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一年还是......更久?
白锦一的眼圏微微泛红,从张祖淙和倪虹在一起之后张祖淙就越来越忽略他。
他的心从那时候就一直没有踏实过,总是悬在半空中。
他好像那浮萍,没有根,但是却渴望有根。
想到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那充满匪气重情重义的人,白锦一便感觉身体里的温度如那杯子里的温度伴随着时间挥发。
他的眼睛愣愣的看着那一包烟,在五月这种温润的天气却让白锦一感觉到仿佛身处寒冬般凛冽的天气里。
他不太明显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嘴唇微微颤抖着,他抽出一根烟点上。
学着张祖淙的样子将烟放在嘴边点上,深吸了一口。
腥辣的尼古丁入了咽喉后并不舒服,白锦一只吸了一口便剧烈的咳了起来。
咳声一声接着一声,吸引了佣人的关注。
门被敲了敲:“少爷?”
白锦一听着这声音下意识的惊慌,整个屋子都是张祖淙的人,他的一举一动对方都会知道。
他握紧了拳头,强忍着嗓间的不适导致他脸上的肌肉有些扭曲:“我很好,喝水呛着了。”
“好的,有需要请唤我们。”
听着走廊里走动的声音越来越远,白锦一才慢慢的平复起了呼吸。
那股澎湃的不安的情绪在尼古丁的安抚却没有得到一点儿发泄。
他越来越焦躁。
他丝毫没有办法。
白锦一觉得不公平,为什么自己的一举一动对方都能知道,而自己却无法得知对方的一点消息?
他只能一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想念,却连一个电话给对方的资格都不曾拥有。
白锦一负面情绪慢慢的主导了他,他感觉不安慢慢化作强烈的不甘在燃烧着他的血液。
他想要冷静一点,可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叫嚣着要宣泄。
最后白锦一将脸深深的埋进掌心里,声音沙哑道:“我该怎么办?”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云烨的电话。
白锦一掏出来看了一眼,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说话。
他把手机丢到一边,自己缩进角落里。
等身体里那股情绪过去了后,他才拿起另外一部手机拨了云烨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
“白少爷?”云烨不确定道。
白锦一嗯了一声:“什么事?”
云烨听着白锦一这个嗓音愣了愣,怎么会沙哑成这个样子?
这与映像里那个装得了可爱纯洁又扮得了清冷贵公子的少年的嗓音截然不同,他这是生吞了十斤棉花吗?
“你......”云烨愣了愣,“淙五爷去美国插你刀子了啊?”
白锦一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下子,他的嗓音就变成这个样子。
他抬起一直胳膊挡住眼睛,加重了语气道:“有什么事你说。”
云烨叹了一口气:“一重最近势头不错,你说打造成权贵之间的酒吧这路子也行得通,效果不错,现在来的都是娱乐圈和那些富二代,只是......”云烨顿了顿。
白锦一拧起了眉:“只是什么?”
“允不允贩-毒?”云烨沉声道,“来钱来得快。”
酒吧里这些东西很常见,几乎每一家酒吧都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屡见不鲜。
“不卖,”白锦一却道,“一重不允许碰这些东西。”
“这样可能会流失一部分客人。”云烨心想到底还是十八岁,狠不下心来来冒这个险。
白锦一却还是厉声拒绝了,他明白只要起了头那么一切就回不来了。
他不愿意去碰最后一道底线。
云烨沉默了一会,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白锦一顿了顿,他不知道。
他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用点小心思就能回去。
可是他这一次不想,他想让张祖淙主动来带他回去。
白锦一没回答云烨的问题,挂了电话。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锦一回拨了云烨的电话,沉声道:“你找人盯一盯倪虹。”
云烨挑了挑眉毛,把玩着手里搜出来的白色粉末,丢给助理爽快应下。
他最喜欢看这些剧情了,越来越有意思了。
助理看着这些药,眼底闪过一丝贪婪:“经理,这真的要缴给警察么?”
云烨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不然昵?”他可不想惹一条不会吠的狗。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从美国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月,张祖淙的脾气是显而易见的不好。
助理简直叫苦连天,这位爷到底是怎么了啊?他这钱还能继续赚吗?要不回家种田得了。
“林稠!”张祖淙喊道。
助理颤巍巍的推门而入,看到总裁下巴上的那一颗痘痘,闭了闭眼睛,然后挂上一副堪称苦笑的笑容:“张总您叫我?”
张祖淙看着眼前的文件一阵连一阵的烦躁,点烟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下巴上一颗痘,痛得他当场摔了火机,捂着下巴。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从美国回来后,基本上每天都在做春-梦。
冷静调整情绪?
去他妈的越调越严重,没反应过来自己心思的时候他还没那么想白锦一。
明白喜欢白锦一后他现在是睡了醒着都想办了白锦一。
“张......张总?”林稠现在是感觉脖子上悬着一把刀,随时随地都能落下来。
他苦着脸,心想:张总你别吓我了,再吓就傻了!
张祖淙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林稠的工作牌,一阵火大:“你要不去改个姓不?”
“改性?”林稠简直了,“我......我还想娶妻生子......”张祖淙气结,连忙摆手:“滚滚滚!”
助理出去后,张祖淙暴躁的往椅背上一靠,渐渐冷静了下来,瞪着天花板发呆。
他活了三十年从来没这么憋屈的喜欢一个人过,哪一次这么顾虑过一个人的感受?
就算是当初......张祖淙抿了抿唇,掏出手机,刚想打给白锦一却怕自己听到白锦一的声音就再也忍不住了。
于是转打给了爱德华。
张祖淙开门见山,就直接问了白锦一的近况。
爱德华看了一眼房门口没动过的餐盘,有些担忧道:“白少爷最近吃得很少,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张祖淙顿了顿:“为什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上个星期托我去买了一块上好墨玉说是要做东西。”
张祖淙想到房间里那一副围棋,这才想起来白锦一是会这些工艺活的。
他拧起眉,做东西就做东西怎么还绝食起来了?
不满道:“传达我的话,让他吃东西,最近他有出去么?”
“是,”爱德华想了想,脑海里闪过少年那削瘦的身影,还是道,“没有,从您走后白少爷就有些不对劲,要是有时间您来看看吧。”
张祖淙拧眉,脑海里突然闪过白锦一提着行李被拒绝的模样。
失落又可怜。
他是不是很期盼着自己能接他回去?
张祖淙的嘴唇抿得很紧,当时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窘迫,对孩子说什么来着?
好像只是和倪虹吵架了过去散心的?
怪过分的。
张祖淙心底有些不舒服,那时候白锦一会怎么想?
到现在他才想起来少年那苍白的脸。
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等哪天有机会得好好解释一下。
而同一时间的美国已经是半夜。
白锦一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刻刀,一点一点的照着画好的纹路去刻。
墨玉的材质比白玉来得硬,白锦一才刻好一抹云卷纹,那压着刻刀的大拇指中间已经被磨出了一道血痕。
那伤口很深,看得出来是不断的累积才能行成那样深厚的伤口。
他在给张祖淙准备生日礼物。
他想送给张祖淙一对袖扣,一对独一无二配得上张祖淙的袖扣。
白锦一低着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想给张祖淙准备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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