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有为/替身难为(43)
还没等趴下发出害怕的呜呜声,客厅就传来了男人的低笑,“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冷血无情啊?还会生吃狗肉?”
“……”添油加醋却被当事人听到,原嘉逸暗道一声倒霉,肘尖拄着中岛咬牙站了起来,尬笑着解释,“我吓唬它一下,省得总叫,打扰您休息。”
薄慎言插着兜,信步走了过来,十分自然地去掀开炖牛肉的锅盖,凑上去嗅嗅,转过身满意地点点头。
帮原嘉逸拿碗的间歇,薄慎言盯着青年后脑勺上那个微卷的发旋儿,数次想要问清那日的真相,却还是话到嘴边又咽下。
他会不会还是像那天一样回答自己,两人的关系,还没达到可以插手对方私事的程度。
算了。
即便他原嘉逸是块石头,时间久了,应该也会焐热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薄慎言放下筷子,漫不经心地扬起头看了一圈自家客厅的天花板,最后不经意地落在了对面青年的发顶。
“昂,我那个……头骨很疼,”薄慎言把头痛挪到了原嘉逸平日里摆弄的医学名词上,似乎想要以此来博得原嘉逸的关注,“你说,要是按一按会不会好得快一点?”
原嘉逸愣了一下,碾磨着嘴唇,下意识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薄先生,这是要收费的。”
薄慎言急忙点头,“当然,当然要收费的,不收费我还怕你不好好给我按呢。”
对他的态度表示十分诧异,原嘉逸抠着筷子正要再度琢磨着说辞来拒绝,却被薄慎言提早打断,“那我先去洗澡了,你一会儿直接来我房间。”
原嘉逸无奈,迅速地收拾好碗筷,也匆匆擦了个身,往身上喷了点花露水后,转着圈闻自己身上的血腥气,发现味道确实变得极淡,才放心地上了楼。
听到原嘉逸的敲门声,薄慎言很快地应道,“进来。”
“薄先生。”
那个窃听器的意义,并不是盛江河要偷听他和薄慎言的交谈,更多的是一种警告。
如果他敢越雷池半步,那么他腰后的烙印,也会出现在原淼的脸上。
盛江河是个魔鬼,他跟他赌不起。
“站在那里干嘛?”薄慎言暗藏私心地想要原嘉逸凑得近一些,他就可以好好看看这个离开他多日的青年,“头好疼,需要被捏。”
他忍着恶心露出的孩子气的样子,却看得原嘉逸又惊又怕,担心他的脑子出了问题。
“好。”
原嘉逸背上的伤被摩擦着,疼得虚汗顺着颊边滑落。
“才捏几下就这么累了?”
薄慎言皱起眉,有点心疼,但语气没控制好,听起来像是不满意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薄先生。”
话音刚落,原嘉逸急忙咬牙用了几分力,捏得薄慎言眉头舒展起来,惬意地晃晃腿。
没按几下,床边的手机就嗡嗡震动了起来。
薄慎言瞟了原嘉逸一眼,有点不舍得被他的手松开,但还是无奈地接起电话。
“澜澜?怎么了?先别哭。”
原嘉逸屏着呼吸呆呆地看着挂断电话的薄慎言。
“你爸心梗送医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大普奔!盛江河心梗了!我好爽!淦!
我看谁敢再说我短小,我一天双更哎各位,我多勤劳啊,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求夸!夸我,加上夸盛江河的心脏真争气!我摊牌了,盛江河的心脏是我放在那里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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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听到薄慎言挂了电话后说的这件事, 原嘉逸竟一时间没有办法搞清楚自己的心情。
作为被盛江河肆意欺侮了多年的原嘉逸,他是应该感到庆幸的。
可作为一名医生和盛江河的儿子,他本不该有如此自私的想法,这未免违背道义, 甚至枉顾人伦。
薄慎言正背对着原嘉逸换衣服, 听他没有发出动静, 便转过头去看他, 见他仍旧只是呆呆地揪着袖子低头站在原地, 不禁有些奇怪,“你爸?心梗了, 你不去医院?”
被他突然打断了思绪,原嘉逸吓得愣怔着后退两步, 却没注意到身后是薄慎言的床角, 膝弯撞得一软,整个人向后跌去。
“小心!”
薄慎言在他前面看得一清二楚,刚要上前把他拉开一点,远离那个床角,可无奈原嘉逸离床太近,速度也更快, 刚碰到他的手,原嘉逸就已经朝后躺去。
冲上去的薄慎言也被他倒下去的惯性带得一起摔在了床上,压在原嘉逸胸前缓了口气, 还没等他想要缓慢地起身, 看似无力实则想占个便宜时, 突然闻到一阵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他身上怎么好像有血气?
薄慎言近日里本就对原嘉逸关心过度,此时闻着他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不由下意识就想要剥开青年的睡衣仔细瞧瞧。
“薄先生!”
原嘉逸被摔得眼冒金星, 反应过来的时候,薄慎言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宽松的领口马上就要被拉开,他急忙按住薄慎言的手,推开宽厚的胸膛向旁边滚了半圈,紧张地盯着薄慎言的眼睛警告他。
薄慎言也有点尴尬,撑着空下来的身下床垫解释道,“我,我以为你哪里受伤了。”
被他一语道破,原嘉逸更局促起来,忙捂着领口从床上站起身,“没有,我没有受伤,薄先生,我先去睡了。”
“你不去医院?”
薄慎言懒洋洋地坐起来,盯着他的背影眯起眼睛。
他虽然在乎盛澜,但是对盛江河的印象实在是好不起来,先不说他不守旧约,不将盛澜嫁给他的事。
光是盛家近年来到了北城,仗着薄家的后台,盛江河做起生意来是个要钱不要脸的主儿,外加他在外面乱搞,和薄康一样也弄出了个私生子来,让原本该幸福美满的家庭支离破碎,单凭这几点,他就没那么在意盛江河是否安全无虞,有些教训也是好的,反正盛澜会在薄家的庇佑下一生平安。
可是原嘉逸不一样,盛江河终归是他的父亲,多年来不忌讳他私生子的身份,供他上学,给他的母亲治病,没有恩情也有苦劳,按照薄慎容和薄康目前的亲密关系来看,原嘉逸反倒应该好好讨好盛江河,未来才能有更大的出路,可他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听他这么问,原嘉逸的脚步猛然顿住,声音有些慌张,“我,我还要上班,需要早点休息。”
因为他听见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话。
让他死,让盛江河死,让他下地狱,不要让他再活过来。
原嘉逸觉得自己已经把一生中所有的恨意和冷漠都在今晚释放了出来,他从未如此记恨过一个人,如果有,便是对这世间积压的所有不满,也仍旧及不上对盛江河的千万分之一毫。
他仿佛认为,只要少一个人去看盛江河,便会少一个人为他祈福,盛江河就能一蹶不振地躺在床上,轻则难以动弹,重则一命呜呼。
对此时的他来说,这两种结果,无论最后是哪一种,都是好的。
背后的伤被虎背熊腰的薄慎言砸了这么一下,似乎是又裂开了一些,原嘉逸疼得微微蹙起眉头,自当是自己恶意诅咒盛江河所招致的报应。
看他的反应,薄慎言越来越诧异。
原嘉逸从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对猫狗都那么好,又怎会置自己的父亲于不顾。
可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不像盛澜平日里所说的那种兄友弟恭,父子关系融洽的情况。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薄慎言看原嘉逸越发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想要离他近一点,于是站起身朝他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