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嘉鱼的睡梦被惊扰,迷迷糊糊翻身,随手将他抱在怀里,嗓音有些干涩,“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汗……”
“做了个梦……”
“……哈……”安嘉鱼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噩梦?梦到什么了?”
“不完全是。我梦到……我们大学的时候没分开,我还去美国找你来着。去音乐厅听你的柴小协…….”乔郁绵闷在他怀里。
缓过神,这个梦的前半部分美的不真实。
“这怎么是噩梦?”安嘉鱼挑眉。
“原本不是……可最后被我妈发现了……”
安嘉鱼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咽了咽口水,撑起身体压上来:“那真是噩梦,来,给你压压惊。”
他一把拽过被子,将两人蒙起来。
作者有话说:
微博问过大家想看什么,“他们没有分开”的if线点赞最高,就写了这个。
我仔细想了想,如果乔妈妈没生病,他们的事也不见得就会一帆风顺,甚至可能更加惨烈……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有失才有得的吧。
明天见~
第120章 symphony poem
安嘉鱼从健身房回到家的时候接到乔郁绵的短信,说下了班直接去璟苑,大概六点钟到,到时候见。
进入六月,也进入了乐季之间的休整期,今天是安嘉鱼二十七岁生日,乔郁绵一早从肯尼亚飞回,马不停蹄去工作室录制视频,为的就是能与他度过一个无人打扰的周末。
安嘉鱼从冰箱里挑了一只白巧甜筒撕开叼在嘴里,拉开门坐到院子里的藤椅上一边赏花一边吃,两只狗立马乖巧地凑到他脚边,排排坐得端正,漆黑水亮的鼻头抖动着,满脸殷勤。
“这是巧克力,你们一口都不能吃。”他顺手撸了撸狗头,给乔郁绵回了个OK。
掰掰手指,半个多月不见了……
安嘉鱼盯着高温来临前最后一拨月季夏花,仿佛在渡过假期前最后一堂自习课的初中生,看似镇定,实则心痒难耐。
算了,不能闲下来,还是先练琴吧。
他不知道的是,乔郁绵今天根本就没有去工作室,清晨下了飞机直奔璟苑,跟安蓁和俞知梵一起吃过早饭,在他的房间洗了澡,甚至还补了个回笼觉。
不只是今天,四个月前,安嘉鱼还在全美巡演的时候,乔郁绵就开始频繁与俞知梵碰头,在音乐学院另一个长笛教授的指导下苦练了许久。去肯尼亚出差时,更是偷偷带走了那只昂贵的金长笛。
合练间隙,俞知梵给安蓁盛了一碗雪梨马蹄薏仁水,这是他一大早五点钟起床,特意给妻子熬好的,润肺又解暑。
乔郁绵也有幸分到一碗,捧着发了半天呆。
“紧张了?”俞知梵跟他隔桌坐,轻而易举就看出他正忐忑,“练这么久了,不用紧张。”
“还没跟他合过……”他咽了一口糖水,“而且水准实在差太多了,我就算是在业余水平里也算是很一般的。”
俞知梵有些愕然:“那,你当初为什么来找我?”
“……觉得他会喜欢。”乔郁绵的指腹在小瓷碗口画了半个圈,“生日总是不知道该送他什么。其实上学的时候我就觉得挺棘手的,我不是个浪漫的人,那时候又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学生,几乎没送过什么给他,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现在明明可以送了,又觉得他好像什么都不缺……想了半天就想和他合奏一首曲子。”
他话还没说完,安蓁忽然咧开嘴吃吃笑了起来,这笑容跟安嘉鱼如出一辙,上排粉色的牙龈都要暴露出来。
俞知梵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顶:“笑什么。”
“没什么。”大提琴家随意用手指往脑后梳顺了头发,“就是觉得,年轻真好。”说完,她又忍俊不禁地埋头到碗里。
乔郁绵脸一红,也不自觉跟着挑起了嘴角。
年轻是好,但看到这对夫妻,他觉得这样一起变老也很好。
“俞老师,再帮我合几遍行么?”乔郁绵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我怕他提前到……”
“好。”俞知梵收了碗,洗过手,回到了钢琴前,“来吧,不用太紧张,巴赫的作品,就算速度慢一些也是好听的。小鱼他好就好在共情能力特别强,你怎么吹他都能给你合上,还能引导你的情绪。”
“嗯。”这点乔郁绵高中时就体验过了,对视的一瞬间,安嘉鱼的思绪仿佛是渗透力极强的液体,不知不觉就能牵引你共行。想到那样熨帖的,令人安心的眼神,他终于又沉下心拿起长笛。
鼓一鼓腮帮子,抖一抖舌头,乔郁绵刚将吹口靠上下唇,忽听到安蓁默默对俞知梵说了一句:“哥你看,仓鼠。”
“嘘,别闹。”俞知梵正色。
如他所料,约好的六点钟,不到五点,车就开进了院子。
乔郁绵正在安嘉鱼房间里换衬衫,他头一次参加音乐家们的家庭party,这些人穿正装演奏成了习惯,他自然也要入乡随俗。
只听砰的一声,关车门的声音透露出些许迫不及待。
“让你练一练1038你练了吗?”俞知梵跟在安嘉鱼身后上楼。
“练了,今天下午还练来着。不是先前说好了就我们四个吃饭吗……怎么还叫了笑笑和大伯过来……”安嘉鱼边走边抱怨,“我怕小乔不自在。”
“我提前跟他说过了,又不是陌生人,先前不是也一起吃过饭么。笑笑她刚放假回来,听说你在家过生日,就想跟来你合奏试试,顺便取取经,她还小,一个人在美国不大适应。”俞知梵停在房门口,帮他把小提琴放到门边,“你进去换衣服吧,我下楼看看晚饭。”
俞闻笑是安嘉鱼大伯的独生女,今年十九,长笛吹了十三年,去年顺利考进了柯蒂斯。
乔郁绵先一步躲进洗手间,系好黑衬衣袖口的扣子,听到卧室门被咔哒一声推开又很快合拢。
约莫着那人换好了衣服,他才默默从洗手间走出。
四目相对的一刻,安嘉鱼愣住,从头到脚打量了他好久,猛的一个饿虎扑食,将他掼到洗手间门边。
“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六点么。”那人将头埋在他颈窝里深嗅,还顺势轻咬了几口,跟家里的两条狗也没什么差。
“许你早到,不许我早到吗。”乔郁绵被他蓬松的头发蹭得发痒,双手扳住他的脑袋与他分开了些,“你的脸怎么这么热。”
“见到你就热血沸腾了呗。”安嘉鱼亲了亲他的嘴角,“来降降火。”说完头微微一侧,轻柔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兴许是太久没见,温馨的亲吻不过几秒钟就变了味道,呼吸愈发急促,乔郁绵与他一样,开始浑身发麻发热,忍不住摩挲起他愈发绷紧的背,收紧手臂勒住他的腰。
那人的舌尖灵活得像鱼,还是一条干涸了许久,终于能重回水中的鱼,上蹿下跳将清澈的一泓溪水翻搅地浑浊起来。
“小乔……”他气喘吁吁地抵着乔郁绵的额头,一根手指熟练地跳开了才扣好的衬衣,又偏过头一口叼住乔郁绵的喉结,轻轻磨蹭,含糊问道,“想我了没有……”
“嗯。”乔郁绵脑子有些懵,揉捏过那人腰骶和小腹,只听一声急喘,安嘉鱼颤抖地含住他的耳垂,手掌按住他的心口,似乎是替他按住呼之欲出的心脏。
黏腻的亲吻声直直攻击着他的大脑,铺天盖地都是苹果的香气,浓郁到再不开口吃掉它就要腐败了似的。
“别……”乔郁绵按住他解腰带的手,用脑中残存不多的理智制止道,“爸妈还等着……马上要吃饭了……”
安嘉鱼半睁着眼呆呆看着他,眼神雾蒙蒙的,是一份独有的痴迷。
乔郁绵趁机与他十指紧扣,隔着衣服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将他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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