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错落间,暖色与硕果累累打造出甜蜜的初秋,他剪下一段麻绳代替丝带,系在咖啡拼橘粉的包花纸外。
他并没有看到直播间里一屏幕一屏幕的“awsl”,“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甚至还有个别账号口不择言地喊出一句句屏蔽符号。
只有苏芮可和舍不得离开的造型师时不时感叹:“好像还是太超过了……噫,现在小姑娘说话怎么都这么……噫……别让他看见……”
乔郁绵抬了抬眼皮,大概能猜到内容,毕竟女孩子们顶了天也就是隔着屏幕说一句“老公x我”而已,无伤大雅。
今年的立秋没下雨,所以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天气都燥到不行。
安嘉鱼怕热,干脆取消了瑜伽课和力量训练,每天下午气温降下来一点再出门去会所游四十分钟游,回家刚好赶上吃饭的时间。
他一推门,乔郁绵正换掉一双休闲皮鞋。
临走还是个白T加牛仔裤球鞋的装扮,这才两三个小时不见,就已经判若两人。
脖子上绕着一根纯黑choker,衬衫扣子开到胸口,丝绸垮在苍白皮肤上,最离谱的是鼻梁上架的那副眼镜。
他丢掉手里的运动背包,径直走上前,伸出手指,隔着丝绒横划在那人颈上。
乔郁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有点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刚刚直播穿的。苏芮可顺道送我,赶时间就没来得及换,怕耽误她约会。”
“你今天穿成这样直播?”安嘉鱼一想到他面色淡然,禁欲感十足地坐在镜头前摆弄花草的模样,心痒难耐,又想到这幅样子已经被所有人看了个过瘾,又有点不爽,“过分了啊,你不是走小清新路线么,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乔郁绵沉吟片刻,歪一歪头,浮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仿佛恍然大悟:“……你喜欢?”说着,还轻轻碰了碰颈间的一圈黑丝绒,意在试探,可落在安嘉鱼眼中就是明晃晃的挑逗。
刚刚运动完,身体还处在温热和兴奋中,他的吻很快将乔郁绵带入状态,相拥着滚到了窗前留有日晒余温的地板上。安嘉鱼既不舍得剥去他滑腻的衬衫,也不舍得摘下颈间那条丝绒,只依依不舍摘下了将那人伪装成斯文败类的复古镜框,跟他纠缠到天昏地暗。
乔郁绵胳膊肘撑在安嘉鱼耳侧,俯身将人拢在怀里
安嘉鱼情动的恍惚中,总禁不住要对他下口。
“……别…...”他无奈横一只手按住那人的嘴巴,不想再添新的痕迹。
“唔……”
低声呜咽伴随潮热的呼吸很快令乔郁绵指缝间变得濡湿,连指尖都滚烫着。掌心像染着一团火,热度迅速扩散,血液的灼烧带来前所未有的快意,他放开了安嘉鱼的呼吸,向下摸到了细长的脖颈,一只手便可圈住大半圈。
安嘉鱼抬起半阖的眼帘,迷蒙着凝视他。
他停止了挺近,双手摘下那条choker,戴在了安嘉鱼的颈上,缓缓缩紧,再缩紧,他重新进入最深处,动作愈发激烈……
吃完晚饭,安嘉鱼原本靠在床头,无声地盯着平板。乔郁绵用拆冰棒的声音将他吸引出来:“先别躺,容易消化不良。”他将冰棒递过去,安嘉鱼张嘴咬了一大口嚼碎,立即被冰得闭上了眼睛。
乔郁绵瞥到他平板上的乐谱:“在看什么?”
“学校月底建校百年校庆,上周发邮件给公司,问我能不能去来着。”
“去么?”
“去,已经答应了。去管弦乐团看看,让他们拍拍资料照片,然后陪领导坐着看学生们表演。”
“让你上台?”乔郁绵觉得校领导们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嗯。当天得提前两小时去跟他们排练一下,刚刚老师发了我总谱和分谱。”安嘉鱼打开平板给他看。
乔郁绵低头,是《魔女の宅急便》组曲。前后两个选段,《看到海的城市》和《伤心的琪琪》。
“宫崎骏?”乔郁绵还以为会看到古典乐谱。
“看过吗?我只上后面那段。”
“看过。”在疗养院,他偶尔陪李彗纭看电影消磨时光,儿时错过的快乐居然在成年后都补了回来,但很可惜,时过境迁,社会人实在找不回一个孩子的心态。
“我没看过。简介上说原型城市是斯德哥尔摩。”
“嗯,海边小城的故事……”乔郁绵想了想,“等下陪你看。”
出字幕的时候,安嘉鱼打了个哈欠,乔郁绵关掉播放器,将平板拿去客厅充电再回床上的功夫,那人就睡着了,卷马尾被枕松,歪在一旁,发尾随呼吸而动。
乔郁绵伸手比了比,好像比刚回来的时候长了不少。
第113章
校庆在周五,乔郁绵下班后表演早已散场,他没能看到安嘉鱼与学弟学妹们的合作。
虽说已经在家中听过很多次的练习,可站在舞台上的小提琴家实在久违,免不了觉得遗憾。
他跟安嘉鱼相约在宿舍楼门口碰面,要一起去看看宿管刘老师。
乔郁绵先到,不想宿管的房间热闹非凡,两只毛绒绒的小家伙也不认生,上蹿下跳地迎接他们。一段时间不见,居然多了两条狗。
“小乔,可好久没见你了。”刘老师看上去开心又疲惫。
公司正在跟日本月季育种公司谈合作,乔郁绵带来了一株“加百列”送给她,白色包裹着紫灰色的花朵并不常见。
“哟,开得真好。你上次送来的真宙也是,笔直笔直的,一点都不垂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刘老师接过花盆放到地上:“今天安嘉鱼回来了你知道吗,这一眨眼都好几年没见过他了,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就是看着稳重了些。”
“嗯。他一会儿忙完了就过来。”乔郁绵的脚被两只奶白色的幼犬抱住,寸步难移。他今天穿得是帆布鞋,尖锐的小犬齿隔着牛津布咬得有点痛。
“你们联系上了?”刘老师笑呵呵的,比他们在校那时候又慈祥许多。
“嗯。今年年初他回国的时候,碰巧遇到。”他蹲到地上,从卷毛中闻到一股浓烈的奶狗味,明明体型不小了,看样子这两只至少是中型犬。他左右开弓拎着两只小狗的后颈皮,解救了自己的鞋子。
“联系上就好。你们和好了?”
“……嗯?”乔郁绵一愣,这两年他的确时常来看一看,却从没跟对方提起过自己和安嘉鱼分分合合的往事,“和好?”
“不是吵架了么……我记得是你们刚毕业那个冬天来得吧,那孩子跑来问我有没有你的联络方式,我跟他说没有,失魂落魄就走了。”刘老师觑着眼,“我当时就猜是你们俩闹别扭,一生气把联系方式删了,还觉得挺可惜的。那时候你们多好啊……不过这么久之后还能再遇上,说明你们有缘分。”
她欣慰地笑着。
“没有,不是闹别扭删的。坐地铁的时候,我的手机被人偷走了……”
那时候为了学校和李彗纭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安嘉鱼会找不到他,亦或者是潜意识中,他期望谁都不要看到那样的他,反正丢失的手机为了应付李彗纭时不时的抽查总是删的干干净净,并没什么可惜。
“哎,他来了。”刘老师指指他身后。
西装外套搭在手肘上,安嘉鱼穿纯白衬衫背着琴盒跑过校园林荫的时候,像一阵干净清爽的风。
“刘老师!”风停驻在他们面前,气喘吁吁转脸地问他,“等很久了吗?领导不放人。”
“没有,我刚到。先把衣服穿上吧。”乔郁绵将手背到身后。
“不冷。”安嘉鱼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乖乖穿回了西装外套。
“诺。”乔郁绵猛地把藏在背后的小狗捧出来。
“!!哪里来的!!”果然,安嘉鱼张大了嘴巴,又惊又喜,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凑近要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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