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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前男友营业cp后我爆红(121)

作者:将渝 时间:2021-10-08 09:58:03 标签: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娱乐圈

  那个“工人”往筐里砸了大大小小十几块石头以后,江阮的筐就满了。

  他完全直不起腰,只能佝偻着背,还没迈开脚步,汗水就顺着脸颊和脖子淌了下来,衣服已经湿透,拧一把都能滴水。

  搬了整整三筐石头以后,场记打了板:“卡!”

  江阮肩上陡然一轻,谢时屿帮他把筐卸掉,他才顿时感觉肩膀火辣辣得疼,一扭头,衣服都渗出点血。

  “先去冲一下,擦点药再拍。”谢时屿拿毛巾帮他擦脸颊和脖颈锁骨的湿汗。

  一开始谢时屿是想在剧组跟江阮避嫌,可等到真正开始拍摄,他却完全做不到,要避嫌,他就得躲着江阮,可是他想照顾他。

  江阮本来就不在乎,只是很害羞,满脸通红,眼睫被汗水浸透,还是湿的,含着水光瞥他。

  去上药的时候,江阮回头看了下镜子,才被吓到了。

  他肩膀上豁然两道血痕,那个竹筐的背绳,是很粗糙的几个麻绳编的,但他也没想到会磨成这样。

  “宝宝,别动。”谢时屿轻轻按住他肩头,等江阮乖乖坐好,就低头亲了下他没受伤的皮肤,才帮他上药。

  江阮现在都难以想象,要是谢时屿哪天没来剧组,他得怎么办,好像没法适应谢时屿不在他身边。

  他想撒娇往后靠在谢时屿怀里,却被谢时屿抵住肩膀,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伤,幽幽冷冷地回头瞅了谢时屿一眼。

  “来抱抱。”谢时屿低笑出声,已经上完药,就朝江阮伸出手。

  江阮扑到他怀里,谢时屿没碰他肩膀,搂着他腰抱他,顺便帮他揉了揉腰。

  下午接着拍摄。

  祝春风在钢厂劳.改不到一个月,被几个老赖皮盯上,深夜,摁到稻草堆强.奸了。

  这场戏没直接拍,只拍了祝春风反抗,跟他们对峙打斗的几个长镜头,都是一镜到底,绝望紧张的气氛被拉扯到极致。

  他跛脚,多病,寡不敌众,偏偏不肯低头,咬紧嘴唇,满嘴都是血还在挣扎,最后输得很惨。

  有点类似于《肖申克的救赎》中,男主当时遭遇这种不幸的拍摄手法,镜头叠加。

  这是祝春风在钢厂劳.改的第一个转折点。

  他被那群人拽去三次,终于在扛石灰粉时,偷偷藏了一把,晚上装在裤兜里,被拖走差点扯掉裤子的时候,狠狠抓了满手石灰粉,塞进了领头那个人的眼睛里。

  他扒着那个人的眼睛不放,手死死地捂紧,旁边的人踹他,拿棍子砸他,他都不松开,听见对方凄厉惨叫,血顺着他指缝往下淌,才缓缓松开手。

  那个人被彻底弄瞎了。

  其余人,也被祝春风发疯咬伤、打伤,但祝春风也挨了不少打。

  监工听到这边的声音,吹着哨子跑过来,呵斥:“都他.妈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领头强.奸祝春风的人,不是头一次干这种事了,几个监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还真有人能治得住他们。

  一个监工朝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的人踹了一脚,嬉笑说:“老六,你也有今天。”

  可毕竟打架闹事,祝春风最后被狠揍了一顿,又关了三十天禁闭,才放出来,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消瘦到不像样了。

  可他那双眼睛真漂亮,苍白的脸颊上像是燃起一团烧不尽的烈火。

  “卡!”

  江阮跟那几个群演拍打架的戏,拍完还怪累的,去找谢时屿要抱抱。

  他蜷到谢时屿怀里,就着谢时屿的手喝水,谢时屿拨了拨他微湿的头发。

  “含一片这个。”谢时屿喂给他一块润喉含片。

  江阮抿住唇叼走,还不小心舔.湿他指尖,他们中午就在保姆车上吃了饭。

  下午没戏,但江阮没戏时还得去盯别组的拍摄,谢时屿就陪着他。

  他俩现在算是半出柜了,至少在这个剧组里,不过没人敢多说,都装看不见。

  只有张树当局者很迷糊,完全没看出来。

  江阮坐在谢时屿腿上,夹着他的腰,低头嘬舔他的嘴唇,跟他亲了一会儿才下去。

  下去之前,还抱紧谢时屿的脖子朝他颈侧使劲嗅了嗅。

  谢时屿忍不住笑了,等他嗅完,亲他脸蛋,搂着他晃晃,说:“宝宝,闻什么呢?”

  “……”江阮也没有闻什么,脸颊绯红,期期艾艾没说出话。

  他就是觉得,跟谢时屿待一会儿就不累了。

  晚上要拍的,是这部电影的重头戏之一,祝春风结束禁闭后,天黑后回到劳.改犯们住的院子里。

  “《春风,春风》,第五十六场,一镜一次!Action!”

  祝春风抬手掸了下袖口的灰,跛着脚,却完全不晃当,走回了院子。

  “以后给老子都老实点儿。”监工说。

  然后,他转身离开,还严严实实地锁上了院门。

  祝春风没回屋,他在台阶上坐下来,此刻又是一年春天,他抬起头,月凉如水。

  他突然清了下嗓。

  “……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则为俺生小婵娟,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

  他一副好嗓子还亮着,甜润婉转,这一嗓子唱起来,深夜,整片钢厂都听得见。

  “妈.了个逼的,谁他.妈半夜嚎.丧?!”旁边屋里的犯人被吵醒,不耐烦地大骂。

  祝春风置若罔闻,他抬起手,月光一照,指尖白皙,就是磨起了老茧。

  “……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著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祝春风拍着腿,大笑出声,笑得眼角都沁出来泪了。

  旁边骂的骂,咒的咒,有人推开门朝他摔了个破茶缸,砸到他脚边。

  祝春风捡起来瞧了瞧,又开嗓,“……听薛良一语来相告,满腹骄矜顿雪消,人情冷暖凭天造,谁能移动半分毫……”

  他像是疯了,不停地笑,不停地唱,唱《牡丹亭》,唱《生死恨》,“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山河万里几多愁……”,又唱“看大王帐中合衣睡稳……”,唱到监工怒气汹汹地赶过来,他一段梁祝十八相送还没唱完……

  “祝春风!你找死!”

  祝春风眼眸一抬,睨他,坐在台阶上,朝他一拱手,柔情万种,叫了声“梁兄。”

  监工脸色漆黑。

  “梁兄啊,”祝春风宛如登台,非得把这戏唱完,旁的都不管,“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有犯人求监工,“弄死他拉倒,吵得都不能睡。”

  “别管!”监工黑着脸,“叫他唱,使劲唱,唱啊!再唱他妈十年!”

  祝春风一听,戏腔更高亢,唱太久,他嗓子哑了,可是连偶尔的破音都凄艳。

  “……十八里相送到长亭,十八里相送到长亭……”

  他唱了三个多小时,不知道哪个牢房,突然使劲鼓掌,喝了声彩,“好!”

  这一下炸开了锅,叫好的越来越多。

  祝春风唱完了最后一句,他双鬓湿透,嘴唇苍白,湿汗沿着脖颈淌入衣领,他抬起手,掌心里攥着块棱角锋利的石头,唱多久,就攥了多久。

  抵紧自己脖子,使劲一压,皮肤划破,血就裹着汗一起流。

  他觉得他该死了。

  又茫然,他为什么要死?

  他不能死。

  所有人都按着他的头叫他认错,推搡他,鞭.挞他肉.体和灵魂,他越来越迷茫。

  可他冥冥之中,总觉得自己没错,到底什么是错?就像春风拂过大地,它从春天最初诞生时就是如此,这是有错的吗?这是有错的吗?!

  祝九龄打听到祝春风被关押的地方,就背了个军绿书包去找他。

  爬上山坡,深夜,月亮那么晃眼,远远就听到祝春风唱戏的声音,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小师伯!小师伯!”

  明知道不一定能听见,祝九龄还是忍不住一声声喊。

  论辈分,祝春风不是戏班子的人,不该是他的师伯,但祝春风的父亲是他亲师伯,所以师伯去世后,他也叫祝春风一声小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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