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住,薄久抬了抬下颚,“下车,今天管够。”
曲宁:“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接风洗尘?”
薄久看他一眼:“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合约对象在培养默契。”
曲宁笑着下车,“行,那咱们好好培养,不过大总裁一般不都是出入高档西餐厅的吗?你怎么一开口就是烤串。”
午夜的烧烤摊依旧火爆,热热闹闹气氛极佳。
薄久领着他坐在了角落一张桌子,“你当我没去过?你都饿的咕噜叫了,我再找个西餐厅,从泊车到进去坐下到餐品全上来,磨磨唧唧你恐怕都饿死了,还不如来这里,三分钟上菜。”
曲宁眼睛里的光一直未曾熄灭,他从包里拿出纸巾,细致的擦了擦跟前的桌凳,让一屁股坐下的薄久顿时不自在起来。
……他会不会嫌弃自己随意啊。
“你这洁癖怎么这么严重?”
曲宁没说话,又抽出两张,“抬手。”
薄久下意识抬手,甚至还站了起来,等青年清理完才又重新落座。
一套动作下来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脸色顿时又有点微妙。
曲宁该不会真给他下了什么降头吧……
两个男人吃夜宵,叫了半个桌子,曲宁吃的其实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吃一口擦擦嘴巴再看看薄久。
他给他搬东西好像真的饿了。
吃东西的时候头也不抬。
曲宁因此得以光明正大的盯着看了几分钟。
半天时间,他从独来独去突然变成了别人的合约伴侣,还从酒店搬了出来要住进另一个真正称之为“家”的地方。
他遇见了曾经的班长同桌现在的顶头上司。
以为上司会报复他当年的仓促离开,没想到对方还会在深夜请他吃烤串。
还给他上了两瓶啤酒。
薄久啊薄久。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明明比当年更凶但对他却比当年更温柔。
“你那些瓶瓶罐罐都扔的差不多了,明天先用我的,等下班后我带你去超市采购。”薄久突然抬头道。
曲宁慌乱的错开视线,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薄久却以为自己不小心沾到了酱汁,赶紧抽了一张纸擦了擦脸侧。
不知道为什么,在现在这个精致漂亮讲究的曲宁面前,他不想对方看到任何不体面的自己。
就想在曲宁面前是最完美最好的模样。
“赶紧吃啊,猫儿一样,这才吃了几口就饱了。”
青年果真听话的拿起了一颗毛豆,放进微红的唇瓣,牙齿轻磕,舌尖一卷,便合上了嘴巴慢慢嚼动。
曲宁垂着眼不觉得有什么,薄久却给这一套动作看愣了。
他回神,端过一旁的冰饮灌了下去。
这点出息。
吃完夜宵,一点钟。
这一天兵荒马乱,曲宁的困意也慢慢的涌了上来,他自觉上了副驾驶,拉过安全带,将自己捆在了座位上。
“司机薄久”也上了车,车里的香氛被淡淡的酒香代替。
夜里的风舒服,薄久便降下了窗户。
往过一看,曲宁在拉浅蓝色的外套领口。
“到家还得半个小时,车里有点闷,你忍一下别睡觉,到时候我搬东西还得搬你。”
曲宁轻声道:“知道啦老板。”
薄久嗯了一声,发动,车还没走出求学路,后座的毯子就被扔了过来,窗户也哗啦一声升了上去,也不知道谁刚才说闷的慌。
“……盖好,病了还得我伺候。”
曲宁迷迷糊糊:“为什么是你啊,咱们又不是真的,你可以交给助理和秘书。”
薄久:“他们想的美。”
曲宁鼻音疑惑的嗯了一声。
薄久及时改口:“……你想的美,我的助理秘书都是伺候我的。”
曲宁裹住毛茸毯子:“可以,助理秘书伺候你,你伺候我,四舍五入就是他们伺候我啦!”
薄久冷哼一声:“歪道理一大堆。”
车子重新划出去。
曲宁最开始强撑着没睡觉,但他这些年作息调整的还不错,这个点早就困到不行了,最后不知道是放心薄久还是心宽体胖,总之放任自己陷入了睡眠。
啊不管啦。
咸鱼宁宁今天的营业时间结束了。
旁边,嘴上说着你别睡的人一路上都没发出声音。
几个红绿灯的等待过程中,薄久总是会转头看一看身边的人。
做梦一样。
他把失踪的曲宁找回来了。
还在一天之内完成了将对方拐回家的巨大成就。
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不是当年的单纯心思,但不甘心是真的。
这个曲宁变的优雅美丽,变的能力出众,但他好像过的不是很快乐。
他还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很多小秘密,严严实实的藏在自己的蜗牛壳中。
车子开到远山别墅,薄久打开后备箱,默不作声的将所有东西搬进客厅,最后才来到了副驾驶的门前。
咔哒一声,里面的青年顺着车门倒下来。
男人忙一手接住,瘦削的肩膀垫在他的胸口,想抬手叫醒,看见那张疲惫的脸却开不了口。
最后叹了一口气,任劳任怨的穿过腿弯,将对方小心翼翼的捧了起来。
还轻轻松松往怀里颠了两下。
“空壳子。”薄久低声嘀咕了一句,曲宁身上独有的温和味道萦绕周身,半长的发尾带着点微微的自来卷,痒呼呼的钻在他的臂弯。
走动间滑落,脑袋偏向心口,露出了小巧精致的耳朵来。
薄久借着夜色看了一秒,好像里面有什么微型耳机。
想再仔细看,曲宁突然又转过了头。
“……小没良心的,我给你干活你在这听歌,改天给你没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薄久同学:口嫌体正直没谈过恋爱的小学鸡忠犬代表,在外乱咬在家乖巧,还怕香香老婆要嫌弃他不讲究。
(啤酒宁宁喝的,这里默认薄久喝的冰水,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酒驾开上路亲人两行泪。
第9章
小心翼翼放上床,撤开腿弯的手,刚要准备挪动颈后支撑的胳膊,床上的人就突然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喊着要洗漱。
薄久没办法,带着洁癖严重的某人又往卫生间走了一趟,刷牙洗脸仔仔细细的给人伺候好了,才最终踏踏实实的放在了床上。
“……下次非得把你叫醒自己搞。”薄久直起身,将主卧的窗帘拉住,回身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去。
曲宁安安静静的呼吸着,他伸手,将青年耳侧的软发撩了撩,露出白净的耳廓来。
什么毛病,睡觉戴着耳机也不嫌吵。
曲宁的耳机不知道怎么戴的,十分难取,薄久试了一次没成功,第二次的时候手腕突然就被人抓住了。
刚还在熟睡的人半睁开眼睛看着他。
“你干什么呢?”
薄久随口道:“你睡你的,我给你取耳机。”
曲宁瞳孔收缩了一下,语气有些快:“我自己取,你赶紧去休息吧。”
薄久察觉出床上人的抗拒,慢慢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行,那我走了,你休息。”
曲宁嗯了一声。
关门声轻响了一下,曲宁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睡意稍稍褪去,他小心的将耳侧的头发放下来,睁眼看了一会天花板,才慢慢的重新睡了过去。
助听器最后也没拿下来。
门外,薄久将一些大件挪进空余的房子,他面色没有变化,嘴唇却微抿着。
曲宁以前从不会这样冷漠拒绝别人。
他能瞬间从深眠中清醒过来,除了神经衰弱,就是心底一直保持着警觉心。
他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呢?难道是那个心理疾病影响?
又或者是怕他?
想到这薄久脸色更难看了。
不能吧,今天凶别人吓着他了?他以后还得笑着骂人?
想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盖了个薄被躺在了客厅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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