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造星之名公费恋爱(48)
杜沣闻言,表情明显一怔。他没想到梁函工作做得这么细致,不仅打听到了叶一琼的经纪合约所在,甚至还提前摸查了MEA的消息。
梁函看出杜沣表情泄露的情绪,立刻追击道:“我想,叶一琼不是真的想退出影坛,她只是想退出活在父亲光芒下、无法展示真正自我的影坛吧。她有魅力,有天赋,合该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演员,可她偏偏没能走出来……杜老师,您是跟在叶铎和叶一琼父女身边最久的人,您应该了解,叶一琼真的甘心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不愧是老司机,昨天科目二一把过,满分!!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晚上9点半加一更哦,大家到时候自己来看哈=3=谢谢大家好运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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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2000评加更
梁函的问题, 立刻把杜沣的回忆拽到七年前。那时候他还是MEA内地经纪部门的总监,同时负责叶铎和叶一琼父女二人的业务。
叶一琼刚刚26岁,也是她回国的第二年。
媒体当面指责她利用父亲的名气出演电影, 自己却表现平平,影评人则说她和她非婚生子的身份一样,都是是叶铎的污点, 金絮其外, 败絮其中。
叶一琼在叶铎的豪宅里崩溃大哭,摔砸父亲高价拍卖的古董花瓶。
叶铎无措地不知如何安慰,眼神求助地望向杜沣。
杜沣则更是为难。
他处理过叶铎各种极端情绪,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摆平一个漂亮女孩的自尊心。
外人并不知道, 叶一琼是从小跟着叶铎在片场长大的,若说她不会表演, 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打会说话起就模仿父亲表演, 别的小孩扮家家酒是和同龄人, 叶一琼就是和剧组的各种演员。
她很美, 也很有灵气。
唯一的不足, 就是父亲太早被世人送上神坛,而她则是神迹上仅有的污点。
杜沣无从安慰起,只能尽量帮叶一琼挑选有价值、有表现空间的剧本。
可她归根结底是新人演员, 既没有奖杯傍身, 更无票房佳绩, 父亲的名声则是双刃剑, 一面利刃为她撕开行业的门槛,另一面利刃则刺向叶一琼自己。
最终她无法消化,选择逃跑。
叶铎唯一的亲人就是这个女儿,当然支持她全部的决定。
MEA与叶铎的关系早不是签约艺人这么简单, 叶铎拿MEA的股份,也继续为MEA在国际国内扛起票房,他是华语电影在这个时代里一座不倒的丰碑。
了解女儿的父亲,便继续将叶一琼的经纪合约挂在MEA名下,若她有朝一日重新拾起梦想,准备重整旗鼓,父亲的巨翼依然能再送她冲击一次云霄。
梁函猜得没错。
叶一琼未曾甘心,可她的灰心,也至今尚未被治愈。
杜沣沉默地吃了几口素菜,秦至简看了梁函一眼,再度开口:“杜叔叔,其实梁函说的那个剧本,我也看过了。”
“哦?”杜沣勉强给了秦至简一点回应,但神思却并不在这上面。
秦至简并不忌惮,反倒继续介绍:“这个导演是从美国回来的,已经拿过一些奖项。我觉得他看中叶一琼老师,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草率决定。剧本里有一些痕迹,是能让我想到叶一琼老师的。这是完全围绕女主的故事,剧本占电影20%,导演能力可能占30%,剩下50%全部依赖女主演的发挥。这确实是一个很可贵的机会,不会有搭档演员、导演手法或者是惊奇的故事能掠夺女主的光彩。虽然我不了解叶一琼老师,但这个剧本,还是值得一看的。”
杜沣抬起头,目光从秦至简又转回到梁函身上。
梁函其实有些紧张,掌心里都是汗。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于激进冒险了,叶一琼还活跃在影坛上的时候,梁函自己甚至还是个学生。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从业者,梁函只能从外界新闻的蛛丝马迹里,拼凑一个人的内心。
可归根结底,杜沣是那个唯一知道谜底的人。
纸牌翻面,生死一线。
如果得罪杜沣,梁函知道,他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能接触到叶一琼了。
“你叫梁函是吧?”杜沣突然问。
梁函点头,“是的,水泊梁山的梁,信函的函。”
杜沣“嗯”了一声,他放下筷子,随即摸出了手机,“来,我们加个微信。”
梁函一愣,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秦至简,对方已经比他先一步察觉杜沣的意思,眼底浮出了些笑意。与秦至简目光短暂相触,梁函突然反应过来,他赶紧摸手机,亮出自己的二维码,杜沣扫完就放下了手机,很快,梁函这一端收到了提醒,他立刻点了通过。
随着手机轻微震动,杜沣淡淡道:“剧本今晚发我,我先看看,但不保证会给阿琼看,具体项目信息你也一并给我,如果我有兴趣,这个周末会和你联系。我要是没找你,那你就应该知道答案了。”
梁函大喜过望,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成功的一半了!
他立刻道:“好的杜沣老师,我回去就给您剧本,您需要任何和项目相关的信息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我24*7待命工作!”
杜沣看了他一眼,又恢复了先前那种和蔼的笑意,“哎呀,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当年还拼啊……不服不行。”
一餐饭吃完,因为没喝酒的缘故,并没花多少时间。
秦至简买单的时候,杜沣还调侃道:“至简啊,你定的这个地方不好,不能喝酒,小梁这么咄咄逼人,该罚他三杯,好不讲礼貌。”
梁函知道他是半开玩笑,但还是很诚恳地说:“抱歉了杜老师,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敬您,其实我特地带酒来了……”
没等他说完,秦至简刚好刷卡签完单,插话进来,“请您喝酒,玫玫知道,恐怕要千里迢迢来追杀我。杜叔叔,您行行好,就当给我留条命吧。”
杜沣闻言哈哈大笑,看起来愉快极了,“好吧好吧,刚刚小梁说什么?你带酒来了?”
秦至简还是没给梁函说话的机会,直接替他道:“对,我寄存在门口了,走的时候帮您拿上。但您千万不要说漏嘴,我可怕玫大小姐的夺命call。”
梁函知道秦至简是故意把话说得亲热,逗杜沣开心。他这样风趣又顺从的一面,梁函还未曾见过。偏偏杜沣待秦至简,果真像家中亲族,十分关切体贴,很留情面。
拿红酒和雪茄送走杜沣,梁函松一口气,心情极好。
秦至简和他并肩站在门前,一扭头就看到梁函在眯着眼笑,像个诡计得逞的小狐狸。他嘴角也情不自禁上扬,问道:“这么高兴?”
梁函扭过头,对上了秦至简的眼,很郑重地开口:“秦至简,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管最后这事能不能成,我都欠你一个人情。”
秦至简没应这茬儿,只是摸出车钥匙,“送佛送到西,走吧,我开车了,正好捎你回家。”
梁函犹豫了一秒,没推拒,很快抬步跟上了对方。
秦至简的车就停在餐厅外,还是那辆熟悉的大G。梁函打开副驾驶门,想到自己第一次上对方的车,那时候的他绝不会想到,后面还与秦至简有如此多的纠葛与缘分。
一路上,梁函都有些心情说不出的奇怪。
秦至简察觉,从后视镜里看他神色,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梁函不太想说,便故意岔开话题,反问秦至简,“你和杜沣说的玫玫,就是你同学,他的大女儿吗?你们看起来关系很亲厚。”
秦至简睇了梁函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起来,“是啊,他大女儿叫杜玫,我们两个从高一认识到现在,十五年了,杜沣也算看着我长大了,能不亲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