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叔冷嗤,看向叶行洲的方向,舒了口气,脸上又露出两分笑:“还算你有点用,星能科技虽然没我们的份,但昨天叶行洲已经松口,说有个不错的项目会介绍给我们,你得再加把劲抓紧他,以后他能给我们的好处肯定不止这点。”
林知年很反感他二叔这语气,僵着脸没再接话,他二叔大概也意识到这个场合不对,终于闭了嘴,接着去找别人应酬热络。
寿宴继续,祁醒仍跟在陈老身边充当吉祥物,不但一直笑着的脸快僵了,端着酒杯的手也疼,时不时被人敬酒加上没怎么吃东西,还有些头晕。
“老爷子,我不行了,我要去嘘嘘。”他没忍住开口,打算借尿遁,先出去透口气。
陈老好笑又好气,挥了挥手:“行吧行吧,你先去歇会儿,晚点我再让人去叫你。”
祁醒等的就是这句,赶紧放下酒杯跑了。
他也没走远,先去了趟洗手间,里头有人在闲聊天,八卦他跟陈老的关系,没说两句又提到了叶家的事。
“听说叶行洲那个堂叔前几天车祸进了医院,下半身瘫痪你知道吗?”
“嘶,真的假的?那位之前跟着叶行洲他爸的时候还挺风光的,这才不到一年,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还真是唏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罪了叶行洲……”
祁醒走进去,抽烟聊八卦的人看到他同时噤声,掐了烟赶紧走了。
祁醒一边嘘嘘一边想着他们刚才说的话,叶行洲的堂叔?似乎是上回叶老三婚礼上被叶行洲吓得屁滚尿流的那个,竟然瘫了?
解决完出来他打算去旁边休息室里躺一会儿,本以为这会儿人都在前厅里,没想到推开休息室的门,里头却有别人,还是叶行洲这个倒霉催的。
叶行洲的西装外套上被人不小心洒到酒水,过来换,抬眼看到祁醒,理了理袖口,坐进沙发里随手点了根烟。
他的司机拿了他换下的衣服离开,休息室里只剩他们两个。
祁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显得他怕了叶行洲,不走他又看这个人嫌晦气。
叶行洲吐出一口烟,开口叫他:“过来。”
祁醒看他这副流氓相就不满,张嘴便刺:“叶大少人品真差,又被人泼酒了吧?”
“你喝了多少?”叶行洲反问他,这小子满脸通红,刚一直敬酒被敬酒,就没停过。
祁醒确实有些晕,懒得走了,上前往单人沙发里一瘫,闭上眼,不想理他。
叶行洲靠沙发里抽完了这根烟,目光始终在他身上。
“寿宴结束跟我走。”
祁醒闭着眼,面无表情说:“我爸妈在。”
“你爸妈刚跟人聊天,你妈说一会儿结束了要跟闺蜜去国外购物,你爸也要去外地出差考察。”
叶行洲两句话揭穿他。
祁醒嘴角抽了抽,他爸妈确实都要出门,要不是为了参加老爷子的寿宴,今天白天就走了。
他歪过头睁眼觑向叶行洲,没有立刻表态。
大概是喝多了点,脑子不清醒,叶行洲的提议他确实有点心动,毕竟做生不如做熟,食髓知味的也不只叶行洲一个。
但见叶行洲这副欠得慌的表情,又实在叫他瞧不顺眼,就算要跟这人走,也得先揍他一顿再说。
这么想着,祁醒晃起身,扯松了领带,骂了句“我打死你个老流氓”,扑了上去。
结果就是,自投罗网。
面对面地跌坐到叶行洲腿上,他双手揪住叶行洲的衬衣领子,拳头想往叶行洲脸上招呼,人没揍上,手就被扣住了。
祁醒“嘶”了声,不耐皱眉。
叶行洲连姿势都没换一个,靠着沙发背抬眼看他:“又想打架?”
祁醒嘟哝:“不打了,我手疼。”
一直举着酒杯,他手腕到现在都是酸的,又被叶行洲这个混蛋没轻没重地一掐,疼得很。
叶行洲瞥了眼,拇指腹揉上他手腕内侧。
祁醒这个地方挺敏感的,被他一碰就有些受不了,也忘了挣扎。
他们凑得太近,呼吸和吐息间的热气交缠,尤其祁醒还是骑在叶行洲身上的姿势,察觉到身下顶着自己的是什么,低骂了一句:“禽兽。”
叶行洲没放过他,捏着他手腕的手继续揉弄,另一只手从他西装下摆钻进去,隔着衬衣揉上了他的腰。
几分钟后,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林知年停步在门边,看到沙发上亲密纠缠在一块的俩人,愣在了当场。
叶行洲忽然抬眼看向他,目光冷厉,如同夹了冰。
祁醒似有所觉,迷迷糊糊回头,看到林知年愣了一下,顿时醉意全消,下意识往后退开,直接从叶行洲腿上狼狈摔到了地毯上。
林知年转身,大步而去。
第29章 吻
祁醒愣了两秒从地上爬起来,叶行洲始终镇定自若靠在沙发里,祁醒回头瞪过去:“你是不是故意的?看到有人来为什么不出声?”
叶行洲沉声提醒他:“是你主动坐我身上来的。”
祁醒气道:“那你也可以提醒我一句吧?被人看现场很有脸吗?”
他嘟嘟囔囔地骂了几句,看这头禽兽更不顺眼,恰好陈老派人来找,抬脚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寿宴后半程,祁醒愈发心不在焉,一直到结束。
他妈要赶飞机先走了,祁荣华最后跟陈老寒暄一番也赶着离开,他自己则被陈老留在了清平园这里住。
送完祁荣华上车,回头看到林知年过来,对方主动叫住他:“祁少,能说几句吗?”
祁醒难得臊得慌,尴尬点头:“你说吧。”
林知年打量着祁醒,神情复杂,先前他本来想单独跟叶行洲聊几句,看到叶行洲离开宴会厅便跟了出去,后来碰到叶行洲的司机,知道他在休息室换衣服才找了过去,没想到推开门,会看到面前这位祁少爷坐在叶行洲腿上,跟他旁若无人地亲热。
如果上一回叶行洲在电话里说的话他还能骗自己或许只是一个玩笑,今日亲眼所见,却再没法自欺欺人。
沉默片刻,林知年开门见山问:“你跟行洲,你们……是我看到的那样吗?”
祁醒心里直呼冤枉,他就知道林知年肯定误会他跟叶行洲那王八蛋的关系了,他明明是被强迫的!
“不……”
“祁少之前说追我,其实是想追行洲吧?”林知年将他脸上的尴尬当做默认,苦笑了一下,“你从一开始,目标就是他吧?”
祁醒脸都绿了:“怎么可能啊?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你可以污蔑我的人格,但不能污蔑我的品味好吧!
他追叶行洲?下辈子都不可能!
“不是吗?”林知年的声音提起来了一些,像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祁少到现在还要这么说吗?你不可能看上他,那刚才在休息室里你们是在做什么?坐在他身上的不是你?还有那晚我给他打电话,他说跟你上床,也是真的吧?你一直在我面前编排他的不是,不就是想要我放弃他?你明知道我这十几年都惦念着他,为什么要耍这些手段这么对我?你想追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追,做这些有意思吗?现在你如愿以偿了,还要跟我说不可能看上他,这算什么?炫耀吗?”
祁醒目瞪口呆,完全被林知年这一番控诉给说懵了,想要反驳,但面对仿佛十分伤心愤怒的林知年,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
直到身后有人叫他:“祁醒。”
祁醒回头,是叶行洲。
林知年同时抬眼看去。
叶行洲示意祁醒:“走了。”
祁醒像还没回过神,只想着赶紧脱离这个尴尬处境,叶行洲叫他,他便下意识跟了过去。
林知年神情落寞,眼里都是失望,不甘心地叫了一句:“行洲。”
叶行洲目光落过去,冷淡说:“是我追的他。”
祁醒愣了下,林知年更像无法接受他这话,还想追问,叶行洲不再解释,又一次示意祁醒:“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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