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是南枫市本地人吗?”
戚白:“……不是。”
知道戚白不是本地人,江母随口问一句他现在住在哪儿,听到‘悦澜府’三个字后,江母:“你们都同居了?”
江父也不赞同地看江鉴之:“你们才认识多久。”
在江父江母心里,恋爱可以谈,但儿子也不能欺负小白。
这次谈多久啊就同居?
知道两人又误会了,戚白赶紧出声打断二老危险的想法:“不是,我住的朋友的房子。”
得知两人是上下楼,江父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离得近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戚白:“……”
他人麻了。
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看着模样登对的两人,江母忽然有些感慨:“看你们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
戚白闻言一愣,抬头看江母。
江母却没再多说,看了一下时间,笑着问戚白:“马上到饭点了,小白你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戚白直觉不能再和江父江母继续待下去,不然这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他拒绝,然而盛情难却,戚白最后还是和江父江母以及江鉴之,走在了去餐厅的路上。
戚白看着既不过分热情又温温柔柔的江母,无奈望天。
走到半路,戚白悄悄扯了扯江鉴之的衣服,江鉴之偏头看了他一眼,跟着他一起放慢了步子。
落后几步后,怕被前面的江父江母听见,戚白凑过去,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小声道:
“现在怎么办?”
江鉴之看他:“什么?”
戚白:“叔叔阿姨误会大了。”
江父江母很少来南枫市,误不误会其实影响不到什么,江教授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时间会说明一切,他甚至没打算过多解释。
走在前面的江父江母察觉到身后两人步伐慢了下来,回头一看,就见两人又挤挤挨挨地凑在一起咬耳朵说悄悄话了。
江父江母以往哪里见过江鉴之这副模样啊,二老瞬间老怀欣慰。
江父忍不住摇头:“估计还在商量着怎么瞒着我们呢。”
江母也被逗笑:“可两人也太明显了,我连假装相信都不好意思。”
江父:“我不理解,我们都这么赞成了,他们怎么还想瞒?”
江母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回:“怕被钓鱼执法?”
江父:“……”
很有可能。
“小白。”
戚白正绞尽脑汁想办法,忽然听前方的江母叫了一声,冲他招手让他过去。
戚白看向江鉴之,做口型:怎么办?
事实证明,演技好的江先生也不是无所不能,戚白只得硬着头皮去江母身边,而江父落后几步,和江鉴之并排走到了一起。
眉眼十分相似的父子两人并肩而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安静得有些过分。
戚白没忍住偷偷向后撇去一眼。
江母察觉到了戚白的紧绷和拘谨,见他朝后看,忽然出声:
“有意思吧?”
思绪漫无目的乱飞的戚白瞬间收回乱飘的目光,看着江母‘啊’了一声。
江母笑道:“他们父子俩相处就是这样的,谁都不主动搭理谁,性子一个比一个冷。”
龙生龙,凤生凤,戚白想但凡叔叔外向热烈一些,江先生都不可能养成现在这样高冷仿佛带仙气的模样。
戚白不知道该怎么接江母这话,只能附和应两声:“江先生现在这样也很好。”
而江母听后则是摇摇头,认真道:“不,小白,我和你叔叔都很感谢你。”
戚白:“?”
感谢什么,感谢我把你们儿子当工具人挡烂桃花吗?
江母不知道戚白心里在想什么,轻声道:“我和你叔叔都担心他会一个人过一辈子。”
江先生都长成这样了,没想到江父江母还有这等担忧,戚白忍不住问:
“为什么?”
据戚白所知,江先生虽然性子比较冷,有时候是比较古板跟不上时代,但从他工作繁忙的程度就可以看出来,还是很多人就喜欢这一款的。
江先生的客户们就很喜欢他不是吗?
戚白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和姜意出去吃夜宵,回来正巧遇见江鉴之被人送回家的事。
别的不说,至少能看出来那个男人很喜欢江先生,在小区门口站了好久才舍得走。
解决了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江母笑容都轻快两分:
“鉴之的脾气小白你也知道,加上他工作原因,加班熬夜是常事,他本来就没什么空闲时间,又把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脱离工作范围后,他根本没时间也没兴趣去认识同龄人。”
“这次来之前,你叔叔还跟我开玩笑,实在不行就把他绑去相亲,不是非要他成家,只是想让他体会一下,他现在过的,根本不能叫生活。”
说到这里,江母眼圈都有点泛红:
“小白你愿意和鉴之在一起,我们真的替他高兴。”
戚白向来不擅长应付各种煽情的场合,赵元凯红着眼睛跟他说话时,他烦躁得只想一拳挥过去,而温温柔柔的江母红了眼眶,他难得有些手足无措,嘴张两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戚白不清楚江父江母知不知道江鉴之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所以很多话没法直接说。
没有哪位正常父母,会乐意自家孩子从事这一行,哪怕江先生有自己的原则,是卖艺不卖身。
错过最佳时机,戚白只能保持沉默。
他能感受到江母发自内心的高兴,这让他有点不忍心说出真相了。
江先生帮了他这么多,明明卖艺不卖身也同意让他亲了,要是叔叔阿姨认为他们两人在一起会开心一些,那继续误会下去也行。
大不了瞒过这一次后,说他们有缘无分分手了。
***
和江父江母的这一顿饭,戚白吃得五味杂陈。
倒不是说江父江母难相处,而是……太好相处了。
知道他能吃辣,两人不但点了很多附和他口味的菜,江父还表示他们定居的城市有一款辣酱特别好吃,到时候给戚白寄几瓶回来。
光是一顿饭的时间,江父江母就已经想给他寄好吃的辣酱、寄土特产、寄他们那边因为阳光充足特大特香甜的芒果。
而且能看出来,江父江母不只是嘴上说说,他们是认真的。
单亲家庭长大,戚白都快忘了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氛围了。
沾了‘江鉴之男朋友’这一名头的光,江父江母对戚白好得……他良心都有点痛。
把极简风贯彻到底的的后果就是,江鉴之家有空房间,但没多的床,江父江母只能住附近酒店。
江父江母显然对此习以为常,上飞机前就把酒店订好了。
只是他们要在南枫市待几天,行李箱里有很重要东西不能房酒店,要把行李箱放江鉴之家里。
戚白走在一旁,听着他们一家人一本正经商量,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最后也没忍住问:
“买张床不更简单?”
要是住酒店的话,每天酒店悦澜府两头跑,多麻烦。
而且家里有空房间还去住酒店……戚白不能理解。
听了戚白的话,江父江母话音一顿,不约而同看向江鉴之。
空房间买张床就能住人,这他们当然也知道。
可儿子和他们之间有了不可逾越的代沟,江父江母现在会多考虑江鉴之感受,知道他怕麻烦,所以从来不提要求,每次来都是住酒店。
在江鉴之小时候,他们除了保证小江鉴之衣食无忧之外,再没有尽到当父母的责任,自然也不能要求现在江鉴之为他们做出让步。
道理都懂,但既然戚白说起,江父江母看向江鉴之眼神,仍然隐隐有没掩饰住的期待。
江鉴之每天早出晚归,他们又住酒店,每次他们来南枫市,基本只有中午或者晚上吃饭能匆匆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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