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容错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能回头看看我?”
容错不过一句不过心的小着急,可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第一时间,江别故就回过了头,那好好好的时机就好像他听到了自己的话,容错吓了一跳,身体都直了。
可江别故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他只是坐在这里时间有点长了,想调整一个姿势,却没想回头看容错在做什么的时候会看到他正专心的看着自己,那满眼都是自己的目光连江别故都觉得有些无措。
这孩子竟一直在看自己吗?
容错反应过来可能也觉得有点尴尬,但并没有像很久之前那样闪躲,直接阐述了一个事实:
“被发现了。”
江别故看着他:“你看我做什么?”
“介意?”容错问。
介意倒不是,只是看到容错对自己这样的感情,江别故有些无力。
阻止不了他,也似乎说服不了自己。
容错似乎没想一定要个答案,或许是担心江别故不自在,有压力,便收回了视线,专心做作业了,只是资料里的案例还没看完一行字,江别故却开了口,内容意外的让容错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听到江别故说:“容错,想和我聊聊纪眠吗?”
第66章
他们两个从认识之初, 所有的事情都喜欢摊开来讲,不管什么,毫不遮掩, 就连容错喜欢自己这回事,他也问的直白。
坦白是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可关于纪眠,两个人却从来没有说过, 之前江别故是觉得跟容错说不着, 一个小孩子没必要知道这些, 可如今容错喜欢自己, 越来越深, 那么关于自己的感情,关于自己和纪眠, 江别故也应该剖析给他看。
让他明白这条路不是难走的问题, 而是他根本走不通。
只是江别故的这句话似乎让容错没有反应过来, 愣愣的看着他, 有些呆滞。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说,不怪容错,毕竟连江别故自己对于聊聊纪眠都没什么准备, 只是脱口而出,只是觉得不能再拖了。
“我只是觉得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可能连你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了。”江别故看着容错, 嘴角是淡淡的笑意:“当然, 你要是不想聊, 就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
“聊!”容错反应过来,立刻开了口:“我愿意和你聊。”
不破不立,想聊, 也必须聊,纪眠是江别故心里的一根刺,这根刺他不碰,也不允许任何人碰,但刺总要拔出来,拔出来之前就必定要先接触。
这是个好的开始,哪怕这一次聊完也没什么结果,也好过他连提都不想提。
容错起身想要走过来,却被江别故叫停:
“先去楼上帮我拿个东西。”
“什么?”
“南侧床头柜的抽屉里有一个蓝色的盒子,你拿下来。”
容错没问做什么用,直接上了楼,路过豆芽身边的时候豆芽懒懒的睁开了眼角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这是一年前离开家之后容错第一次走进江别故的卧室,或许是坚定了不再离开走的念头,所以一丁点儿的感受都没有,像从未离开过一样,直接走到了床头柜前,打开了江别故说的那个抽屉。
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蓝色的盒子,很漂亮,也一眼就能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容错同样也没什么别的情绪,拿起就下了楼。
重新回到客厅,走到了江别故的面前,刚要盘腿坐在地上,却被江别故拦下了:
“去搬把椅子坐着。”
容错看着江别故:“我没事儿。”
“我不想低头看你,脖子累。”
从江别故的角度出发,容错才会重新考虑问题,改变决定,所以在江别故说了自己低头看他会累的时候,容错没有再坚持,直接走到餐厅扯了把椅子过来。
豆芽被声音吵醒,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看他搬了椅子以为是做什么好玩的游戏,也起身跟着走过来,却不想这人只是坐下了。
豆芽蹲在他身边等了一会儿,依旧等不到什么,这两个人此时连声音都没有,于是觉得无趣,却也懒得再动,直接在原地趴下了,重重的叹出一口气,心累。
是真的没有什么声音,江别故看着容错手中的那个盒子没什么声音,后来还是容错先开了口:
“要我帮你打开吗?”
江别故点了点头,容错便打开了,不出意外的里面躺着的是容错曾经在江别故的无名指见到过的那枚戒指,他从卡位里将戒指取出来,这才发现戒指内圈是刻了字母的:jm。
容错看向江别故:“要戴上?”
江别故没说话,看着容错。
容错笑笑,像是知道他为什么沉默一样的开了口:
“你期待在我脸上看到什么样的表情?生气?难过?委屈?还是嫉妒?是不是我没出现这样的神色你会觉得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你?可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第一天知道纪眠哥,你和他的过去刺激不了我。”
容错说完就要去帮江别故戴上,可江别故却避开了,容错意外的抬头看他。
“就是为了刺激你的,既然刺激不了,就不戴了。”容错挑了挑眉,也没勉强,收了动作,他以为江别故会把戒指拿过去,可他也没有,只是看着:“这是一对的,我的那一枚和纪眠葬在了一起,这是他的,我留下了。”
“没怎么见你戴过。”容错问他:“为什么不戴?”
“曾经差点弄丢过,就舍不得了。”
容错点点头,理解了他这样的做法,笑了下:“所以一年前你重新戴上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有个忘不了的人?让我知难而退?”
“如果我早知道你对于我和纪眠的事情了解过,我不会那么做。”
“没什么的。”容错摩挲着手指尖的戒指,说:“如果我连这些都接受不了,又怎么敢跟你说喜欢?喜欢你的那一刻,我就全部都接受了。”
江别故没说什么,静默几秒看向了窗外,原本明媚的天气此时不知怎么阴沉了下来,但也没什么不好,挺符合他现在的心情。
“我和纪眠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江别故回过头来,看着容错。
“大家知道的我都知道。”容错说:“我没问过谁,丁程哥和宴清哥我都没问过,我知道的也都是在网上看到的。”
江别故点了点头:“嗯,差不多,人死了之后连报道都会真实起来,所以网上那些大多也都是真的。”
“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容错笑着说。
江别故并不意外容错对于纪眠的评价,容错对纪眠如何,早在去年在墓地里发现一束向日葵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是。”江别故点了点头:“他的确是个很好的人,或许就是太好了,所以才会走的那么早。”
容错看着江别故:“我能想象到当时的你,有多痛。”
年少的相知相伴,多少困苦里一起摸索着爬过来的,那样的情谊和感情,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江别故的表情像是认可容错的话,却并没有告诉容错他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除了网上的那些,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吗?”江别故看着他:“我已经太久不提他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问吧,我都告诉你。”
“那我问了?”容错笑了笑,开口:“我想知道你们两个,是谁先追的谁啊?”
江别故大概也没想到容错会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愣了一下,却没什么不能回答的,说:
“没有谁追谁,就是一句‘我有点喜欢你’,然后被回了一句‘好巧,我也是’。”
“所以,是你先开的口?”
江别故淡淡应了:“是。”
“你们在一起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
“很多。”江别故说:“但最疯的一件事就是没有知会任何人,随便买了张火车票,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吧。”
“一听就是你的主意,纪眠哥大概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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