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110)
“……”
烛茗瞥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的位置,扶着额头,试图再找一个被拍下来也看着像说悄悄话的借位姿势。
“然然!”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卢建忠提着饭盒从转角处路过,看到他俩瞬间,顿住步伐。
两张俊脸齐齐裂开。
打情骂俏被长辈抓包现场。
别问,问就是尴尬,想赶紧放首潘老师的土嗨活跃活跃气氛。
“哎哟,叔错了,你们继续,继续啊。”
说着卢建忠嘴角带着笑,快步往前走去。
烛茗:“……”
叔,正常人谁还能继续下去?
*
两个年轻人神色各异地走进病房。
烛茗看见桌上摆好的热气腾腾的饭,眼里放光。
“哇!”
“之前陪着老爷子看了看你的节目直播,想着你说晚上要过来,就怕你空腹过来,点了些外卖。”
“哎不愧是卢叔,懂我,准备得也太周全了。”
卢建忠看了看他身后的蔺遥,第二次见面的年轻人,乐呵呵地打趣道:“我看啊,你俩都好看,秀色可餐,看对方就饱了。”
第一次被长辈夸好看的蔺遥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了烛茗一眼,只见烛茗拉着他走到病床前,对着床上睁着眼睛嘴里呜噜的老人浅浅鞠了一躬。
“爷爷,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晚呀。”
“听卢叔说,你看我节目了?”
烛茗的声音很乖巧,哄小朋友似的,在老人耳边絮絮叨叨。
蔺遥没见过这样的烛茗,卸去锋芒,返璞归真,安心又可靠。
老爷子的语言表达似乎越来越含糊,反应却不算迟钝,费力地点了点头。
烛茗侧身,露出长身玉立的蔺遥:“看到他了吗?”
老爷子努力睁大眼,定神看了看,嘴里边嘟囔着边点头,烛茗趴在床边仔细辨听,身体一僵。
爷爷说:他唱的我们然然的歌,好听。
烛茗起身,牵上蔺遥的手,放在老爷子瘦骨嶙峋的手上。
三只手交叠在一起。
“爷爷,你以后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了。”
烛茗话音刚落,老爷子的神情就变了。
仿佛是听见什么期待已久的消息,眼睛都亮了,甚至想坐起来,使劲转着眼珠瞟着蔺遥。
“别别别,我俩都凑跟前了您就别这么激动了。”
烛茗手忙脚乱地想把老人按回床上,可蔺遥快他一步,先行扶上老爷子的背脊,缓缓托着他躺回床上。
他真的是惯会照顾人的人,无微不至,润物无声,烛茗心想。
连背影都看着无比安心。
走神之际,蔺遥已经帮忙掖好被子,重新把手放在老人的手上。
他回过神,忽然听见蔺遥拉着爷爷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您放心,除非他决心离开,我是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卢叔:一把年纪了的人就喜欢看孩子们谈恋爱。
烛茗:不是我说,您真的是蛇皮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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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正式确定关系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一看就不是追求形式主义的情侣(x
以及反拍贝斯真的是土嗨音乐的灵魂,跟着抖了几小时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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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蔺遥手上一沉, 视线下移,纪爷爷乏力的手紧紧扣住了他。
隐隐有泪光闪烁,老人的眼眸更显浑浊。他无声地用着力,尽管知道自己已经灯枯油尽, 却仍然试图燃烧自己。
像是用尽全力,将他珍视的孩子托付给自己。
“好啦, 念叨多少年, 这下放心了吧?”烛茗从一旁钻出来,不动声色地把蔺遥的手抽出来, “都让您抓出红印了, 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床上的老人闻言咧嘴笑着, 疲惫地翻他一眼, 慢慢努起嘴。
“嘿, 您还真别不乐意,照这么抓下去, 明天护士来挂水的时候您又要哭。”
烛茗附身, 轻轻按摩着老人的手臂:“累了就睡,别硬撑着, 我瞧着心疼。”
已经很晚了, 看了他的直播还等他到医院,哪怕不是病人, 这会儿都不能能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了。
要不是爷爷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态,他真以为医院的几个月死亡通知书下得过早了。
纪爷爷脸上有些失望,却还是唔唔地答应, 偏过头,脑袋在烛茗手上蹭了蹭。
蔺遥在一旁默默吃惊。
他听过这个商界大佬的传闻。蔺如江那个半路出家学习经商的人,都曾抱着纪先生的传记,奉为圭臬。
重工业,地产,互联网,这个老人对市场有着敏锐的嗅觉,从来不固步自封。
这样紧跟时代、心态永远年轻的老人,叱咤风云了一辈子,在孩子面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家长,在迟暮之际,也藏不住深沉的爱意。
若不是知道烛茗不是这家人的亲生子,蔺遥真会觉得纪先生和烛茗是实实在在的血浓于水。
好不容易把老人哄睡着,卢叔关了灯,带他们去外面的小客厅,准备好的外卖都摆在茶几上。
纪先生的高级病房是套间,里间是设备齐全的病房,外间像个会客室,除了沙发茶几,还有一张多余的陪护床。
烛茗在里面陪着的时候,卢建忠就在这边休憩。
“坐,先吃点东西。”
烛茗招呼着蔺遥落座,自己则站在原地伸了个懒腰,浑身筋骨一散,软软地横横倒在沙发上。
蔺遥的目光随他移动,看他衣摆撩起,隐隐露出腰背和小腹,只想帮他把衣服拉回来。
明明在舞台上、镜头前坚不可摧,锋利极了;私底下像是褪了一层皮,没骨头似的,软绵绵地窝成一团。
于是走上前,在烛茗闭眼的时候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摆。
烛茗睁眼:“?”
蔺遥:“……”
这样子太诱人了。
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仿佛连他心底的渴望都要映出来。
径直伸手盖住他的眼睛。
又瞬间陷入黑暗的烛茗:“???”
卢建忠对这副瘫软模样的烛茗见怪不怪。
他递给蔺遥一双筷子,自己则走到陪护床上,整理着两人进来时脱下的外套。
他给纪老当过秘书,虽说早就是纪氏高层的人了,这些习惯性的动作还是改不掉。
可蔺遥却不敢劳烦长辈,放下筷子大步走上前,从卢建忠手里接过外套,认真叠好。
“然然要是能像你这样该多好?”卢建忠叹了口气,“亏他还是处女座,屋里永远堆得乱七八糟的。我一年能上他那儿多少次?顶多一次吧……”
烛茗走丢后就被养在纪老身边,卢建忠是为数不多知道这孩子存在的外人,看着他长大,难免有些老母亲似的抱怨。
烛茗动了动耳朵,从闭目养神中蓦地睁开一只眼,余光落在卢叔身上,懒洋洋地说:“没瞧出来您还信星座啊?是哪家新媒体给了您全世界处女座都是洁癖的错觉?”
“你就贫吧。气得人肝疼!也不知道谁把你养成这样了。”
“还不是自力更生嘛……唔?”
一块红烧肉忽然被塞进嘴里,烛茗一转眼珠,发现蔺遥正坐在自己脑袋顶,若无其事地用筷子戳他的嘴角。
“与其听他说话让自己生气,还不如用吃的堵住他的嘴。”蔺遥轻描淡写地说。
烛茗一个打挺坐起来,靠上蔺遥的左臂,边嚼边说:“蔺老师说得不太对,只要我想说话,吃得也堵不住我的嘴。”
话音刚落,一颗西兰花被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