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在春天想起你(94)
费辛:“以前看你烦,话多得要命。”
俞仲夏:“……”
费辛笑道:“现在看你也烦。”
俞仲夏:“分手吧分手吧分手吧!”
费辛:“以前是这是个小孩儿,我不跟他一般见识。现在是这是我家小孩儿,忍着呗,还能离咋地。”
俞仲夏七窍生烟道:“什么小孩儿,我是你老婆。”
费辛一本正经地问:“准备好二维码了吗?进站吧。”
俞仲夏不爽道:“你会不会谈恋爱?说句情话都四不像,长这么帅,嘴这么笨。”
费辛说:“嘴不笨也不能现在才脱单。”
俞仲夏好气,调出手机地铁二维码,说:“走了,不跟你玩了。”
他抬脚要走人,费辛又拉着他。
他心里一乐,预感费辛还是得跟他腻歪一下,板着脸问:“干吗?来不及了我要上车。”
费辛:“又不是末班车,怎么来不及。”
俞仲夏:“我急着回家打游戏。”
费辛看着他笑,说:“我下周就去北京复试了,要去一个礼拜。”
俞仲夏:“你白天说过了。好好考,我等你好消息。”
费辛:“就是,等我回来……”
俞仲夏真是个急性子了,问:“等你回来要怎样?”
费辛说:“我想和我爸妈说了。”
俞仲夏没有马上明白,问:“说什么?”
费辛:“老婆,你长这么帅,脑子怎么这么笨?”
俞仲夏:“……你是说?”
他耳边宛如响起交响乐,亿万天使齐声高唱: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他:“我走啦!”
他拿着手机跑去扫了进站码,头也不回地夺路而逃。
费辛:“……”
地铁上人很少。
俞仲夏的位子左右都没人,对面有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
阿姨看他半晌,问:“小伙子,你没事吧?”
俞仲夏:“……啊?没事啊。”
阿姨:“你脸太红了,不是发烧了吧?”
俞仲夏摸了摸脸,淦!手差点烫熟。
地铁摇摇晃晃又过了两站。
费辛给他发了条微信:【你充电宝落在我衣兜里了,我叫个闪送给你送家去?】
俞仲夏:【不用,我家里还有个小米的】
费辛:【你吃剩的半包山楂球也在我兜里】
俞仲夏:【你吃了吧】
费辛:【还有那个小黄人发光戒指】
夜市上有人扫码让关注公众号,扫了就送个带LED小灯的戒指,费辛一般不理会这种,俞仲夏想要,就扫了,得了个小黄人的戒指。
俞仲夏:【怎么都在你衣兜里?】
费辛:【你跑那么快,来不及给你】
俞仲夏:【你先帮我收着,回来再给我】
费辛:【十五,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
这条发出去,费辛有点尴尬,也有点失落。
是他太着急了吗?
俞仲夏才18岁,不一定想这么快就敲定未来的人生。
谈过十几次恋爱,和只谈过一次,心态也许大不相同。
费辛是一次恋爱就想一生一世的爱情观,认定是这个人,以后就是这个人。
但18岁的俞十五不一定是这样想。
他们也还没聊到过这个问题。
或许等俞仲夏再大一点,他们在一起久一些。
恋爱和婚姻说到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像俞仲夏说的,慢一点,稳当一点。
费辛重新做好了心理建设。
俞仲夏却回他:【没说不愿意】
费辛:【那你跑什么?】
俞仲夏:【我没有理解错吧,你是那个意思吗?】
费辛:【当然是】
俞仲夏:【只要我跑得够快,害羞就追不上我】
费辛:【那你是愿意?】
俞仲夏:【yes, I do】
费辛:囍
几天后,费辛去了北京考试。
俞仲夏兢兢业业上课听讲,下课好好做题,月考冲进了特长班前三名,年级前一百。
俨然第七中学洗面革面第一人,升旗早会、年级会、班会上,他被各级领导和老师点名表扬了无数次。
在一个平凡的早上,颍城的春天倏忽而至。
一夜之间迎春花开了满城,路边的玉兰也都吐出了巨大的花苞,风里卷着春来的气息。
这个早上,俞仲夏咯噔一声醒来,伸手一探,无声哀嚎:这礼拜第三回 了!
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人类进化了数十万年,发情期是变成了隐性,但仍然逃不开这季节性的大魔咒。
温暖的风,氤氲着花香草香,动植物的性激素都在这个季节里爆发了出来。
进入青春期以后,俞仲夏也有感觉到春天的不同寻常,但像今年这么不寻常,还着实是第一次。
费辛启程去北京已经四天,他们晚上会打个电话或者视频一下,费辛不是爱开黄腔的人,就普普通通聊些普通的事,最多说句“想你了”、“想亲亲你”就已经是极高的上限。
就这都能爆了???
俞仲夏边洗着内裤边心想,我大概是个淫魔转世?
这么纯情的辛辛都能把我撩爆了,我是怎么回事?
莫非我是个骚0吗?看我这脸这气质……我是硬汉啊。
不能吧!不能吧,不能吧?
嘤,我真的好骚啊。
复试后的第三天,费辛确定被录取了。
给父母打过电话以后,他卡着高中的课间时间,给俞仲夏发微信,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俞仲夏正和杨柯等人在18班和19班交界处大聊游戏新皮肤。
费辛:【我考上了[心][心][心]】
俞仲夏顿时欢呼:“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杨柯等人:“怎么了怎么了?”
俞仲夏:“放学我请客!费老师考上研究生了!”
杨柯等人一听也欢呼,欢呼完了反应过来:费老师考上了,为什么是俞十五请客?
痴迷胸大肌的学渣体育生们很快又想到:这好像涉及到了我们的知识盲区,英俊老师和帅气课代表的亲密关系……也太好了叭!
第62章
开开心心请了客, 过了兴奋期,俞仲夏又想起一点烦心事。
费辛考上研究生, 就意味着到下学期, 他们俩就要异地恋了。
异地恋在影视剧和文学作品里,常常是危机四伏的存在。
这仨字一出来,就知道编剧和作者没憋好屁。
但是!
俞仲夏想:我和费老师没有活在那类作品里。
我们这种神仙爱情, 不可能惨淡收场。
费老师又苏又温柔,想跟他吵个架都难。
异地恋就异地恋,一年而已,小场面。
等晚上睡前,他又变了个念头:
沃日!白天我莫不是给自己立了个flag?
费老师是脾气好, 可我脾气不好啊!
万一我大作特作,费老师打下不去手, 骂又骂不过我。
再万一, 我考不上北京的优质大学,蹲级复读,明年又明年,明年何其多。
长此以往, 神仙爱情也得完球吧1551……
到次日早上,从酱酱酿酿的梦里醒来, 他三易了脑洞: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 还不如抓紧时间,和费老师生米煮成熟饭。
早日把羞羞的事做个干净!
我是全世界最负责的男人,费老师可以和我并列世界第一。
一旦木已成舟。
别说区区异地恋, 就是末日到来,我们俩之中谁被丧尸咬了,我们也不可能分开。
雷厉风行俞仲夏,说干就干。
重新恶补了一番gay学,复习了几部影像资料,网购了一点要派上用场的东西。
万事俱备,只等费老师从北京回来。
费辛回来那天,落地颍城是傍晚,一下飞机就给俞仲夏打了个电话。
高中正是课外活动时间,俞仲夏在教室里吃薯片,咔嚓咔嚓地说:“我现在去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