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奸寡嫂(14)
戏台上杜十娘怒沉宝箱,哇呀呀一大通也不知道在唱什么,陈楠意抓了下头发,心情烦躁“都说过多少遍了,他硬是不承认那几个月我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我背着我娘出去找他,他根本就当不认识我这个人!”
孙望山跟着叹气,“哎呀……这可真是狼心狗肺。”
好友又不愿了,“你骂谁呢?”
本着自己幸福了,也要造福大众的原则,孙望山忙给他出主意,“实在不行,就让我家里那位去劝一劝他?先试试呗,反正万一不行还有别的招,都是有相同经验的,丢孩子跟死……呃……也差不多,再说了我表哥从前当过启蒙先生,对付不听话的小屁孩儿可有一套呢……”
眼见他说着说着又要跑题,陈楠意忙打断他,“成,就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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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表哥就坐黄包车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整日被滋润,气色看起来的确比年前众人一起去泡温泉看上去好了很多,瞅他一眼还跟个小姑娘似得红了脸低头。
陈楠意做首,请他二位下馆子吃了顿好的才出发,直奔周枝租住的那处民居里。
不想周枝不在家,奶奶病的越发严重了,所以请了个空闲的大妈照顾奶奶。
那个大妈操着一口利落的外地方言,叽里呱啦一通,就跟台上的杜十娘一样,众人除了他表哥之外皆听不大懂,就由他做翻译。
是说家里的男主人出去干活了,要至少晚上太阳落了才回来。
问,是干的什么活。
大妈思索片刻,说是去码头给洋人扛大包。还说体力活来钱快着哩,一个月就这个数。
几人面带失望,望向陈楠意听他指挥到底等还是不等。
等到了晚间,大妈在厨房做饭,一个小孩背着小布书包一路小跑回来了。
本应该是十岁的年纪,偏偏身材瘦小发育不良,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大,是不到成人大腿根的小豆芽。
小孩认识陈楠意,钻到他背后搂着他的大腿根,口口声声叫他楠哥哥。
再转过来看见一个满脸鼻涕眼泪的男人,男人哽咽了半天说不出话,抱着小孩的头,“我儿!终于找到你了!”
第24章 数数时间,差不多是那一年最后一次下雪,冬已逝而春未来……
事情发展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孙等春三年半前丢失的孩子怎么会在周枝家里?
孙望山摸不着头脑,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心说自己好像突然就要升级成爹了。
一大一小还在抱头痛哭,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家里的男主人回来了。
相拥而泣的父子终于停下来,忙质问他是怎么回事。
一天的强体力劳动,周枝显然有些撑不住,便只道不想说,孩子既然找到爸爸了,那你把他领走就行。
孙等春不依不饶,平时小羊羔一样的人,恨不得把他整个剖开看看有没有动他儿子一根寒毛。
开解是开解不成了……没发展成仇敌就好不错,眼见天色渐晚,事情不解决,他表哥没有回家的意思,孙望山只好开了个话头,对着周枝说,“我见过你……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
陈楠意沉着一张脸,忙扯他胳膊,叫他别乱说话。
孙望山叹了口气,那时候陈家跟孙家是本地布料业的龙头老大,互为竞争对手,关系远没有现在这么融洽,一次两家合作染一批布料,甲方来头不小,听说跟当今……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
孙家当时的东家心术不正,让手下人暗中给陈家的染缸里投东西,这样一来,陈家就不能按时完成合同,说不定还能让陈家在布料行业地位一降再降。
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不想投毒的人被一个恰巧值夜班的工人看见了,万一被宣扬出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周枝突然来了精神,嘲讽道,“所以你们就把那个目睹了一切的工人推下去了?就算是第二天尸体被人发现,也被昏庸的管事说是喝了酒不慎从手脚架上自己掉下来的?”
孙望山低头,脸上再没了嬉笑,“我代老东家跟你说一声抱歉。”
“抱歉?可是你们这些商人根本不知道,这世道穷人根本活不下去,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那根本没有意义,你知不知道因为喝了酒,工人没得到一毛钱赔偿,死之后没两天工人的妻子就在家门口上吊自杀了?”他越说越急,“可是你们没有想到他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
陈楠意愣住了,这是他没有参与过的时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往下说。
“他儿子根本不相信一向老实的父亲会在值班时喝酒,就在奶奶支持下,谎报了年龄潜伏进父亲工作的场所试图查明真相。”
“但是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一路摸爬滚打,幸好时光荏苒,染坊换了个新东家,陈家的新东家虽然表情严肃,又刻板守礼,但心里是个温柔的烂好人,烂透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捡!”
将那些尘封已久的旧事讲出来,周枝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轻松,他在十四岁还是一个小小少年的时候背负了太多太多,揣着另一种目的的相遇,让他得到了报应,致使最终还是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把他放在心头上的那人。
躲在东家翅膀下的幸福日子只持续了不到八年。其中东家把他当成孤苦无依需要关爱的小孩儿五年,真正把他视作生命中与自己等同的另一半只有短短的三年,情人爱人早已分不清。
眼见他终于松动,搂着孩子的孙等春急问,“那我儿子呢,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
小孩儿拉着他爹爹的衣袖,扁着嘴,哇的一声哭出来。哄得了所有孩子的启蒙先生偏偏对自己的孩子束手无策,用袖口抹掉他脸上滚落的泪珠。
周枝冷眼旁观这一对恩爱父子,道“你可别忘了,你儿子的命是用谁的命换回来的!”
陈家大少爷死的那一天晚上,数数时间,差不多是那一年最后一次下雪,冬已逝而春未来……
第25章 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警觉地环视四周,
自打确立了关系后,东家的身体就越来越弱,才三十二岁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本来人高马大的,最后走的时候硬是瘦得从前的衣服挂在骨架子上还止不住往下滑。
他们都说东家得了痨病,周枝不信,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得这种绝症了呢?陈家不缺钱,什么好药补药都使上,咋还治不好呢?他从小长在蒙昧落后的乡下,甚至猜测过是有人给东家下了蛊……要么就是扎小人!下诅咒!惶惶然看身边每一个人都不像个好的。
东家还总是劝他,一个病鬼笑得比陪床的都开心,还说是什么终于挤出时间陪他了。
周枝只能气的打他胸口,还不敢用力,怕一个指头就能把他戳过去,要是他也死了,自己可怎么办?
在陈家所有下人的注目下,大少爷好不容易撑过了过年,年后没几天,下雪了。
雪后第二天,东家精神头很足,穿的鼓鼓囊囊像个球,带着他出门看庙会。
看了带面具喷火球、胸口碎大石的江湖奇人,吃了牛皮糖豆根糖,又捏了对方模样的小糖人,围着踩高跷的祈福队转圈,凑在舞龙舞狮的队伍里……最后终于来到那个他最不想提起的湖边上……
为了说点不能让别人听的腻歪话,特意找的偏僻地方。
不想边上还是来了三四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儿,其中有一个穿一身蓝棉袄,脸上两坨红晕,看着就可爱极了,他还说将来也要跟东家领养一个更可爱的。
东家笑着摸他的头,说已经有更可爱的了。
情话总是说不完,再分出神去,发现那一群小孩儿已经不见了身影,雪地上一片仓促凌乱的脚印。
虽然刚下完雪,但前些日子天气暖得很,湖面上的冰都没冻实。
使劲一看,就能看到湖心里一处不大的冰窟窿,里面正有一串细细密密的气泡。
有孩子掉下去了!
这个认识刚在他脑海里浮现,周枝一把抓住东家的衣袖,不让他去。他知道自己不会游泳,而东家是会的,偏巧这个人还生的一副柔软心肠。
东家回头看他一眼,扯开了他的手。
后来的事在他记忆里仿佛被打上了一层白光,东家好像说了什么,是遗言,但他想不起来。脑海中最后一个画面是浑身湿透的东家拖着那个穿蓝棉袄的小男孩使劲往岸边上举。
棉袄吸了水,太重了……
岸上的焦急等待的他接过小男孩,再想拉东家上来,就见又是一串令人头皮发麻的细细密密的气泡。而四周汹涌而至的浮冰蝗虫一样赶过来,试图将这块没有冰面的湖水覆盖住。
他虽然慌了神,但强行掐着大腿镇定住,雪地上又多了一片凌乱又匆忙的脚印。
有没有人?会游泳的,有人掉进湖里去了,快去把他捞上来啊!
这话说了千遍万遍,他终于带着几个身体强健的男人回到湖边。
第26章 陈楠意舔了舔嘴唇,色向胆边生,一招饿虎扑羊
等待着他的,是岸边上一具已经彻底失去了呼吸的惨白尸体。
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警觉地环视四周,
有人来过!
许是知道有热闹看,围观的群众将周枝跟大少爷包围成了一个圈,很快就有陈家的下人赶过来,消息传回去,老太太就在床上昏了半天,再到后来如何办丧事、头七,周枝已经无权再操心了。
那个被救起的小孩侥幸活了过来,整日叫着要找爸爸、爸爸,问他家住哪里,名字叫什么,几岁了,统统回答不出来。
许是看他穿的破烂,警察所居然也不收,敷衍几句就把他赶回去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周枝把那还懵懂的幼童领回到家里,对外就说是自己的弟弟。
自打跟东家好上,被他养在后院里,久不与外界交通,突然多出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竟也无人怀疑。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周枝说到最后,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恶寒,身子不住发着抖。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静的只能听见炭火燃烧的噼啪声。
陈楠意有些发愣,无论是故去了的兄长还是小嫂子,两个都是他最爱的人,哑着嗓子挤出一句话,“那到底是谁来过?有没有可能是大哥最后拼命从湖里游上来,到岸上被人……?”
孙望山补充:“也有可能是一个好心人把楠实哥捞上来了。但是既然楠实哥已经去了,当时情况到底怎么样也不得而知。”
周枝扫视过几人的表情,眯着眼睛盯着孙望山,“这就要问你了,你可是孙家的人。”
孙望山满头大汗,“哎呀,嫂子你这可真是,刚才那一番话是我对不起你,挑起你的伤心事,那是因为想从嫂子你这里知道表哥孩子怎么在你家里。再说了,当年孙家恶意毁了陈家染料那件事,天可怜见,当时我就跟楠意差不多大,还是个穿裤衩满街跑的小屁孩啊。”怎么说也怪不到他头上。
周枝摇摇头,“不,我是说,就算小良没有掉下去,东家没跳进都是冰片的湖里救他,东家也还是活不下去。”他缓缓绽开一个微笑,笑容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有些突兀,“他的痨病是有人给他下了慢性毒药,之前我就很疑惑为什么东家明明从前体格那么好从没去过污糟的地方,怎么突然就染了那种病,仔细一想,似乎是从我跟他进门的那一天之后不久,就突然发热、咳血。”
“你们孙家欠我的太多了,从我父亲到东家……”
孙望山承受着众人的目光,咽了口水,“嫂子你想多了……我知道我们东家这个人,恶性商业竞争是不对,可他也没有真的坏到指使别人给楠实哥下毒的地步啊,而且说是下毒,现在都是法制社会了哪这么容易,就算楠实哥真的死了对孙家又有什么好处?陈家的生意还不是越做越大?咱们两家现在关系这么好,楠意又是一颗心都栓到了你身上,这没证据的事可不好乱说。”
这一幕几人都没有预料到,原本打的是让他表哥劝劝周枝让他放开一点,现在看来倒像是他们在欺负一个可怜人了。
陈楠意心中如造鼓擂,“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望山你也住嘴。”拉住了周枝颤抖着的手把他藏到身后。
却被他一把甩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声弱到几乎要听不见的叹息。
孙望山瞟了他一眼,心说可真是为女人插兄弟两刀,原来打的是这个目的,也算曲线救国。
“一家三口”领着小良走了,那孩子一点都不念旧,好歹周枝也带了他半年,头都没有回就搂着他爸爸的腿走了。
天色太晚,周枝低眉问在场剩下的最后一个人,“你怎么还不走?”
陈楠意顾左右而言他,“吃饭了没有?家里都有什么菜?你现在在码头做体力活,一天不吃点好的不行,到时候根本撑不过来。奶奶身体怎么样?听说能下地走动了?最近天气又变暖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磨磨叽叽的像个老妈子,周枝啧了一声,似是不耐烦,“庙小,容不下陈家二少这尊大佛,还请少爷哪来的回哪去。”
陈楠意道:“你说想吃我做的面条?好,稍等,我把水烧开了,就给你下面吃,想吃什么卤子?茄子茴香的还是猪肉酸豆角的?”说着竟然套了个围裙真的去灶台边上忙了。
“面粉在哪?怎么我走了一个月面粉都吃没了?”不能啊,明明走之前还扛了两袋米面回来。
周枝在前院里,遥遥地喊了一句,“没有细粮,只有灶台旁边的高粱米。”
陈楠意听他没有执意要赶自己走的意思,颇为愉悦地舀了两勺粮食做饭。还道是终于想通了想要接纳自己。
做菜的时候他下意识喊周枝帮忙从院子里抽两根葱来,要溜个排骨吃,喊了半天也没听到应答,这才反应过来人还在院子里。
他在做什么?陈楠意把饭菜端上桌,再去院里寻他,外边已经黑了,一个人影蹲在院里的枣树下,一时竟然不敢靠近。
直到树底下窝着的那人冻得打了个喷嚏,陈楠意才一步窜出去,拽着他的手把他拖回屋里,“外边多冷,赶快进来,别在冻生病了。你先坐桌上吃两口,等我给你热碗姜汤喝。”
姜汤终于热好了,桌上的人也不见了。
又去西屋寻他,周枝趴在炕上,扫扫盛姜汤的瓷碗,又看看端姜汤的大手,眼神里鼓动着什么又很快消融,“你怎么跟我奶奶一样?絮絮叨叨,而且你知不知道你一紧张就喜欢一口气说很多话?怕我突然发疯拿着菜刀捅你?”
陈楠意硬是盯着他把姜汤一口灌下去,心道我没把你当孙子就好。
一碗汤灌完,肚腹里都是暖烘烘的一片,周枝脱掉外衣仅着里衣,裹紧了被子倒在炕上,迷糊着眼睛道“把屋里的灯吹了。”就像他记忆混乱到把二少爷当成东家的那段时光里,两个人依旧和和睦睦相依为命。
一桌做好还没人吃的饭菜全被抛在了脑后,陈楠意轻咳一声,仿佛是在提醒他,“那……那我也睡了啊。”
说着就猴急地脱了衣服,炕上属于他的床铺早就被收起来,他穿着单薄的单衣躺在炕的另一头,视野被那人纤细的背影占满了。屋里炭火烧了有一阵一直没人添,冻得他打了个冷战。
抬起一只手在空中悬停了半天,才犹豫着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手探进眼前人裹紧的被子里,大红的被面上绣着两只戏水鸳鸯——这是他来这里住之后现买的,两个人夜里滚在一起根本不需要两床被子,一床就够了……一个月之前,他跟小嫂子,还是夜里要先搂着滚两圈,要够了才搂着一觉睡到天亮的甜蜜日子。
想着想着陈楠意竟然激动得冒了满后背的冷汗,三个月的生活已经养成习惯,到了正确的时候就膨胀了的下半身把单薄的内裤顶出了个大包。轻骂自己不争气的小兄弟,再一看自己都举酸了还是停在空中的胳膊,他一咬牙,往身前人压着被子的身下,探进去一根手指,手指很快突破层层阻碍,连整个大手都塞了进去,眼看着大红的棉被要被他掀开一小条缝,裹着被子的人又动了动,拱着身子重新把那被子裹得紧紧的。
“……”陈楠意舔了舔嘴唇,色向胆边生,一招饿虎扑羊,揪着被角硬是把被子掀开试图把自己也塞进去。
被子里的人清醒了,瞪他一眼,像被老鹰逮住的兔子一样使劲挣扎。
老鹰磨不过他,翻身一把整个人跨在棉被卷上头,隔着棉被搂住他,笑得志得意满。
周枝拧着眉,又徒劳地弹两下腿。
第27章 结局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被子那头,那个鼓鼓硬硬的,还尺寸如此熟悉的东西,是什么?
周枝迅速从被子里钻出来,平静的面容上略带嘲讽。
“你跟自己的嫂子做这种事,真的不觉得恶心吗?”
陈二少头一次手足无措地像被人抛弃的糟糠之妻,笑容僵在脸上,当初骗人有多爽,现在就有多憋屈,枕着被子仰头看他坐到床边一件件地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光是想想我曾经跟你做过那种事,我就觉得恶心,很想吐,陈二少上赶着倒贴我,怕不是演戏太过入迷,忘了自己是谁了。”
这话说的字字诛心,快要把他一腔热情浇灭。
偏偏陈二少还真的就像他说的,上赶着倒贴他。
“这么晚了,去哪?”陈楠意把他拥住,精壮的胸膛隔着好几层厚厚的冬衣,自己都冻得够呛,“是我我错了,我走你别动行不行?”
炕边上坐着的人挣扎了两下不动了,“你说要走就快走。”
陈楠意趁其不备,啾的一下啃在他下巴颏儿上,而后动作缓慢地往身上套衣服,还指着下身道,“怎么的你也得等我这东西消下去了之后再赶我走吧,不然被谁看见了也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