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沙滩旁,一出帐篷就能看到,根本不用费力去找。
还有……顾燃根本没有理由去找他。
但最终,他一个字也没问出口。
心底生出一抹微妙的感觉,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巨大的可能。
九年前他和顾燃第一次冷战,顾燃拿着手机在他家楼下等了彻夜,却硬是一个电话也没打。或许这一次也……
不,不可能的。
江忱很快就将这个大胆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谢谢顾老师。”他轻声说。没有去求证那个猜测。
浪花席卷而来,转瞬将沙滩上的名字抹去,不留一丝痕迹。像无数午夜时分,他对他不为人知的心思。最终化作一桩没有观众的哑剧。
——“听说在海边最浪漫的事,就是在沙滩上写下你的名字。”
哪怕再也无法宣之于口。
你的名字也始终在我心底最重要的位置。
比太阳更加夺目耀眼。
……
第二天的挑战是水上项目,第一个项目是摩托艇。两人一组驶向附近一座小岛,成功抵达则算挑战成功。
江忱扣上救生衣的绑带,看见顾燃早已经坐上去等他。
“你坐前面,”顾燃戴上头盔,空出一个位置给他,“这样安全。”
江忱没有开这个的经验,顾燃和关芷却在海边待过近半年,玩这个的经验相当丰富。
他二话不说坐上去,刚调整好坐姿,就感觉到身体被一个硬物顶住。
……草。
摩托艇的座位前倾,导致两人身体紧紧相贴,江忱不得不被迫和顾燃挤在一起。
有些难受。
但……勉强可以忍受。
顾燃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见他坐稳,便对裁判比了个手势。
关芷那头也已经好了。她和裴谦一组,她负责驾驶,只不过姿势却和顾燃不同,她站在侧边,相当自信地说道:“顾老师,打个赌?谁输了谁谁负责接下来五天的食物。”
“怎么?”顾燃勾起嘴角,“上回在剧组没输够?”
“呵呵,这次谁赢还说不定呢!”
裁判吹哨的一刹,顾燃熟练地启动了摩托艇,低声对江忱道:“走了。”
摩托艇疾驰向大海中心,中途顾燃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问道:“怕吗?”
“……不怕。”
“那就好。”
说完,顾燃瞥了眼不远处在海面飞驰的关芷,立刻提速。
摩托艇飞速驶向目的地,不时颠簸,浪花迎面飞溅而来,带来丝丝凉意。
江忱的身体被迫桎梏在顾燃的怀抱里,他却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忽然就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抵达目的地的刹那,身后的浪突然一个冲击,导致江忱也被顾燃撞了一下。
江忱脸色瞬间就变了。
察觉到江忱异样,顾燃诧异:“怎么了?”
“我……”草,说不出口。
“嗯?”
“你能不能……往后坐一点?”
“你不觉得这要求很无理吗?”
“……”
顾燃说的没错,摩托艇行驶时在所难免,可……
思绪被顾燃打断:“你靠得我这么近,还怪我抵着你?”
“我——”江忱欲言又止,他猛地意识到,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他怕水,所以总会下意识和顾燃靠紧。
“我被你硌得这么难受,我说什么了吗?”
字句间都是责怪的意味。
江忱说不出话了。的确是他错怪顾燃,可头一次被顾燃用这种语气训斥,他竟生出一抹委屈的情绪来。
就在这时,顾燃凑到他耳边,声音里勾着一团火:“你要是不想忍,可以试着帮我解决。”
江忱的心猛地一沉。
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顾燃在说什么,关芷那艘摩托艇已经抵达了小岛的沙滩。
“顾老师!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全程坐着呀?”
顾燃短促地笑了声:“让着你一点。”
“呵呵,”关芷冷笑,“一秒的差距而已,一会儿就追回来了。”
“能做到你就试试,”顾燃挑眉,说着又轻声对江忱道,“我要是站起来,你怕吗?”
“顾老师要是想玩,大可不必问我。”江忱说。
顾燃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下:“偶尔也该体贴一下搭档的心情。”
江忱眼神闪烁了一下,白皙的面庞染上一抹绯色。
下一秒,顾燃站起身:“怕的话就告诉我。”
这一次关芷咬得很紧,因此顾燃的行驶速度比之前还要快。转弯的刹那,摩托艇倾斜过一个很低的角度,江忱不由攥紧了把手。
猛的一阵浪花袭来,他倏地闭上了眼睛。
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害怕近水。
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
“算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顾燃重新在他身后坐下。
“早知道你害怕,我就不站了。”
“……”江忱顿时更不好受了。
摩托艇在两个小岛之间行驶了一个来回,最终他和顾燃以三秒的优势领先关芷和裴谦。
比赛结束后,几人均是全身湿透。江忱回到帐篷,正看见顾燃在更换剧组准备的干净衣服。
视线扫过顾燃某处,他眸子暗了下去:“很难受吗?”
顾燃动作一顿,扣上衬衣纽扣:“有点。就怕被录进节目里……”
“……”那就完了。
顾燃无声笑笑,走近他:“所以,你要帮我吗?”
暗示的意味浓重,江忱被他热气熏得难受,犹豫道:“要不我回避,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子猛地一震。
顾燃拉起他的手,轻轻覆盖上囊帉去。
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一定要避着我吗?”
顾燃垂眸看他,炽热的目光像一团火烧灼他内心。
“我……”江忱长长的睫毛落下,那个瞬间竟不敢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睛。他下意识想躲,下个瞬间,却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桎梏在角落。
距离无限拉近。
“江忱。”
声音低哑,带着危险的引诱。
“……帮我一回。”
第28章 只用手,行吗?
那句话近在耳边, 带了点性感的轻喘,仿佛情人间才有的低语。
江忱身子一震,手无意识攥紧, 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滞。
这样的语气,他曾听过无数次。
居高临下般的命令,隐隐有着逼迫, 却又藏着一丝恳求。
在高中时代,只要顾燃这样对他说话, 他就没办法拒绝。在这样的请求下, 他曾经破例允许顾燃早睡,放下没做完的作业, 甚至是拥着他睡觉。
半晌后,他低垂下眼眸, 终于憋出一句:“……只用手, 行吗?”
顾燃挑眉:“你还想用别的?”
想到顾燃所说的“别的”指什么,江忱的脸蓦然就红了。
“快一点。”顾燃催促着。本能的驱使下,呼吸似乎也有些不稳。
江忱深吸一口气,手覆盖上去。
半小时后,这场折磨才终于结束。夜色浓得像是被泼了墨,偌大的空间里, 谁也没有出声,仿佛怕惊动了这寂静。
江忱浓密的睫毛轻颤着。
“……好了。”
“嗯,”顾燃见他脸颊微红, 不禁觉得好笑,“至于这么紧张吗?”
“有点。”
“你手艺生疏了。”
“……嗯。”
见他没反唇相讥, 顾燃眸子暗下来, 注视他一会儿后, 忽然就问:“这么多年,没跟别人做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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