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没有多难过,这十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差不多习惯了。
“哎,你刚刚看到没有,张祖淙那个倪虹真的好漂亮。”突然一个女人感叹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白锦一回过头,看见两个三十左右的女人中间隔了一条绿化而且背对着他,所以并没有发现他。
因为提到了张祖淙白锦一的耳朵竖了起来。
“是啊,那身段要前有前要后有后,不亏是影后,跟张五爷天生一对呢。”
方才感叹的那个女人点头同意,然后微微打抱不平道:“不过那张五爷真的收养那个白锦一?那张祖淙的家产岂以后不是也要分一份给他?那这倪虹也太亏了。”
“什么收养啊,你没看见张家的人除了张祖淙谁也不待见他啊?”另外一个女人谈起白锦一满嘴的不屑,“我表姐嫁给了五爷他表哥,她说白锦一根本没和张祖淙在一个户口本儿上,我猜啊五爷肯养他也不过是看在和白临先生的交情上,养到现在估计都快不耐烦了吧。”
白锦一听着这些话,眼神透过玻璃看向被倪虹光明正大挽着手臂四处游走说笑的张祖淙,到底还是控制不住微微红了眼眶。
他什么都不怕,无论是冷眼也好还是热脸贴冷屁股也好,白锦一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他的淙叔叔,他的淙叔叔对他好就行。
晚宴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将客人都送走后张祖淙忍不住艹了一句。
倪虹送走了,这么晚了张祖淙懒得开车回去,打算在老宅这边住一晚,左右找了一圈没发现白锦一,拧了拧眉,随便拉了个佣人:“白少爷呢?”
第08章 委屈
得知白锦一已经睡了后张祖淙放心了。
张祖淙今天晚上被灌了不少酒,这会儿脑袋涨得难受,整个世界已经开始天旋地转。
他松了松领带走向他在老宅的房间,一进房间就把自己丢到床上,下一秒鼾声大起。
十一月的深夜早就已经凉得刺骨,白锦一只穿了那件单薄的黑色西服坐在长椅上,这会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冻得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眼神带着不属于十八岁少年的寂寞。
白锦一一直坐在长椅上看着张祖淙送完客人上楼睡觉,看着佣人锁门看着这座偌大的别墅的灯光一盏一盏地灭了也没有人记得还有个白锦一。
他勾着嘴角苦笑了一下,早就习惯这样了不是么?也不是第一次。
老宅这边的佣人惯会仗势欺人,白锦一不得老爷子的喜欢张祖淙的其他兄弟也对他无感,于是那些压抑许久的佣人找到了发泄口,想着办法欺负他。
明里暗里的欺负维持了五年,直到五年前张祖淙搬出老宅才开始好一点儿。
可每每白锦一跟张祖淙回了老宅,他房间就必然不能睡人。
一开始只是褥子发霉后来看张祖淙其实并不管事就开始旧技重施。
白锦一清楚,这些年他但凡跟张祖淙提一嘴那些佣人也不至于这样,可是他就是不想。
他想让张祖淙自己发现,而显然现在只靠张祖淙肯定是一辈子都发现不了,总睡狗窝他也挺烦的。
白锦一走到花园里的狗别墅,动作熟练地把龇牙咧嘴的萨摩赶出来然后自己躺了进去。
萨摩看着又被霸占的位置急得围着狗窝转了几圈后认命的重新挤进去把狗脑袋搁在白锦一的肚子上。
白锦一嘴角勾了勾,伸手摸了摸狗脑袋,这张家老宅可能就狗和他比较亲近了。
……
第二天张祖淙被自己一身酒臭给熏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瞪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发愣了几秒,然后爬起来将束缚了他一晚上的衬衫粗鲁扒下丢在地上。
揉着眉心走进浴室,等把自己收拾清爽了后张祖淙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七点了。
想到白锦一整天晚上苍白的脸色,抿了抿唇走出房间一眼望到楼下时并没有发现平时早睡早起的白锦一的身影。
挑眉,他们家一向作息规律的白白赖床?
这可不常见,张祖淙怀着准备调侃的心情脚步一转走向走廊深处的房间,敲了敲门意思一下就径直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霉味儿和让人心生不适的清冷感,而床上收拾平整。
张祖淙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走进去一摸白锦一的床没有摸到温热而是一手的水意。
想到昨天少年满心欢喜的递上棋子被拒被当众给难堪后不吵不闹已经柔和着眉眼乖巧懂事的坐到长桌的最末端的样子,张祖淙呼吸一顿,脸色阴沉什么也不说飞奔下楼。
佣人正端出早餐,也没发现张祖淙脸色不对,笑着打招呼:“今个儿五爷起那么早呢?”
“白少爷呢!”
张祖淙抓着佣人的手臂,力度之大导致佣人痛呼将粥碗砸在了地上。
佣人没在餐桌看到白锦一像以前一样端坐就知道坏了,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窗外的花园里。
张祖淙已经有了答案,他冲到花园的狗窝找到了白锦一。
萨摩见主人出来了高兴的钻出来围着他转,又冲狗窝里叫了几声,好像在朝张祖淙告白锦一的状一般。
张祖淙屏住呼吸,弯下腰见少年盖着薄薄的西装外套憋屈的蜷缩着身子,白皙的脸透着不自然的潮红,呼吸急促。
张祖淙把白锦一抱了出来,长时间保持同一种姿势,突然被人动了那种又麻又痛的感觉让白锦一醒了过来。
他看着男人冒着些许青渣的下巴,声音沙哑里带着一丝丝惊慌,挣扎着要下来:“淙叔叔?”
后者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安分点,然后声音低沉的问:“告诉淙叔叔这是第几次了?”
张祖淙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年少年的眼睛一开始还带着些许无措和隐忍一声不吭,试图隐瞒。
可最后在张祖淙的眼神里还是委屈的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微微沙哑带着明显的哭腔:“我不想再来老宅了。”
第09章 野种
白锦一滚烫的体温透过那一层薄薄的衬衫传给了张祖淙。
张祖淙呼吸一顿,额头青筋直跳,抱紧了白锦一冲进内宅。
佣人赶紧上去想询问却被张祖淙一脚踢到墙角撞倒了花瓶,“怕啦”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极为刺耳。
“大早上发什么疯?!”张老爷子刚走出房间就见到了这一幕,脸色直黑了两个度,“两个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张祖淙看着他父亲,腮帮子鼓了鼓,对于他这个司令老爹他到底还是很敬佩的,可就是他敬佩的人,默许了这种虐待。
想到老宅这些年龄拆开能多长几个白锦一的人就这么没有任何底线的对待一个孩子,张祖淙的火越涌越盛,他强制压下怒火看着他父亲:“张家对外宣称堂堂正正几代人正直善良包括您在内都是惩奸除恶的典范,现在却让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却睡狗窝,您这脸疼么?”
张老爷子被这些话气得不行。
老五虽然从小桀骜不驯叛逆暴躁,可除了性格,他方方面面在申城这个上流社会里的天花板。
这么多年他再狂傲也从来没有出言不逊过,而这一次是直接越过其他将自己的脸拉下来踩了。
那么多佣人看着老爷子面上挂不住抄起拐杖砸过去,被张祖淙轻巧的躲开。
“我是你爸!为了一个野种你敢这么顶撞你爸?!”野种。
张祖淙走向那堆礼物,看到角落里被随便丢弃的精致的红檀木心里微抽,冷声道:“您老人家不缺这一礼物就别浪费孩子一片心意了,这物件我这就拿回去给供起来。”
说完抱着白锦一走出内宅。
刚出内宅就遇到了目睹一切的大哥。
“闪开。”
张祖豫看了一眼吹胡子瞪眼的老爷子,不满道:“五弟,你这话说的,爸管这家里上上下下,哪能面面俱到?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被欺负都没跟你提一次?”
张祖淙被大哥直接戳中,身体一僵然后抱着白锦一上了车。
把滚烫的白锦一放进后座,张祖淙低头看着他那紧拧的眉头几秒火气十足的关上车门,黑着脸将车轰出了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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