的朗姆酒味,外套随意搭在沙发上,贺年刚把手放在储西烬衬衣领口,不等解纽扣,突然就被男人抓住手腕压在身下。
储西烬低头吻他的唇,舌头卷进温热柔软的口腔,呼吸尽数被掠夺。
“这么晚了还不睡,在等我?”
“嗯……”贺年眼睛微微湿润,泄了力气安心趴在男人胸口,睫毛在暖色的灯光下颤动,脸颊浮了层诱人的薄红。
“都已经十一点了,我不放心。”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饭局上都是些在F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酒过三巡,先是赵副市长赔着笑脸去外边儿接电话,没一会儿回来就说不能喝了,家里头管的严,不然回去进不了门。
桌上众人大笑,调侃道:“没想到赵哥外边看着威武,在家里还得听嫂子的啊!”
“这不是刚怀上二胎嘛。”赵副市长也不介意,喝的通红的脸上藏着笑:
“她一个孕妇在家里,我实在不放心,今天就到这里了啊各位,我先自罚一杯……”
“……”
没过十分钟王总李总也都频繁接电话,嘴上抱怨说媳妇催的紧,储西烬垂眼看桌上的手机,依旧什么消息都没有。
要说心里不失落,那都是假的,人都有私欲,他也贪恋温柔乡,巴不得小爱人能多粘人一点才好。
贺年去厨房盛了碗醒酒汤,他一直用小火温着,还冒着热气儿。
储西烬接过碗没喝放在一旁,伸手抱住贺年,分开他的腿让他夹着自己的腰坐下,仰着头看他的眼睛:
“晚上我身边所有的已婚合作伙伴,家里都打电话催了好几次。”
“……”
“你没问我一句,连条短信都没给我发。”
安静的环境里,两人依偎在一起,听着先生说这些贴心窝的话,贺年心口悸动像是被猫尾巴挠过,他小声反驳:
“……我发了短信的,都说男人在外边要有面子,怕打电话打扰你工作……”
储西烬低头看了眼手机,确实,在他到家两分钟前有一条消息,还是体贴的问他忙完没有。
“你就是这样管我的?”
男人身上散发着让贺年脸红心跳的压迫感,他舔舔嘴唇,觉得自己嘴笨不知道说点什么,储西烬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看自己:
“你应该给我打电话,说赶紧回来,晚了就不准进屋,睡沙发!”
脑海里幻想了一下自己凶巴巴的那个场面,贺年噗嗤笑出声,他抿着嘴抱住男人的脖子,讨好的蹭了蹭撒娇:
“……我哪里有那么不讲道理。”
储西烬喉结滚动,他都知道,知道贺年懂事体贴,心里软了又软:
“年宝,任何时间想我了都可以直接打电话,你找我不算打扰,这叫心疼老公,知道了吗?”
梧桐大道上十八九岁的大学生,怀里抱着课本,手上拎着手抓饼跟麻辣粉,三五成群讨论着今天的课程,偶尔兴奋偶尔参杂着几句抱怨。
贺年大步往校门口走,心里像是有头小鹿乱撞,他老远就看见储西烬靠坐着共享单车,两条长腿撑着地,周围好几个女孩子搭话。
之前学校里传过两次绯闻,慢慢地很多人就知道了,根本不是那回事,人家是正儿八经谈恋爱的,但学校门口停着几百上千万的豪车,实在是太高调了。
望着不远处的男人,贺年顿悟,这跟车关系不大。
储西烬换了身休闲服,头发也梳下来了,运动鞋休闲裤,T恤外边搭了件黑廓形夹克外套,姿态放松随意,像极了等女朋友下课的学长。
贺年心里酸溜溜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好像看见先生说话时还点了点头,等几个女孩子走了他才绕过去,开玩笑说:
“这位学长,方便给个联系方式吗?”
储西烬一抬头,就看见贺年站在面前,傍晚的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那双乌亮的小鹿眼闪着微光,他勾了勾嘴角:
“陪我吃饭,人都是你的。”
校园摄影大赛,顾名思义就是学生自主投票,参赛选手需要准备三个作品,程询前两轮作品备受好评,名次直接冲到了全校前三。
就差参加最后一轮决赛,程询拍完那天还抱着相机跟贺年分析,拿一等奖可能不太行,但前五名还是有把握的,划分下来也个算二等奖。
相机里是早上六点,第一缕阳光洒进图书馆的书架,玻璃墙上光影交错,让人惊诧于光所塑造的这份建筑体积感。
结果倒好,还没来得及将照片传到校园网上,就发现照片莫名其妙不见了,被彻底删除,数据根本恢复不了。
“我靠,谁这么缺德啊?!”程询肺都要气炸了,他猛地想起:
“该不会是黎溪那孙子吧,他这两天假模假样来宿舍找我,问我还用不用照相机,磨蹭大半天,我看指不定就是他!”
这事儿空口无凭,贺年想了想:“那怎么办,时间马上就要截止了,你还有备用作品吗?”
肯定是有的,可是备用作品大多数都有瑕疵。
“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论!”
程询心里气不过,他撸起袖子像是吃了炸药包,二话不说就要去找黎溪算账,贺年怕会打起来,只得在后边跟着。
正直中午休息的点儿,大家基本都在宿舍,贺年还在跟宿管阿姨登记,程询就已经冲上楼了,他猛推开隔壁寝室气势汹汹道:
“黎溪,你是不是动我照相机了?”
寝室里的其他人大眼瞪小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黎溪刚上传完作品,正在刷新网页看投票,闻言他合上电脑站起身,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
“什么相机啊,我不知道。”
“你还装!昨天晚上你来我宿舍,磨磨唧唧半小时,中途我去拿外卖就你一个人在寝室,今天就发现照片不见了,不是你是谁?!”
“对不起啊,昨天打扰你了。”黎溪看着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但你说的照片,会不会是你自己忘记了,或者不小心删除了?我当时就问了你关于比赛的事情,都是你拿给我看的,我没有碰过你的照相机。”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别假惺惺的恶心人了!之前借相机那事儿我都不提了,现在又想来这一套?!”
周围已经有人过来看热闹,有人事情都弄不清楚就出头当烂好人,劝道:
“程询,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把事情闹那么难看,黎溪私底下还说没能借你相机很过意不去……”
“就是啊,肯定是误会一场!”
“……”
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了,黎溪轻叹了口气,走到程询面前一脸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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