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吊灯、衣柜、嵌入式窗台……
如果说起初还是猜疑,那么现在他敢肯定每晚自己睡着后意识会不自主地附在简时一家养的含羞草身上。
对,含羞草。
陈璞扫了一圈,并没有在卧室看到含羞草的影子。
“怎么了吗?”陆霭霭见陈璞打量着卧室,不解地问。
“没什么,这个设计很不错。”陈璞随口道。
陆霭霭没多想,真被这话给糊弄过去了,颇有些与荣有焉地说:“那当然了,这可是时一精心设计的,能不好嘛。哦对了,先去外面坐坐吧,我给你倒杯水,辛苦你把时一送回来。”
这点待客之道陆霭霭还是知道的。
***
陈璞没有急着走,他打算再了解下简时一屋内构造。
等到了客厅,陈璞往阳台望去,一眼瞧见那偌大的花架,含羞草孤零零地待在最上方,脆弱的枝叶随着吹进的晚风轻轻摇曳。
而花架其他地方都空着,只有小花盆并无植株。
陆霭霭倒了杯温水递到陈璞面前,见这人视线停留在阳台,笑着解释:“那是时一养的含羞草,你应该见过吧。”
“嗯,见过。”陈璞没否认。
陆霭霭见陈璞似乎有兴趣,起身走到阳台将含羞草抱进客厅放茶几上,“大老板,你碰的时候小心点,时一可在乎这小东西了。”
“为什么?”陈璞挑眉问。
“谁知道呢,反正时一宝贝得紧,可能因为没什么养殖天赋吧,所以能养到小一个月,格外珍惜。”
陈璞听着陆霭霭解释,目光落在含羞草身上。
单从外表来看,这简直是一盆放在花市毫不起眼的盆栽,陈璞完全不清楚简时一从哪里淘出来了的,普通又廉价。
可就是这盆栽,每到晚上在自己睡着后会承载着他的意识。
陈璞伸出指尖轻轻碰了下,枝叶肉眼可见地合拢。
他又碰了几处其他枝叶,所碰之处皆合拢,呈现暗黄色,好像干枯的枝叶。
这么一看更丑了。
约莫过了会儿,合拢的枝叶又渐渐舒展。
陆霭霭将陈璞的动作收入眼底,寻思大老板也太没见识了吧,一盆含羞草能盯着看这么久。
正想开口说什么,陆霭霭放置桌上的手机震动了。
陆霭霭瞥了眼来电,依旧是他那位锲而不舍的大老板喻晟。
休个假也不安生。
陆霭霭在心里嘀咕。
自从休假,陆霭霭花了很长时间才从他跟喻晟上了床这件事中回过神来。
起初是羞耻,而后尴尬无措,不知怎么面对喻晟,只想着逃避,再然后那夜的缠绵不知何时成了他日思夜念的素材……
他已经很克制不去想喻晟了,然而这人屡屡来他面前刷存在感,不问自己何时复工,反而每天来一句早晚安,弄得陆霭霭想暂时性忘记这人都难。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劳力又伤心。
就在陆霭霭准备挂断电话时,震动自行停止,又传来一条短信,来自喻晟。
喻扒皮:我在楼下。
陆霭霭眼陡然睁大:!!!
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除了震惊外心里还有一丝隐秘的愉悦,无从得知。
他起身三两步冲出门外趴在走廊过道的窗沿上往下看,便见楼下果然有个熟悉的身影。
昏暗的路灯旁,那人身形颀长,衣衫单薄,笔挺地站在路旁。
不是喻晟又是谁?
不用想也知道喻晟如何得知自己在简时一这里,若没有简时一的功劳,他断然不信。
紧接着,陆霭霭又收到一条消息:五分钟,若不下来我便上去了。
陆霭霭:!!!
陆霭霭脑子一嗡,想到屋内还有陈璞,要是喻晟再上来场面只会更加混乱。
他快步回屋,见陈璞还在窗台对着含羞草若有所思,顿时计上心头。
来啊,互相伤害啊。
谁怕谁。
什么老板大晚上亲自送员工回家?
没那么点意思才怪。
陆霭霭的鉴gay雷达突然显灵,怎么看陈璞怎么都不像简时一口中说的铁直。
陆霭霭的演技是在线的。
他突然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故意提高音量:“什么?改方案,大老板怎么半夜改啊?明天就要,现在下来?可是我还在休假啊我……”
话没说完,电话仿佛被挂断。
陆霭霭一脸幽怨地盯着手机,很是气愤。
声音大了些,惊醒了沉思的陈璞,这才转过身问:“怎么了?”
“万恶的资本家!”陆霭霭一脸愤慨,想起陈璞也是资本家,又连忙解释:“哦当然,我不是说陈总你,我们老板大晚上让我回去改方案,人就在楼下等着接我,可是时一喝醉酒,我又不是很放心……”
陆霭霭点到为止,一脸为难地看着陈璞。
陈璞多聪明,自然领悟到他话里的意思,沉默良久开口说:“你要放心的话,这里交给我也行。”
“那可太放心了!陈总你真是好人,时一能在你手下工作估计修了八辈子福气,那我先走了哈。”
陆霭霭说罢,像是生怕陈璞反悔,捞起背包就赶紧出了门,跑得比兔子还快。
陈璞:……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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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璞活了二十八年,只伺候过亲妹,显然经验不足。
他照着网上学到的方法,去浴室弄了条毛巾沾上温水,再进卧室发现盖在简时一身上的被褥不知何时被他踢开了,衣摆凌乱,微微露出那光洁又精瘦的腹部,双手则毫无规则地乱放。
陈璞走近,将两只搭在枕头上的手往下,又扯过夏凉被替他盖上。
温热的毛巾触及简时一额头时,这人舒服地哼了声,脸下意识往陈璞手背蹭了两下,乖顺得犹如一只讨主人欢喜的猫咪。
柔软的触觉使得陈璞指尖不由得微麻,看向简时一的目光微沉,不得不加快擦拭的速度。
沿着通红的脸往下,先是滚烫的脖颈,而后胸膛、腹部、后背,再往下就在陈璞要解开简时一裤腰时,手被人一把拉住。
柔和的灯光下,简时一迷糊的意识中感受到身旁有人,眼一睁,微醺一片,不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情,只知道护着自己。
“你、你干什么!”简时一哑着嗓音说。
“你醉了,给你擦擦。”陈璞以为他醒了,解释道。
“我才没醉。”简时一不满地皱起眉,撅嘴道:“你脱我裤子干什么,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陈璞:“……”
简时一哼了声,甩开陈璞的手腕,扯过被子将自己遮住,一副誓死捍卫自己的表情。
“衣服不换?”陈璞问。
“不!”简时一笃定陈璞是坏人,一脸坚定道,“你休想看我!霭霭说了想偷窥的都不是好人。”
陈璞好心伺候人还被当登徒子,这事鲜少遇见,差点气笑了。
“你不难受就行。”陈璞丢下毛巾起身,扭头深深看了眼背过身去的简时一,“希望你明天还能记得。”
简时一哼唧了声,没再回话,显然又睡了过去。
***
简时一是被一束强光刺醒的。
窗帘露出了一条缝隙,那光便毫无阻拦地落床尾,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往上,直到惊扰了简时一的美梦。
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身处卧室,猛然从床上坐起。
明明昨晚也没喝多少酒,怎么感觉断片了呢。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家的。
此时客厅传来声响,简时一以为是陆霭霭,掀开被子下床打算去问问。
然而刚起身,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没有被换掉,还带着股难闻的酒味。
简时一眉头轻皱,随手脱了短袖准备拿到阳台去洗。
谁知卧室门一开,陆霭霭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惊得简时一顿时清醒,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一时分不清自己说陈璞是坏人这事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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