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用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云予也没打算跟家里的人说,只道:“外面的雨太大了。”
“是啊。”阿姨看向陈明夏,“这是?”
“我朋友,今晚他住我们这里。”
陈明夏顺势喊了一声阿姨好。
“诶诶,你好。”阿姨说着给他们拿了拖鞋,然后匆匆往里走去,回来时臂弯里多了两条干的浴巾,她把浴巾递给两人。
云予问:“我奶奶呢?”
阿姨指了个方向:“睡了。”
云予哦了一声:“我们上去了,你随便做点饭菜端上来吧。”
“好。”
云予带着陈明夏上楼,进了二楼右边的卧室,旁边和对面分别是书房和健身房,另一边是阿姨住的客房和杂物间等。
卧室面积很大,有阳台、卫生间以及衣帽间,还被一面连接天花板和地板的书架分成里外两个空间,里面是床,外面是沙发、茶几和电视。
陈明夏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卧室,里面的家具比他家里的全部家具加起来都多。
不过仔细想来,他似乎也是第一次看到云予的卧室,梦里他哥从未进过云予的卧室,他们呆的次数最多的地方是隔壁书房。
云予从衣帽间里拿出一套睡衣:“你洗完澡试试能不能穿。”
陈明夏拿着背包和伞,站在卧室门前,只看一眼就说:“小了。”
云予说:“这是我最大的睡衣了。”
陈明夏抬了抬手里的两样东西:“这些放哪儿?”
“随便放。”云予把睡衣扔到沙发上,“地板打湿了也不要紧,明天让阿姨打扫就行。”
陈明夏没有随便放,把背包和伞一起放到阳台,阳台的地板是瓷砖,边上摆着数个花架,养了一堆花花草草。
云予让陈明夏把阳台的窗帘拉上,他脱了打湿的衣裤扔到卫生间的脏衣篓里,只穿了一条三角裤忙来忙去。
陈明夏没事可干,跟木头似的杵在沙发前,视线追随云予的身影移动。
在这个陌生又华丽的地方,他还是感受到了无措。
直到云予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他抬手招了招:“过来。”
陈明夏走过去。
卫生间也分里外两个空间,外面是盥洗池和马桶,里面是花洒和浴缸,中间隔了一面推拉玻璃门。
云予两眼晶亮地看着他:“要不要一起泡澡?”
陈明夏沉默片刻,说了声好。
他从没用过浴缸,脱完衣服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还是云予拉着他往里面走。
浴缸不大不小,泡一个人正好合适,泡两个人就略显拥挤了,热水哗哗地往外淌,流得一地都是,陈明夏的两条腿被挤得分别贴在浴缸两边,中间刚好容纳下一个云予。
云予白皙的肩背和乌黑的发顶在陈明夏的视线里展露无遗。
陈明夏捏了捏他的脖子。
云予怕痒,立即将脖子一缩,转头瞪他一眼,说的却是另一番话:“你抵着我了。”
陈明夏平静地说:“这种情况下要不抵着,只有我是个女的。”
云予将手伸到背后,一把抓住了,没有状态时捏着软乎乎的,但大小依然惊人。
有状态时是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过。
“唉,大了也是累赘。”云予叹完,好奇地问,“你训练时不觉得绷得难受吗?”
陈明夏:“……”
他认真想了想,还真没有。
把云予的手从两人中间抽出来,他拿着那只手绕到云予身前,搭上在水里晃荡的家伙。
围度明显小了一圈,上面是云予的手,再上面覆着陈明夏的手。
“这句话该我问你。”陈明夏把下巴搁在云予的肩膀上,呼吸伴着水气,湿漉漉地往云予的耳朵和侧脸上扑,“我平时穿的裤子都很宽松,兜得住,你穿西裤才是勒得慌,不觉得难受吗?”
云予仰头靠在陈明夏的脖颈里,黑亮的眼眸像是被水汽蒙上一层雾,他嘴唇咬得泛红,此时微微张开,细碎的声音从里发出。
“平时不难受……”云予断断续续地说,“现在难受……”
陈明夏带动云予的手,拇指往上,在顶端轻轻摁了一下。
云予猛吸口气,嘴巴张得更开。
陈明夏的声音也有些哑:“别喘。”
云予闭上眼睛,腹部不自觉地上抬,他仿佛听不到陈明夏的话。
陈明夏张口咬住他的耳朵。
力道不轻不重,牙齿在云予的耳垂上轻轻地磨,这一举动给云予带来的刺激不小,他没忍住惊叫一声。
陈明夏不知道这栋房子的隔音效果怎么样,他不敢冒险,几乎在云予出声的瞬间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对方嘴巴。
“唔……”云予侧过头,睁开的眼里全是不自觉涌出的生理泪水,从他眼角溢出。
陈明夏舔干他眼角的泪水,余光瞥见白得反光的脖子和肩膀,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低头咬在了云予的肩膀上。
这次的力道重了很多。
虽然没有尝到血腥味,但是他感觉自己的牙齿好像嵌进了云予的肉里,云予用手推着他的脸,肩膀一直在抖。
许久,他松了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黏糊的东西粘在他的虎口处,在顺水流走前,他把手从水里抬出。
将手递到云予面前:“你的。”
云予脱力地靠在他身上,无语很久:“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量很多。”陈明夏说,“憋太久了。”
云予:“……”
尽管这是事实,可被陈明夏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真的很奇怪。
他闭了闭眼,把手搭上陈明夏的手背,正要将对方的手按回水里,指尖忽然碰到表面凹凸不平的一块。
云予愣了一下,立即拉过陈明夏的手。
只见手背上有着一个无比清晰的牙齿印。
“这是什么?”
陈明夏把手放回水里:“被人咬的。”
“谁啊?”
陈明夏没有说话,像是在犹豫。
本来云予以为陈明夏和谁打架才被咬了一口,可这会儿看着陈明夏不言不语的模样,他一颗心都能沉了下去。
他似乎猜到什么,但不敢说,只能以开玩笑的口吻:“不会是你的前女朋友咬的吧?”
“不是前女朋友。”陈明夏说。
云予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去,还没开口,又听见陈明夏说:“是隔壁舞院的一个男生,我和他没有交往。”
云予的心卡在半空,不上不下,勒得他呼吸难受:“他为什么咬你?”
陈明夏沉默了将近一分钟,言简意赅:“他生我的气,觉得我以前骗了他。”
这件事说来话长,既然已经决定让它成为过去式,那么陈明夏不想再回忆,他准备把那段记忆封存在心底的盒子中,直到记忆消失。
但如果云予问起,他还是会说。
他以为云予会问,甚至做好了从头说起的准备,没想到云予只是将头转了回去,拿起浴缸底部的塞子让水流掉,然后重放热水。
他们又泡了一会儿,才在花洒下面洗了头和澡。
陈明夏手洗了两人的内裤和袜子,晾在阳台上,他穿不了云予的衣服,只能披一件浴袍,里面挂空挡。
阿姨已经做好他们的饭菜,放在门口,两人在茶几上吃了饭,云予把碗筷和两人的脏衣服一起放回门口,等阿姨收走。
吹完头发已是晚上十点多,明天是比赛的第一天,他们都要早起,陈明夏还要回寝室一趟。
关灯躺在床上,陈明夏平躺在这边,云予背对他躺在床的另一边。
陈明夏感受得到云予的不高兴,是从发现他手上的牙齿印开始,他想自己应该跟云予解释一下,可这种事要怎么解释?跟云予说他和白云森以前的暧昧过程和不了了之?
他感觉云予听了会更加不高兴。
正纠结着,云予忽然一个翻身扑了过来,正好扑进他的怀里,双手圈住他的腰。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