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否认他现在是非常好的助理。”牧长觉有点不高兴听燕知夸别人似的,“但我招到他的时候,他可是刚拿驾照的第三天,没有一个路口能不等红绿灯就过去的。”
燕知枕着他的胸口,把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可是我记得我走之前,你跟桑姐刚续了十年签,怎么后来就独立了?”
桑晚宜是牧长觉的前东家,亲自带的牧长觉出道。
“哟?”牧长觉很温柔地笑,“天天关心我呢?”
“一到这时候你就打岔,”燕知抬头看他,“就不能告诉我吗?”
“因为那段时间我心思不怎么在演戏上吧,”牧长觉护着他,揉了揉他的卷发,“拖了很多通告,因为合同金额大,桑姐估计觉得再赔要破产了,还不如直接跟我解约。我对公司也有愧,她一提,我就答应了,算是和平散伙吧。”
耳边是牧长觉缓慢有力的心跳,燕知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桑姐那个时候对你是真的好。”
桑晚宜是点火就着的急脾气,因为牧长觉老请假回家看孩子的事没少劈头盖脸地骂他。
但是每次燕知有个头疼脑热,她又要委托牧长觉给他带各种各样的水果点心,嘴上还是厉害,“把孩子照顾好了抓紧拍戏,我真怕我这一年到头赚的都不够赔违约金。”
牧长觉那时候就态度松散,“合同里写了,我可以因为我家孩子随时请假。”
牧长觉是真的金字招牌,一年到头都有人过来挖。
而且确实除了家里供着的宝贝,牧长觉还是把工作放在首位的。
所以桑晚宜除了嘴上抱怨,还是纵容。
“那还是因为我们天天特别招人喜欢。我不跟你讲过吗?”牧长觉提醒他,“虽然她老嫌我带着你去片场,但只要赶上学生放假,你没来片场,她就要问,‘孩子呢?怎么没来?’。”
说起来这些燕知心里挺酸的,所以牧长觉低头吻他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接了。
“我交代完了,该你说了。”牧长觉边亲他,边轻轻揉他的眼眶,“你心里装着大事儿,所以这一晚上趴我身上都压得慌。”
燕知躲开他,“我没有。”
“那我猜错了。”牧长觉撇撇嘴,“我都不了解燕天天了。要是我认识的那个燕天天,肯定是在为后天去见林医生担心,心里没底还怕我知道。”
让他一说,燕知的后背就绷起来了。
“但我是这么想的,”牧长觉给他顺着背放松,“林医生非常了解天天的情况,她作为一位非常优秀的医生,给我们推荐了这种新的治疗方式,一定是因为她认为这种方法会帮助你。我知道,她也跟我说了可能会不舒服。但是我肯定会陪着一起去,我保证会全程在场。”
“我就是不想让你在场。”燕知躲在他怀里摇头。
他想无论如何,治疗的画面都不会多美好。
“天天啊……”牧长觉叹了口气,“你是真的一点儿不心疼我。”
燕知简直难以相信这话是从牧长觉嘴里说出来的,“怎么是我不心疼你?”
“我就这么一个天天,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还想让我隔着门心疼,我看你是就怕急不死我。”牧长觉“啧”了一声,“你没听说过吗?产房外面的丈夫经常有急昏过去的。到时候我昏过去了,还给你们添乱。”
“你怎么这么能胡说八道啊!疯了吧你?”燕知从他胸前撑起来,气得直笑。
“笑笑好,笑笑我们天天又十八了。”牧长觉躺着抬起手,轻柔地理了一下燕知的头发,“不用那么大负担,无论如何有我呢,是不是?”
燕知重新躺到他胸口上,看着牧长觉把床头灯拧暗了。
他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在牧长觉胸口上蹭了蹭,“牧长觉,睡不着。”
牧长觉的笑在暗处很悦耳,明显也是清醒的,“那你想干嘛?”
羞耻心总是被夜晚隐匿,燕知的眼睛映着微弱的灯光,“我特别不开心的时候,总是特别想你。我怕人听见,就出去住酒店。”
没头没尾的话,牧长觉听懂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心一点儿吗?”
“然后就累得睡着了。”现在说起来这些事,燕知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心平气和。
“所以天天是在怪我……”牧长觉的呼吸贴到了燕知耳边,“让你不够累吗?”
第53章
燕知稍微一愣,脸慢慢热了,“我没那个意思。”
“那天天闹着不睡觉是什么意思?”牧长觉一手兜着他的肚子,轻轻向下揉了揉。
燕知弓着腰往后躲,小声争辩,“我只是说我有点压力睡不着。”
“那肯定怪我,”牧长觉又笑,“没哄好。”
“诶呀……”燕知被他揉得低低喘了一声,“你干什么呢……”
“你想我了还有办法你还出去住酒店,”牧长觉声音里带着一些不平衡,“那我怎么办?我日思夜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嘴上说得委屈,手底下却没闲着。
燕知短短抽了一口气,“你别按那儿……睡觉吧,睡觉行吗?”
“你把我折腾起来你要睡觉了,你睡得着吗燕老师?”牧长觉在被子下面轻轻握了一下。
燕知没声了,把被子蹬直了。
牧长觉还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对着微弱的夜灯光照了照,“天天你看,亮晶晶的。”
“牧长觉!”燕知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别闹了行不行?”
“行,行。”牧长觉答应着,从床头抽了张纸带进被子里,“我给擦擦,你别乱动。”
原本燕知就被他起了个头,又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别说动,连气他都不敢喘。
牧长觉注意到了,还有空顺顺他的胸口,“喘口气儿,宝贝。”
原本他不说话燕知就已经是强忍了,牧长觉说话的声音又低又温柔,也有摩擦似的,蹭得燕知心里难受。
燕知一口气提着呼不出来。
牧长觉撑着身体起来,“啧,怎么回事儿?”
他朝着燕知覆下去,轻轻贴住他的嘴唇。
燕知本能地张开嘴,感觉到了口腔里的一点负压。
好像是连同着那一口气,牧长觉把他的灵魂也抽出去了。
燕知立刻条件反射地重新吸气憋住。
牧长觉笑了,“天天怎么这么可爱?”
燕知被抽走几口气,前端又被细微的刺痛轻擦,很快就忍不住地搂牧长觉,“有点儿疼……”
“我看看。”牧长觉钻进被子里“看”,很快“看”得燕知无助地四处抓支撑点,“不行……不……”
燕知咬着嘴唇,听见牧长觉含含糊糊地说:“这儿不怕人听见。”
燕知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地用嘴呼吸,最后长长地憋住一口气,很轻地“啊”了一
声。
带着一点哑,像是一颗生涩的苹果被咬开,或是薄瓷器裂出一道口。
燕知出了一身汗,融化了一样。
“松手宝贝,”牧长觉闷闷地笑,“你这么抓着我头发,我怎么出来?”
用上另外一只手,燕知把自己僵硬的手指掰开,就再没一点力气了,手脚酸软地化在床上。
牧长觉把他连着被子从床上抱起来,“我们带着去擦擦。”
燕知无力地枕着他的肩膀,很快把他的睡衣泪湿了一片。
牧长觉抱着他,用热毛巾探进被子里一点一点给他擦汗,很耐心,“又难受了?跟我说说是怎么了,我替替你。”
“我不知道。”燕知用眼睛贴着他的侧颈,“我不该这样,我就是觉得过去好多事儿我都能忍得了,现在好像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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