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为秀(7)

　　看着小孙子在睡袋里卷成一个山包，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顾锦递来的矿泉水推了会回去。摇摇头压低声说道“谢谢你呀，孩子。但是这样的事以后可不要再做了。我知道像你这样刚到救急点的身上多少都带着点好东西。吃的不比用的，早晚有吃光的一天，食物和水就是是活下去的保障，可千万不能再给别人了。”
　　和陌生人说话顾锦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将收起矿泉水收回，随手堆在生活用品旁边。
　　老人见顾锦完全不上心，“食物要防着门口的那些异能者，他们经常会抢些食物和水。不过，平时也仗着他们守在门口，我们这些普通人也能放心些。想想人家也是活出性命保护我们，平时拿些食物和水也很正常，今天是毛毛不懂事。”
　　顾锦看了看门口正吆五喝六打牌的人，果然长相奇怪的人大多都在哪里。
　　───Ｏ（≧≦）Ｏ────
　　救急点每日都有人发放三餐，然而伙食并不好。
　　这天中午，顾锦吞下最后一口馒头，顾锦将兜帽整理了一下，瞅着没人注意偷偷的钻到集装箱后的一小片树林里。
　　随着顾锦时不时的前冲，测跳很快就来到树林的深处。
　　顾锦随意的从地上捡起两个枯树枝，以持剑的姿势握在双手。一脚前踏，双手树枝在身前虚空中画出一个十字。前面的树叶被风刮起，飘然落地。用树枝挽出两个漂亮的剑花，顾锦扬起嘴角，他刚刚比划的正是七秀的基础技能，江海凝光。
　　通过不断的摸索顾锦发现发现他并不是失去了使用游戏技能的能力，而是受到类似死亡惩罚，不能像以前那样只喊技能名字就可以释放技能。就像消失的系统提示音，和不在出现自己选择复活的界面。但是技能似乎是烙印在身体里，只要可以自己做出一系列的技能动作还是可以释放技能的。
　　令顾锦欣慰的是，现在的少年身体柔软轻盈，每个动作都可以轻易完成。
　　顾锦摸着背包里的血影天宇舞姬犹豫了一下，最终合上背包，继续拿着小树枝比划着技能招式。所有的技能舞步仿佛都记忆在身体里，经过他几天的练习技能几乎都能精准的释放。唯有大轻功，顾锦在之前练习时为了掩人耳目飞的太低不小心撞死在树上，活过来之后就没敢再碰。
　　顾锦不知道继续死下去，他将受到什么样的死亡惩罚。他想要保住技能，保住他最后的资本。
　　顾锦这边用树枝认真的练着技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重点集装箱的第二层临时开凿的小窗前的人影。
　　君辞正站窗前摸着手臂上的牙印看着灰头土脸的少年眯起眼睛。

　　第十五章

　　七秀又两种功法，冰心扬剑斩恶，云裳翻扇愈人。所用兵器皆是双兵，血影天宇舞姬算是七秀武器中的奇葩。顾锦不明白他收集了很多外观有趣的小武器，同样都是零磨损，为何背包里最后只剩下血影天宇舞姬。
　　顾锦有些练累了，靠坐在一块大石上小口小口的喝水打发时间。周围有着军队的守护幸存者不用像以往那样担惊受怕，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喝水然后用剩下的所有时间等待大部队的救援。生节奏从紧张变的缓慢，日子变得极其枯燥。
　　估摸着快要到发晚饭的时间了，顾锦慢慢悠悠的站起身准备回集装箱。一个黑色的东西从他头顶爬下。顾锦抬手随意的抓住那个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只吃饱了的虱子足足有指甲那么大。顾锦嫌恶的掐折了虱子随手一丢。准备去付三说的小帐篷冲个澡。
　　顾锦走后，被丢在地上的虱子蹬了蹬腿，身体扭动着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爬走了。
　　顾锦路过重点集装箱时听下了脚步。重点集装箱里面都是政府要员，周围有军队驻守，平时其他区域的幸存者散步也会躲着这里，今天在重点集装箱边上竟然远远的围了一大群人。顾锦好奇心大起，不顾自己还没擦干的头发凑上前想要看个热闹。
　　围观的人群太多了顾锦就是踮着脚也看不到前头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个男人在向重点集装箱里的人哭求。
　　“大姐，这是发生了什么呀。”重点集装箱附近的保安得到命令强制清理围观人群。顾锦觉得哪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估摸着是自己认识的人，小心翼翼的拉住身边来的早准备离去的“大姐”。
　　女人原本十分不乐意，不过她看中顾锦肩头上沁湿的毛巾，随口敷衍了两句，抢了毛巾就跑。
　　为老婆求药的男人，可能会是谁？
　　重点集装箱前开始传来陆陆续续的惨叫声，明显已经动起手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顾锦越听越觉耳熟。左思右想之后顾锦说服自己只远远的看一眼绝不惹事，猫着腰贴着这周围集装箱的又摸回到终点集装箱附近。
　　顾锦垫着脚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偷偷的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男人跪在地上，膝行着的向重点集装箱靠近，几个想要阻拦他的安保都被他随手拨翻在地。随着男人的靠近，顾锦渐渐的捏紧了衣袖边缘。那个正跪着向前移动的一头黄发壮汉，竟然是郭树言。
　　这时的郭树言那里还有半分顾锦熟悉的成熟内敛的模样，借着觉醒异能的优势将过来阻拦他的安保推到，跪在地上膝行，狼狈的如同流浪的野狗乞求着集装箱里面的人的同情。两个肩膀都挂着原本要阻拦他的士兵，却依旧挣扎着向前。
　　郭树言是力量异能者，在他奋力之下，拦着他的人也被他拖着走，眼见离集装箱越来越近，四周又冲出四五个警卫轻而易举的将郭叔按在地上，显然也是力量异能者。
　　他大声的嘶喊着“求求你们帮帮我，救救我老婆。”嗓子都已经喊哑了，哪里听的出原本好听的男低音。
　　顾锦知道集装箱二层里有很多人，他们就躲在窗户后面，冷漠的看着疯狂的郭树言苦苦挣扎。
　　末世渐长，人心都冷了。
　　顾锦想要去帮郭树言，一个人突然从身后抓住着他的胳膊。顾锦回头，是一个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女人。北方的冬天冷的要命女人身上只裹着一件男士风衣，大半个肩膀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肤被头发遮着仍然能看到其中隐隐绰绰的已经结痂的牙印。裤子更是不知去向，露着光溜溜的小腿在风中打着颤，肩上腿上面斑驳着些许淤青，还有浊白的东西干粘在腿的内侧。胸前两处被浸湿。身上头上顶着草屑，似乎在草地上打过滚。随着女人的靠近，顾锦能清晰看到风衣里的□□，顾锦闭上眼睛不去看越靠越近的女人。
　　“真惨是不是，其实就是一瓶抗生素的事，那些大官发了任务说是要找什么人，成功回来就奖励抗生素，他仗着自己是异能者去接了任务，那么多人出去了，我的男人也去了。可是谁都没回来，都没回来。”女人越说越癫狂。“结果他把要找的人找回来了，那又怎么样，里面的人就是拖着抗生素不发，他就只能等着。里面的人说没有抗生素，他也就只能认了。他老婆都发烧好几天了，听说口水都发臭了，就算领到抗生素也没有用了，很快了，也许就是今天。我的孩子也是这样变成怪物的，里面的人都是骗子！他这是报应，帮助骗子的报应！”女人已经完全疯了，她使劲的摇晃着顾锦的身子。
　　女人越说越亢奋，松开顾锦，去抓另一个路过的人。被抓的那人看清女人毫不含糊的一脚将女人踢倒在地，又狠狠的补了一脚。女人疼怕了，呜呜叫着爬走了。
　　那人看到顾锦，笑着走过来抬手要和顾锦打招呼，顾锦刚见识了眼前人的凶残下意识的往后退。那人尴尬的搓了搓手。“兄弟别怕，我和那个女的不是一伙的。鄙姓李，……啊！家里排行老大，大家都叫我李大。”李大开始学着一些生意人自我介绍，后来实在接不去了，又改回平时说话的口气。
　　顾锦一心关注着郭树言那边的情况，礼貌性地冲李大点头，继续抻长脖子往里看。集装箱的门已经打开了，走出来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君辞！君博士这样大的人物竟然没坐着昨天的飞机离开？
　　不过郭叔的事终于有人管了，顾锦放心下来，回头看到李大还在他身后。
　　想起自己刚才的怠慢不由脸一红：“你好，我叫顾锦。”顾锦挺直腰板，微微颔首，红着脸解释：“刚才真不好意思。我朋友……”
　　“呦，你也认识郭哥，”顾锦话没说完，就被李大接过。“你和郭哥是朋友？没关系我也是郭哥就回来的，都理解。”李大反复打量着顾锦突然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我就觉的你的声音耳熟，咱们是一起来的救急点，你是被君博士……那个的小兄弟。”
　　顾锦看着李大，好不容易回忆起李大，那个绑架君博士的绑匪。还没等顾锦说话李大一把搂上顾锦的肩，“我说小兄弟！你怎么和刚才那个女人混在一起了。那种女人给不得好脸色，被缠上了就往死里揍，揍老实了就好了。我听人说要不是因为她还有点姿色，早撵出去喂丧尸了。”
　　顾锦皱着眉头，那女人的情况顾锦大体都能猜几分，要帮她却是有心无力。于是转移话题询问抗生素的事情“李大哥，你知道抗生素么？”
　　李大开起来像个自来熟，一拍大腿：“这你可问着了，这事你李大哥还真知道一些，这抗生素是治疗非病毒感染的药你知道吧。”
　　见顾锦没有反应，李大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这次听说有一家药厂生产的抗生素能治疗病毒引起的发烧。不过那个厂子去年就倒闭了。那个牌子的抗生素现在是用点少点。”
　　其实李大也并不知道抗生素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为人圆滑，这些日子多少打听了不少东西。鹦鹉学舌的根顾锦重复了一遍，他说话时眼睛一个劲的从上到下的打量着顾锦，见顾锦头发尚未干透，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小顾啊，你跟君博士关系好，让他帮着给咱们弄点药呗。“
　　“啊？”顾锦眨着眼睛看着满脸笑的猥琐的李大，他什么时候和君博士关系好了。
　　“这君博士的眼光还真是好呀，你说你当时都那样了他都能发现你这么一块璞玉，这拾到一下你李大哥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李大夸赞的顾锦一头雾水。倒是李大觉得顾锦再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假意拉下脸半开玩笑的和顾锦说到，“你看你，就和哥哥装，知道你们年轻人脸皮薄，这事方现在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那天晚上大家伙都是看到了的，那天你都君博士的手咬的血肉模糊的他也没让你下车。其实呀都这世道了，大家都忙着活命，谁还管你做了什么呀。”他说完还特地用肩膀撞了一下顾锦。
　　“李大哥，我……？”顾锦阅文无数李大的意思他也明白，只是真的只是误会，顾锦刚要解释。
　　“算了，算了，算了。”李大见顾锦还是满脸迷茫，一幅死不承认的模样，立刻转了话题。“你还有烟么，给我一盒”
　　“有。”顾锦掏出一盒烟递给王大，王大观察周围没人注意他，才偷摸的把那盒烟塞进兜里。又回头悄声的和顾锦说“没事，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大哥也会帮你保密的，大哥的嘴最严了。”边说李大边把烟往衣服里藏，笑的一脸褶子和顾锦倒了个别，走开了。
　　顾锦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背包，看来烟是好东西，下次一根根给。

　　第十六章

　　顾锦做在一块石头上，看着不远处的时不时传出枪响的集装箱，所有发烧的人都被安置在里面，也只能安置在里面。
　　没有人愿意和发烧的人住在一起，放在外面就等于放弃了病人。
　　每每有人变成丧尸集装箱里面就会传出枪响。风一吹，枪声都消散在大海上。“也不知道君博士带去的药有没有疗效。”顾锦被阳光刺疼了眼，低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百无聊赖的踢着脚边的碎石。
　　一瓶碳酸饮料闯入视线，“老郭家那口子看来是要挺不住了，君博士的药还是晚了，要是再早点也许还有希望。”
　　顾锦抬眼，接过李胖子递过来的碳酸饮料，喝了一口。
　　胖子一屁股坐在顾锦身边。他的手习惯性的摸裤兜，发现兜里什么都没有后，重重的握拳砸在石块上。
　　顾锦递给他一根烟，他老爸每次烟瘾一犯就有这么个小动作。
　　胖子看了顾锦一眼，把烟叼在嘴里，一摸兜，没有火，又些扫兴的把烟别再耳朵上。
　　“你叫顾锦吧？”胖子狠狠的灌了口饮料。
　　顾锦没有说话，微微的点头。
　　“你知道我为什看不惯你么？”见顾锦不说话胖子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老郭转业后开了个药店，什么牌抗生素没有。那个傻冒老实，愣是把抗生素全都上交了，在防空洞里见哪对夫妻可怜，把药让给了他们，最后把自己老婆耽误。”说着又喝了一口饮料。“你和老郭一个德行，还比老郭胆子小。末世里身边有一个这样的人就够了，带两个就是找死。”
　　顾锦没有反驳，咬着嘴唇把头低的更低了。虽然胖子是因为心情压抑想要宣泄才说这些话，但是这话都是事实。
　　“你说老郭两口子那么好的人，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胖子一只手捂着脸，听声音明显是哭了。
　　胖子的泪水滴在石块上，把灰色的石块的颜色沁黑。那犹如焦炭般的颜色烫的顾锦的眼睛也开始发热。
　　顾锦站起身，右手伸进背包里在血影天宇舞姬上反复摸索，过了好久才下定决心般的开口。“李叔，我也许有办法。你让郭叔晚上把郭婶弄出来，我试试。”
　　胖子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锦，最后目光停留在顾锦的白发上面，试探的问“你？”
　　转而又想到现在老郭媳妇的病情已经无药可用，顾锦说能试试好歹也是个希望“你行！那就别等晚上了，人现在都已经说不出话了，走走走，现在就去！”说着站起身，顾不得派去身上的沙子拉着顾锦就往集装箱里走。
　　胖子是真的着急，老郭的老婆现在整个脸都是灰白的，眼睛已经开始分泌白色的黏液，再拖下去就彻底没救了。胖子越想越着急，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眼见集装箱越来越近，胖子突然停下身，转头看着顾锦，由于着急，说话都还有些磕巴，“你，有没有别的衣服，换上。”胖子知道顾锦身上的衣服都是郭树言给弄来的时候新衣服，不可能以为顾锦身上装着什么灵丹妙药，他没见过顾锦使用背包，本能的以为是顾锦有什么特殊的手法。胖子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让顾锦遮掩身份。
　　顾锦想了想，换上之前找到的外观，带上面具天妒画颜，衣着臃肿的少年转瞬变成华发遮面的粉衣舞者。
　　“好了，快走！”胖子见顾锦换完衣服，拉着顾锦直冲海边集装箱。
　　“老郭”。胖子大声喊着，喊声引来不少发烧患者的亲人不满的怒视。病人只有好好休息才能早日康复。
　　胖子一边点头赔礼，拉着顾锦来到郭叔跟前。
　　“他，他有办法”。胖子气都没喘匀，就开口。郭叔身边的君辞听了他的话抬眼看了一眼顾锦，嘴角微微上扬，这么长的白发还真是眼熟呢。
　　“有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君博士说再多的抗生素都救不了小云了。老李你说我可怎么办呀。”郭叔眼睛也不抬视线呆呆的盯着躺在草铺上的面色蜡黄的女人，似乎要把他的最后一眼记在心里。
　　顾锦第一眼差点没认出郭叔，此时的郭叔满脸颓丧。眼里的绝望似乎将所有神志淹没。这不是顾锦认识的郭叔。
　　“我的方法不用抗生素，只是试试，也许……”顾锦不敢把话说太满，希望后的失望更令人绝望，末世第二夜顾锦深刻的体会过。
　　“对对对，不用抗生素，老郭，你让他试试，反正人都这样了，万一他真的有办法呢。”郭树言身边的人也都帮忙劝着，自家亲属比那边那个病情轻不少，如果半个身子都快变成丧尸的人都能救回来，自己家的肯定也行。
　　“让他试试看吧，多少是个希望。”君辞说着站起身给顾锦腾出地方。
　　郭叔眼神空空的被胖子拉起来，要让出位置。
　　“对对对，能试就有希望。”胖子一边扶起郭叔一边说。顾锦把他按了回去，看了眼草垫子上的女人。女人嘴角蓄着浊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就像那个疯女人说的那样，显然已经开始变异了。
　　顾锦将长发束在脑后，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微微欠身血影天宇舞姬已经拿在手中。
　　初舞，名动四方———佳丽亮剑，声动四方。
　　少年剑舞轻旋，银丝流转，一圈圈淡粉色的光晕围绕在身着粉红色舞服的少年，天空中更是降下无名的花瓣。原本狼藉的集装箱此时仿若一个华美舞台，重症病人散发的恶臭亦被一股奇异的香气驱散。
　　“神技！是神技”已经有人大呼跪拜。
　　人们纷纷的惊叹着，甚至有人开始冲着顾锦跪拜，没人注意，在郭婶身边的草垫子上一个病入膏肓少女发出的微弱声音。
　　“秀太，剑舞，大扇子”由于声音很微弱，很快就被掩盖在众人的朝拜声中，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就连君辞也只是看了一眼那草垫子上病入膏肓的少女，以为少女是病重说了胡话。
　　胖子也十分欣喜，原本自己只是想找个人发发牢骚，却真的抓了根救命稻草。
　　顾锦举扇轻扬。
　　次舞，风袖低昂，——素手纤纤，罗裳翻浪。（大加保命）
　　淡粉色的香气随着扇子摇曳笼罩住草垫子上的女人。
　　“有，有效果了！老郭快看。”胖子大声的冲着顾锦喊到，“别停，好使，你可别停啊！继续转，继续转。”顾锦偷眼瞅了草甸上的人一眼，果然，灰白的脸恢复了些许血色。郭叔的眼里也在迅速的恢复神采。周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
　　君辞摸着下巴，粉衣舞者的动作君辞都见过，只不过之前见到的手上是两根破烂树枝，也没有周身这一道道华光，不及此时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