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在世都得自愧不如啊。
——总之,池家在佳家留了眼线和钉子。眼线就算了,可恶的是钉子,故意给池郑云使绊子,不让他干得很顺利,大概是池家人怕池郑云得意,想打压一下他,挫挫他的锐气,而且也不让池二少显得太丢人。反正就是挺奇葩的。
所以佳家的帐特别乱,原始的帐就乱,还总是有人故意添乱。
我就在暗处帮池郑云,面上的火力被唐骏铭吸引过去。
池郑云起初请我帮这个忙的时候,他特难以启齿的样子,再三跟我说这是不情之请,我完全可以拒绝。
但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我终于有机会还他高中时的人情,肯定不会拒绝啊。
后来,我就想着反正已经合作了,那现在仨人一起开个公司也挺好的,反正我早晚要再就业。
不过,目前新程在明面上只有唐骏铭这一个老板,我和池郑云各有各的不方便。
我们没说多久公事,菜就陆续送过来了,池郑云张罗着说先吃饭,吃完再说别的。
正吃得开心,我手机有来电。一看,是杨复。
我拿手机去包厢窗边接,池郑云和唐骏铭见状,都没说话了。
“吃饭了吗?”杨复问。
“在吃。”我说。
“吃什么?好吃吗?”他问。
“还行。”我说。
他说:“哦。我刚吃完,给你打包一份回去当夜宵吃不?刚吃的羊蝎子。”
“不用了,我快吃饱了。”我说。
“好。”他说,“那没事儿,你继续吃吧,吃开心点,多吃点,难得见你胃口这么好,平时对着我你都吃不下什么似的。”
这话阴阳怪气的,神经病,我没接。
过了几秒,他说:“那你吃吧,我等会儿就回去。”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回到家的时候,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我皱起了眉头,进去朝吧台那边一看,果然是杨复坐那儿喝着呢,不知道喝多久了,喝得脑子有点不清楚了,似笑非笑地瞅着我,提高音调,特欠揍地说:“哟!回来啦!这么早啊!”
“你不是有应酬吗,我在外面吃饭。”我说。
其实到这里,我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妙了,甚至怀疑他刚看到我和池郑云在吃饭了。
但如果真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杨复嗤笑了下,把酒杯里的底喝完,朝我走了过来,眼睛一路直勾勾地盯着我。
直觉告诉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转身快步朝玄关走。
几乎就在一两秒里,我听到身后传来杨复追来的急促脚步声。
我脚步更快,直到跑了起来,但刚跑到玄关就被杨复逮住,扛起来往楼上走。
我猜到了他想干什么,但他最好别发这个疯!
“杨复你别发神经,刚我学弟也在,我们谈公事!”我说。
他一句话不吭,直到上了楼,把我扔床上,对着我脖子和脸一顿乱啃,然后被我扇了一耳光,他才说话。但还不如不说。
“我说怎么来真的……辞职信都写好了。”他说。
“你又偷看我东西!”我怒道。
当年我年纪小,他说关心我怕我误入歧途所以翻我东西也就算了,现在我都快二十八了,他还这么做!
他一如既往的理直气壮:“我看怎么了?”他甚至还越说越音调高音量大,“我是你男人,我看你东西怎么了!你要怕被我看到你就不要写!”
神经病。我懒得跟他说,直接挣扎着要推开他下床去跑路。
他把我摁死在床上,又来啃我。
“杨复你别逼我揍你!”我叫道。
他停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看了我一会儿,说:“那你别跑,咱俩坐这儿说说。”
“好。”我说。
他真下地去了。
我犹豫着看了下门口,看了下去床尾斗柜打开抽屉的杨复,没跑。
但下一秒看到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两条领带,我腾的起身往门口跑。
他追上来把我拖回去,不管我怎么对他拳打脚踢,他把我的两只手用领带绑到了床头。
“杨复你发癫啊?!”这彻底激怒了我,我厉声道,“放开我!”
第72章 我说:“你就是个流氓,杨复,你就是个无赖!”
杨复弄了两次。是他两次, 不是我两次。
完事儿了,我闭着眼睛没说话。
他给我简单擦了个澡,用被子裹着我放小沙发上, 然后赶紧换了床罩枕套, 最后把我挪回去。
这段时间里我恢复了一点劲儿,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压根没脸说话,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敢看我,绷着脸只像是虚张声势。
我又给他一巴掌。
他还是无事发生似的,自顾自进被子,关灯躺下去。
我真的是要被他气死了, 铆足了劲儿, 骑他腰上两只手揍他。
他不出声、不反抗,让我揍, 毕竟他也知道他理亏。偶尔他抬眼偷看下我,如果和我的视线对上了, 就赶紧低下眼装死。
刚才不还很吊吗?现在装什么死?
我打累了,歇会儿,突然感觉不对劲,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起身就要动手, 他这下赶紧拦着我:“打脸、打脸,打我脸, 别打那儿, 那儿打了真要进医院,我跟医生说你打的那你也跟着我没脸啊!”
我就跟医生说趁这个机会给你个一了百了!
不过稍微冷静一点想, 杨复说的不无道理。
虽然他本意是想自救, 但确实, 我不能跟着他去医院丢人。
所以我犹豫了下,终究没动手,也没转移目标打他脸,只是下了床。
我要离开这里。
“川儿!”他赶紧拉我,“干嘛去?”
去死。
我推开他,去衣帽间里拿行李箱。
操,行李箱被我收纳在最上面了,拿的时候我得踩梯子,但这会儿走路都脚软,甚至一下子不记得梯子被我塞哪儿了。脑子里嗡嗡的。
算了。
我转身准备去书房,从保险柜里拿我的各种证件证书、笔记本电脑,随便找个袋子装着就能走。
但杨复不让我走,他把我架回床上,我正要起身跟他打一架,就见他扑腾一下两条腿跪地上,抬手给了他自己一个大耳瓜子,比我刚才打得狠多了。
不是我刚才不想狠,实在是没力气。我手直到现在都还有点哆嗦。
我本来挺生气,不料杨复突然来这一下子,我都看愣了。
好像他以前也这么跪过……他向我求婚的时候。好像是很久以前了,久得像上辈子。
他跪在那儿,仰着脸看我,说:“对不起,川儿,我是真急了,又喝了酒……”
那干嘛要喝酒呢?明明答应过我戒酒。
他的承诺就好像是路边的蒲公英,一长大一片,看起来很多,但轻飘飘的,一吹就没了。
我没说话,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像我应该跟他解释一下他误会了,我写辞职信和池郑云没关系。但好像我没必要跟他说这个。
本来我可以说的,前提是没有发生刚才的事。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跟杨复说了。
我发了一会儿呆,好像听到了他在说些什么屁话,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只看着他的嘴巴张张合合。
我在对他求而不得的发|春期里整日整夜地幻想和他接吻是什么滋味,甚至突发奇想上网查“最性感的嘴唇”、“最适合接吻的嘴唇”是不是他这种唇形。
如果图片不像,我就觉得网站有问题;如果像,我就觉得果然如此。
真可笑啊黎川。
终于,我回过神来了,长长地、轻轻地叹了声气。
他闭嘴,瞅着我,等我吱声。
我说:“睡吧。”
说完,我倒回被子里,闭眼睡觉。
反正今晚他是不会让我离开这个屋的,我如果不睡觉,就得和他大眼瞪小眼的瞪着,那不如睡觉。
我闭着眼睛,很久都没听到杨复起身的动静,不知道他想跪到什么时候,但是无所谓,膝盖是他的,而他不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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