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着自己有背景,觉着自己万年不倒,世上没有万年不倒的事。
杨老道,“东西放这儿,等有信儿我打电话告诉你。”
席冰眼中透出担忧,“也不用特别糟心,您老这辈子见识的,比我们多多了。”
杨老怒恨之中不禁笑了一下,“觉着自己碗小,转头把别人的锅砸了。世上是有这样的人,有很多,我老杨这辈子,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人除了饱腹之欲,名利之欲外,总得有点精神上的追求,不然人与禽兽有何差别。”
“是啊。我姥姥说,人不管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得踏踏实实,开开心心的。我奶奶说,人要把自己当成艺术品来塑造。”
杨老羡慕地说,“怎么小冰你长辈说句话就都能记住?”
“当然得记住啊。我姥姥传授我很多不外传的人生秘诀。我奶奶也很有学问。”席冰说到长辈很骄傲。
杨老扼腕,同样是养孩子,看人家这孩子养的,又踏实又灵光,再看自家这蠢货,MD,就想一脚踢外太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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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席冰一脸诚恳地告完状还不走,他接着绝口不再提戚齐的事,转而拉着杨老的手道,“不说这些俗事了,我有好些困惑,一直憋心里没个人说。今儿见着杨爷爷您,咱们得好好唠唠。”
接着席冰说起影视业现状来,别看现在都是明星高收入的新闻,实际大家心知肚明,影视业是向下走的。不只是A国,全世界影视行业都如此。
席冰想知道杨老的看法,以及杨老对影视行业将来的推断。
杨老很洒脱,“什么行业都是有兴有衰,我们先前也经历过一年一两部片子上映的年代。后来市场逐步放开,才迎来百花齐放。你不晓得,当年大家也是摸石头过河,其实也是生怕拍不好。拍出来,观众的批评也很多。哎,其实一样有烂片。不过是因年代久了,烂片早看不到了,留下来的,自然是经典。”
“像我,像老陶,年轻时年年挨骂,那些年报纸杂志的笔杆子们,不知是不是吃毒蘑菇写的稿子,那叫一个刻薄。”杨老道,“现在很多人觉着影视在走下坡,是因为我们依旧用以前的眼光来定义影视。”
席冰思索着,“您说的是短视频。”
“对。如果用影视来定义,那只包括电影电视剧。可如果用视频定义,短视频不必说,我们都天天刷。影视剧不就是更长的长视频吗?”杨老道,“很多影视人其实很傲慢,就像明星往往看不起网红,影视人也看不上短视频。我看冰冰你短视频就做得很好。”
席冰笑,“我很多粉丝都是通过短视频认识的我。也有人说我短视频拍的没内涵,拢共就一分钟,难道还要跟粉丝讲人生大道?当然是怎么帅怎么来。”
“对呀!”杨老大为赞同,“别听那些等闲便给人上价值的话,无趣得很。人嘛,都俗,谁都是帅哥美女美食美酒多看几眼,这是天性。影视衰落,也只是传统的影视在衰落。视频的形式永远比文字来得更形象更直接更加一目了然。转变下对影视的定义,以后是视频为王的年代,故事是永远不会死的。不过是现在故事讲老了,没新意的老故事,当然不吸引人。”
“我也有这种感觉。”席冰道,“我看五十年前的经典影片,依旧觉着拿到现在也是必火。”
“这就是好故事。”杨老道,“你拍得片子都不错。故事算不上经典,起码该说的事能讲明白,人物性格也立得住,演技也立得住,能看下去。”
杨老这样的行内大前辈,看过的好片子多了,他说能看下去,就是夸赞的意思了。席冰说,“基本我拍的片子都是公司千挑万选的本子了。剧本里已经是一等一的精品,再好的,还没遇到过。余韵悠长的好故事,太罕见了。”
“这有什么关系,经典的作品,一个时代能留下一两部就算不错。再往长久看,杜甫的诗《江南逢李龟年》,落花时节又逢君。李龟年那样大音乐家,也只能因为诗人的诗留下姓名,而他的歌也早失散不知多少年了。
我们早晚都会从□□到灵魂化为灰烬,不用杞人忧天,命运会推着每一个人前进。影视有影视的路,推开窗,如果窗外的风景几十年一成不变,那有什么意思?变不会死,不变才会变成死水。我喜欢现在的变化,哪怕人们都骂烂片迭出,影视人也抱怨短视频抢占了影视市场。
骂短视频有个屁用,应该连游戏、小说、桌游、聊天软件一起骂。”
杨老潇洒的一摆手,“影视又不是谁的爹,虽然人家将咱们升格为艺术,我们自己要认清,我们只是人们日常消遣中方式的一种。咱们就像烧窑的,开一炉,废品。再开一炉,有几个精品。时间长了,出现了一个艺术品。这就够了。
各行各业不都这样么,影视比别人多啥啊。”
席冰说,“我想做艺术家。”
杨老惊喜,“诶,我年轻时也这样想过!”
杨老兴致上来,一拍席冰,“来,给你看我年轻时的照片!”
杨老起身,带席冰到书房。推开书房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幅杨老年轻时的画像,油画,逼真极了,少年站在星光下,夜风拂起额发,神秘俊美的少年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画中走出来,走到这人世间。
“我的天哪,这是《星空下的少年》的原版画吗?跟网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太传神了!”
“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画的。”杨老笑,“那年我十五岁,他在美术学院油画系的教授,到我老家写生,请我给他做模特。他的一位导演朋友看到这幅画,后来跑到我老家找到我,让我跟他去拍电影,是我第一部 片子。在国内被批评为‘充满空洞的幻想’,在国外电影节拿了大奖。”
“太美了。”席冰赞叹。
“我也很喜欢这幅画。”杨老未在画前多停留,在书架上拿出厚厚的大相册,席冰见状忙去接了过来,杨老指指落地窗畔的长沙发,俩人坐沙发上看相册。
有许多杨老年轻时的照片,还有剧组的剧照,跟朋友们一起拍的合照。
“这是陶爷爷年轻时候吧。”
“是啊。打年轻时就无趣。”杨老说,“成天一本正经的。”
席冰笑,“您不喜欢正经的?”
“那么正经干嘛做艺术行当?”杨老抱怨,“我留长发的时候,那些小报天天把我跟老陶拿出来一起比,一边讽刺我留长发带坏年轻人,一边又说老陶太刻板,没有艺术工作者的灵气。合着好话坏话都叫他们说了。”
席冰直接笑出声,“现在也总有媒体批评我人设过于完美,有点无趣。”
“理他们呐!”杨老最不屑媒体说辞,“我虽然也觉着老陶刻板,可若他跟我似的,我们可能做不成朋友。就得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才有趣啊。”
席冰看着杨老的许多照片,有时看剧照他都能说出是哪部片子,杨老问,“你是来前做的功课,还是真看过我的片子。”
“当然真看过了。”席冰说,“我还写过剧评嘛。”
杨老很惊诧,“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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