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秋吓得当场就跑,还因为速度太快而原地摔了一跤。
……
惨不忍睹的历史不提也罢。
医院里的景离秋今年是最后一年学习生涯,他早就已经成熟了,过往云烟根本不在乎。
他对着池矜献抓了抓头发,问道:“上周好看还是这周更好看?”
池矜献仔细打量,道:“都好看。”
“啧,”景离秋满意,“我也觉得。主要是我长得好。”
“可景哥你怎么也在医院里啊?”
“噢,我胃不舒服得有一个月了,过来拿药。”
“?”池矜献震惊,“一个月了你才过来?”
“医者不自医啊。”景离秋没什么所谓地说。
池矜献:“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来了?”
景离秋想了想,认真:“我难受。”
池矜献:“……”
“啧你怎么这副表情?”看池矜献不认同的神色,景离秋笑了下,道,“我又不是怀孕生宝宝,不会制造新生命,也不会丢掉自己的性命,身体稍微有点儿事我就知道怎么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池矜献脸色有点木:“你也生不了。”
“嘁,也没人能让我生,我觉得Alpha哭起来更好听,肯定比我好听多了……唔。”
池矜献捂住他的嘴巴,拜服在他野性的内心下。
“在医院呢,你让你的嘴巴歇会儿吧。”他说。
景离秋笑出声,问:“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
“谁是陆执家属?”忽而,尽头的门响起的那瞬间,一个女声同时喊道。
池矜献“腾”地站起来,小跑过去:“我是他朋友。他家里人不在这儿。”
医生看见人,道:“噢朋友也行。他没事,一会儿转普通病房就可以去看他了。”
池矜献:“他怎么了啊?”
“腺.体轻伤二级。”
闻言,似是听错了一般,池矜献眼睛下意识微睁,语气焦急了些:“腺. 体……腺 . 体为什么会受伤啊?”
“正要跟你说这个呢,”医生摘掉口罩透了口气,抬眸看池矜献问,“他是你男朋友吗?”
池矜献摇头:“不是。”
“你身上还有他的味道呢。不管怎么样,你们以后要是闹了别扭,尽量不要去刺激他。他的信息素本身就带着暴戾、躁郁因子,并不属于正常阀值。”
“他今天能进医院,是他自己用信息素全部攻击了自己的腺.体。”医院里时时刻刻都要忙,医生无意说太多,她重新带上口罩,说,“你是他朋友,等他醒了记得嘱咐他以后不要再这样冲动行事了。如果是碰到易感期时他这样做,那时的信息素是最不稳定的时候,会对腺.体造成毁灭性打击,那他就没命了。”
说完医生就走了,池矜献在身后愣愣地应了一声:“好。”
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的景离秋突然“啧”了声,他凑到池矜献身后嗅了嗅,道:“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但他也是Beta,自然什么都闻不见。
池矜献回头看他,没说话。
景离秋慢悠悠道:“你们打架了,然后你打不过他,但他那时候情绪又不稳定,为了不伤到你,他把自己干晕了。”
“腺.体就是人类的第二条命啊,”说到这儿,景离秋终于忍不住惊叹,“哇,这个人有点儿牛哇。”
池矜献手心开始泛凉,他不明白,不明白陆执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凶,还……
“大宝贝,你不地道,你竟然谈恋爱!”兴许是见池矜献不太开心,景离秋矫揉造作,夸张着语气说,“我都还没脱单呢,那人谁啊?”
“我没有。”池矜献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睫,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叛逆对象。”
“嗯?”景离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所以他当场回忆下了某年暑假,而后一言难尽道,“陆执啊?”
“……”池矜献抿唇,嗯了声。
景离秋想了想,道:“你去看他吧,我去去就回。”
池矜献疑惑:“景哥你还回来啊?”
“是啊,”景离秋往外走,说道,“我对你叛逆时期发生的事情很看不惯。”
“所以等我去染个头发,一会儿回来。”
人都走了好一会儿了,池矜献才回过神。
他垂着眸子盯了片刻地面,不太想去看陆执,也不想再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可是……他对自己真狠。狠到池矜献都不能心安理得地回学校,只能在这儿等他醒来。
池矜献生气,又觉得委屈,总之心情很不好。
两小时后,池矜献在单人病房里的椅子上睡着了,刚进到梦里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池矜献徒然醒来,仰头便见是景离秋。
他把头发染回了黑色,还换了一身加长版的米白色衣服,跟穿了一件白大褂似的,从头到脚的身上都刻着正气、绅士、稳重几个词汇。
“景哥你……”
“嘘,先别说话。”景离秋手还按在池矜献肩膀上,另一手就随意地插在口袋里,他没低头看池矜献,只对着抬头看他的人轻抬了下下巴,示意池矜献看前面。
陆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时就靠坐在床头输液,错眼不眨地盯着池矜献。
但在景离秋进来后他的视线便转移了,直盯着景离秋以及他的手,且过于黑的眸子里满是审视与不易被人察觉的……敌意。
景离秋笑了笑,低头了,他弯腰凑近池矜献,说道:“大宝贝,他醒了喔。”
第55章 “……他是你男朋友吗?…… 现在顶多也才凌晨, 正是寂静无声的深夜。
单人病房里响起挑衅一般的言语,此时又诡异地陷入安静,两厢对比使病房里的气氛极其怪异。
陆执不知道在想什么, 浓墨般的黑眸眨也不眨地直盯着景离秋,后者已经好整以暇地直起了身体,满不在乎地任人含有敌意的打量。
好半晌陆执才强制自己移开视线,看着此时似乎有点发懵的池矜献,轻喊:“小池。”
腺.体就是人类最重要的外在器官, 伤了它跟伤及了五脏六腑没什么区别,甚至性质还要更严重一些。
毕竟没有了腺.体,一个人本身就再也无法产生信息素使自己维持平衡, 会直接导致从内里开始紊乱,直至死亡。
那个过程是极其痛苦的。
陆执表现的再怎么无谓,他腺.体受到了轻伤的二级伤害都是真的。
因此开口说话的声音诚实地暴露了他此时的状态,沙哑, 虚弱,且小心翼翼。
“小池。”
池矜献终于从景离秋的野性中回过神来,虽然他不理解, 但他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啊你醒了。”他从凳子上站起来, 却没上前, 道,“我帮你叫医生吧。”
“来过了。”陆执喑哑着嗓音制止他。
池矜献刚打算迈脚出去的步子顿住, 心道自己睡那么沉吗,医生来过了都不知道。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执道:“不好。”
一句话将池矜献堵得哑口无言,刚微张打算重新说些什么的嘴巴都闭上了。
他还以为能听到陆执说已经没事了的言论,那样他就可以回学校了。
可现在这样一弄他根本走不了,反而左右为难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心,他死不了的。”这时,景离秋双手搭在了池矜献的肩膀上,微使力将他往外推,说道,“今晚我替你守夜,你回去睡觉吧。”
池矜献还没怎么反应,就被景离秋推着到了门口,直到下一刻病房里传来了“扑通!”,他们两个的动作才霎那间顿住,一齐回头往后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