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斯布林接回了亨乔庄园,那地方得坐船去,整座岛屿都归斯布林,就像一座小王国般金碧辉煌。
祁玉没空欣赏,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能下床当天,房间里陆续进来许多佣人,端着叠放礼服的托盘候着,他们毕恭毕敬称祁玉一声小少爷。
祁玉忽视这群人,赤脚下床出去。后边的一群人便跟着一起,他挪一步后边的人跟一步。
斯布林就在楼下面客,祁玉漠视,不管不顾要出去。星罗管家连忙过来拉住他,“小少爷,怎么不穿鞋下来了?”他连忙对身后的人吩咐,“快去把鞋拿来给小少爷穿上。”
祁玉一脸莫名其妙,斯布林却在四五米远的地方看着他笑。
连续叫了半个月的小少爷祁玉不答应后,星罗管家拿了一份资料递给他,说道:“亨乔先生已经将所有手续办妥,在您从前待的那所孤儿院领养了您,现在起,你是亨乔先生唯一的儿子,亨乔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祁玉望着‘收养人将被收养人姓名改为:赞恩·亨乔’,愣了好几秒,随即一把扬了那叠资料,“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不是开玩笑,亨乔先生已经向外界公布了您的身份,您是亨乔家的一份子。”
祁玉前所未有的紧张,被他称为朱门酒肉臭的家伙成了他的养父,形单影只整十年,突然多了个父亲能不让人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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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台的水声戛然而止,一只手按下开关,祁玉脚腾空的同时猛然回过神。
周时煦把人放回病床上,三两下剥了他的上衣,重新拿了一件干的套上,“打算在洗手台泡个澡吗?”他边扣扣子,瞅少年一眼,老父亲般的语气道:“泡澡也得用热水,还烧着呢,听话。”
“怎么回来了?”
“我就去给你买个早餐,买好就回来了。”
祁玉盘腿坐着,想起周时煦肯花一千万找他的资料,不免好奇,抱着他一起躺回床上,“煦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叫好?”
“……”
周时煦亲亲他的脸:“太容易满足了吧,我以为该买几辆车,送几套豪宅才能的有这种夸奖。”
他曾想过祁玉就是为了钱陪在他身边,在祁玉身上花点钱没什么,甚至乐意至极,但这孩子从没开过口要过什么。
对金钱没概念也没欲望,有种很好养活却难养活的感觉。明明在怀里了,却像小泥鳅一样抓不住。
“我才不要破车烂房子,你有本事送我一个庄园,我看新闻里亨乔家族那个就不错,够敞亮,显得你大气!”祁玉说得气话,说完气鼓鼓别开脸。
周时煦笑出声,“贪心鬼。”
“为什么,要对我好?”祁玉想不通,“不肯和我谈恋爱,难道是怕我觊觎周家家产吗?”
周时煦:“……”
“怕我觊觎周家财产又为什么对我好?”祁玉猜恍然大悟道:“因为你只是喜欢和我做爱,而且是暂时的,不想付出太多,‘好’是廉价又最能迷惑人的行为,所以你只肯对我好。周时煦,你打的好算盘!”
周时煦毫不客气给他一个脑瓜崩,“胡说八道。”
“不对,你并不是一味地好,你还会打我!”祁玉叹了一口气,瘫软下来,“周时煦好复杂,我好烦。”
“有什么复杂的。”周时煦忍着笑,十指相扣亲吻他。
祁玉配合仰着下巴,想起什么躲了躲,“今天打针能不能不打屁股?”
“可以,但是…”
“但是?”
周时煦道:“不许阴阳怪气和我闹脾气。”
权衡利弊后,祁玉爽快答应。主动凑上去亲他,翻身压着周时煦占据主导地位,欲亲不亲钓着人,结果被男人捧着脸,唇瓣重重贴合。
“老大,早餐来……”话音戛然而止,石青顿在门口默默一点点往外挪。
祁玉听见响动推了一把周时煦,结果纹丝不动,反而越贴越紧,这样炙热而热烈,祁玉觉得快要被这个男人融化了。
祁玉想起和斯布林争取回国的那天,他什么都没拿,只背了个双肩包。
斯布林来送他,多余给了个礼盒,特意嘱咐不准打开,里面的东西要亲手交给周则风。
斯布林回忆道:“他这个人心肠好,你只要不和他提我的名字,除了不爱说话,简直就是活菩萨。”
祁玉疑惑:“是见面礼吗?”
“不,生日礼物。”斯布林勾唇笑,“把他公司的资料弄来给我,之后就把礼盒送出去吧,千万别耽误了。”
祁玉捏着礼盒欲言又止,说起生日,他的也快到了,但这次回国,斯布林陪不了,他也许都忘了,但是没关系,祁玉甚至没说再见就踏上了飞机。
祁玉有点叛逆,斯布林还特意嘱咐说周家有个二少爷是个狡诈之徒,祁玉斗不过最好远离。
他偏不听,还爬上了床。
吻着吻着大脑缺了氧,生出醉意,祁玉哼了一声才得以解脱。他大口喘着气,边抚摸周时煦的脸,那句‘狡诈之徒’和周时煦一点也不配。
这个人明明和温柔更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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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的话一会儿五点二十还有一章。另外每增加四千海星加更一章这个规矩一直在的哈!!!
第13章 他应该是爱你的。
祁玉吃得好睡得香,周时煦愣是逼着人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才放出来。
额头上磕得疤落了还透着嫩粉,每天定时上药去疤,恢复得还不错。住个院出来长了点肉,整个人看着更软了些。周时煦很满意,照着这个标准回家继续养。
郢州入秋后昼夜温差大,周时煦怕冷着祁玉,吩咐人来别墅量三围定秋装。祁玉配合了五分钟,看见周时煦屏幕亮了,整个人来了精神,先他一步抓到手机。
“阿卿,”祁玉念完来电显示,帮他按了接听键,顺手开了免提,然后若无其事对裁缝勾勾手,示意他继续量。
关在卿的声音传来,像在笑,“时煦,上次和你说的七夕派对别忘了,明天晚上六点半开始,邀请函我让人送去了。”
“好。”
“也请了则风哥,不知道他肯不肯来。”
“那得看他心情了。”
祁玉的表情从开始的好奇变得沮丧,最后没把电话听完先上了楼。
七夕是情人节,周时煦要和关在卿过,他就没人一起了,估计得去网吧对付一晚上。
祁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心脏酸酸的感觉,或许是老头那实验药的副作用。
药都被周时煦丢了,得想办法让老头再拿些来。
不行,难受得很,需要躺一躺。
祁玉裹进被窝里漏出半个脑袋,周时煦洗完澡才来找他,照例帮他涂了去疤膏才躺下。
“怎么了?”周时煦在被子里摸到他蜷缩在胸口的手,带过来握在手心里,明知故问:“谁惹你不开心了?”
祁玉觉得自己没有不开心。
周时煦喜欢关在卿与否对他来说应该都没关系,周时煦并不是他的专属所有物。
就是心里有点慌,心悸不止。
祁玉闻了闻周时煦身上的味道,柠檬味的沐浴露,在他身上味道变淡了许多,他还挺喜欢。
祁玉几脚蹬了宽松的睡裤坐到周时煦怀里,垂眸专心解周时煦的浴袍带子。
周时煦一把握住他的手,“怎么了,和我说说你哪里不开心?”
“没有。”祁玉的手被钳制动不了,只能靠着他蹭,他真的没有不开心。
在亨乔庄园常住以后,祁玉就明白了知足常乐。
斯布林会像个普通父亲一样关心他的饮食起居,祁玉只要表现出对什么感兴趣,他就会请什么专家来指导教学。
八年时间,D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亨乔家族有个引以为傲的太子爷——赞恩·亨乔。
各方面都优秀的太子爷独独没沾过爱情,斯布林没有请人给他指导教学,所以祁玉本能觉得,爱情就是你情我愿,并且不唯一,对谁好或者不好都取决于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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