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边以秋爽快地刷卡走人,当天晚上睡觉前还特地抓着柯明轩的手比了比,在确定两人的无名指尺寸确实差不多之后,才放心地躺了下去。
柯少爷莫名其妙地问他要做什么,他说没什么,看看他俩谁的手指长。柯少爷一个翻身就把他压身下了。
“我们来试试就知道了。”
“???”边以秋没反应过来,然后就感觉某人的手伸进了他的睡裤里,而且轻车熟路地往屁股缝里钻。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弹了起来,扣住柯明轩的手腕就拧了过去。
“滚蛋!”
掷地有声的两个字出口,边以秋一把将人甩开,翻身背对着他,睡觉。
柯明轩嬉皮笑脸地凑过去,从背后搂着他,下巴搁人肩膀上:“下边儿是不是还肿着?我给你揉揉。”
“揉你妹!”边以秋一脚踹过去,“柯明轩我告诉你,这个月你他妈别想再上我!”
柯明轩忍着笑说:“好的。”今天已经二十九号了啊。
边老大见他这么爽快,赶紧打蛇随棍上:“都让我干你!”
柯明轩还是笑着说:“好啊。”
边以秋扭头狐疑地看着他,大概是没想到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柯明轩趁机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转身关了床头灯,把边以秋圈进怀里:“今天晚上先不干了,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
“你也知道不好啊……”边以秋咕哝一句,末了打个哈欠,有点困了。
自从他出院以来,柯明轩每天晚上睡觉都是这个姿势,必须得把他严严实实搂住了才能睡得着。一开始边以秋非常不习惯,觉得两个大老爷们儿这样太腻歪,而且也不舒服,动了几次手之后,柯明轩对他说:“让我抱着你,我差一点就再也不能抱着你了……”
边以秋一颗心被这句话胀得满满的,又酸又涩。他颇为难得地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柯明轩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自己估计会留下更严重的后遗症——当初梧叶山车祸,那根从柯明轩右胸贯穿而出的钢筋,曾一度成为他每天晚上的噩梦,几乎将他逼疯。
有什么能比所爱的人好好在自己怀里更让人心满意足呢?
能抱着的时候,就要紧紧抱着,绝不撒手。
所以后来边以秋也就渐渐习惯了他的怀抱,并且,再也戒不掉。
·
柯明轩说“秋以为期”,就真的是秋以为期。
边以秋是九月初出院的,原本柯明轩是打算在当月就把婚礼搞定的。但他在床上提出这事的时候,被边老大以一个十分奇葩的理由拒绝了——他头发还没长出来。
柯明轩看着他因为手术剃光的脑袋上刚长了不到半寸的发茬,相当诚恳地说了句:“现在这样也挺帅的。”
边以秋挑了挑眉:“真的?”
柯明轩点头:“真的。”
边以秋问:“跟你比呢?”
柯明轩犹豫了大概两秒钟,昧着良心说:“那当然是你帅了。”
边老大踹了他一脚:“你敢骗我,你完了。”
柯大少爷顺势抱住了他踹过来的腿,往旁边拉开,十分自然地卡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我说真的,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帅的。”
然而边以秋根本不搭理他,婚礼的事就这么搁置下来,眼看九月过去了,十月也要过去了,秋天的尾巴都要抓不住了,柯大少爷终于急了。于是在某个边老大睡得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的早晨,他把结婚申请表打印下来连哄带骗让他签了字。
美国的婚姻登记跟国内不太一样,程序稍微有点复杂。但对柯大少爷来说,花钱可以解决的事,都不算复杂——在边老大根本没有出场的情况下,他也很轻松就拿到了结婚许可证。
但这只是有了结婚的许可,要成为正式夫夫,必须得在一个月内举行结婚仪式,并在神父和证婚人的见证下宣誓,才能领取真正的结婚证。
边以秋在盥洗室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确定头发已经长到了自己满意的长度,勉强原谅了柯明轩趁他困得人畜不分骗他签字的恶劣行径。
婚礼时间定在十月底,地点就在两人新买的大别墅后花园。
他们在美国没什么交情深厚的朋友,柯明轩倒是有不少合作方,但这些人并不适合被邀请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所以边以秋直到婚礼前一天都还以为这应该就是个非常简单的仪式,宾客大概只有左诚一个,而且恐怕要兼职充当证婚人。
反正美国的法令只说需要神父和证婚人签字,确定有举行仪式就行,当然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不过仪式可以简单,他的诚意绝对不能简单。那枚价值连城的十克拉钻戒足以说明他对柯明轩的重视——他边以秋这辈子可就娶这一回媳妇呢,当然为他花再多钱都心甘情愿。
他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幻想两个人在神父面前宣誓完毕,他拿出大钻戒套在柯明轩手指上的场景,柯明轩一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然后他就可以把柯大少爷抱进洞房,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简直美死了。
不过幻想和现实的差距,大概有……中国到美国那么远吧。
婚礼当天,边以秋一大早就被左诚“砰砰”砸门的声音硬生生从美梦里吵醒,习惯性地扭头,发现柯明轩居然已经不在身边。
左诚拎了套做工精良的高定礼服走进来,催他起床洗漱。等他从浴室出来,三四个男男女女立刻把他拽到了椅子上,开始在他脸上身上脑袋上动手动脚。
边以秋试图问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奈何他的中文别人听不懂,英文别人更听不懂,只能求助般地看向左诚。
左诚说:“柯少爷说今天你们结婚,要打扮得帅一点。他们是要给你做造型。”
边以秋实在很想抗议,但他知道,只要是柯明轩交代的事情,左诚现在基本是言听计从,仿佛忘了到底谁才是他老大,抗议基本是无效的。况且一辈子才有一次的婚礼,他也不介意让自己帅一点。
于是他配合着这几个所谓的造型师,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才收拾完。穿上剪裁合身的手工西服往镜子前一站,边以秋顿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真他妈帅。”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口哨。他回过头,身穿白色西服的柯明轩双手插兜靠在门框上,对着他似笑非笑。
他毫不客气地直接乐出声来,指了指柯明轩,再指了指自己:“这是要演黑白无常?”
他俩的礼服正好是一黑一白。
柯明轩走到他面前,抬手替他把领结整了整,顺势在他嘴唇上印了个吻:“怎么,不喜欢?”
边以秋旁若无人搂着他的腰,把这个吻加深了。
“喜欢啊,你穿白色好看。”边以秋难得老实回答。大概是穿上这样的西服不自在,说完之后他不怎么舒坦地动了动胳膊腿:“只是随便举行个仪式,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柯明轩笑了笑,语带双关:“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怎么能随便呢。”
边以秋在半小时后,终于理解了他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他站在后花园的入口处,看着偌大的草坪上,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凭空出现的梦幻般的婚礼现场,以及数十位盛装出席的宾客,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片场。
上万朵精挑细选的厄瓜多尔玫瑰布置而成的婚礼场地,五十五只Riedel Baccarat水晶高脚杯砌成的高层香槟塔,底座上镶满名贵碎钻的Couture顶级婚礼蛋糕,以及风靡美国的某知名交响乐团……
边以秋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兜里那枚十克拉钻戒居然有点拿不出手!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边以秋转头盯着柯明轩,用眼神询问:说好的只是一个“简单仪式”呢?
柯明轩的眼睛弯了弯,没有回答,而是朝他伸出手。
同一时间,《婚礼进行曲》响了起来。
所有宾客全部起身,朝他们看过来,其中大部分都是熟面孔。
柯明轩那帮兄弟一个不少,陆霄站在楚奕身边笑得比他自己结婚还高兴。有几个他不是那么熟悉的,应该是和晟传媒的高管和柯明轩的其他朋友。何叙叶蓁老孟,杜琛于犇梁予都在,而最让边以秋惊喜的是,他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看到了时叔和梅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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