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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罐头？
初九只觉得，小罐头的身体烫极了，烫得令人不安。
下一秒，小罐头的身形骤然放大，抱住初九往侧边一跃……
这速度太快，初九下意识闭上了眼。
他能感到，这起落之间，一双极有力的臂膀护住了自己。
是小罐头变成大罐头了？
……等等，这个触感……？
初九慢慢睁开了眼睛。
正好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属于人类的眼睛。
是陆清晏。
初九：……？
这……怎么回事？
刚刚从屋里跑出来的不是小罐头么？陆清晏是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初九怔怔望着对方之时，卡卡巴从屋里跳了出来：
“当当当！”
“啊，原来三角兽宝宝在这里！”
“初九初九，记得之前我说过‘三角兽宝宝可能会忽一下就长大’吗！”
“它们真的长大啦，它们还想和你一起玩儿呢！”
“……咦？小罐头，你也在呀。你怎么也变大啦？”
第68章 梦
雪地里，犀牛般大小的两只三角兽，在卡卡巴的招呼下放慢脚步，摇摇晃晃地走到初九身边。
三角兽探下顶着三只大角的脑袋，“哞哞哞”地拱着初九的脑袋，或者用牙齿轻轻扯着初九的衣领。
就像它们还是巴掌大的宝宝时，会用脑袋去蹭初九的手，会咬着初九的袖子那样。
但它们都在努力地与陆清晏保持距离，看都不敢往那边都看一眼。
就像它们之前也不敢多靠近小罐头那样。
初九被三角兽宝宝们又拱又扯了好一会儿，这才稍稍回过神来。
但他也没有看陆清晏。
他望着卡卡巴，声音有些艰涩：“卡卡巴，你刚刚说……小罐头……也变大了？”
是我听错，还是我想错？
小水豚不断点着脑袋：“当当当，是呢，小罐头嗖一下就变大了！”
初九：“……也就是说……旁边那个人……就是小罐头？”
这时吼吼兔和咕噜噜听见外面的响动，也蹦跶着出来了。
“吼吼吼下雪了呀咦，小罐头你又变大了！”
“咕噜噜！是变成了人形的大号小罐头！”
初九：……
行了。确认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转过头直面陆清晏了。
他咬着嘴唇，脸忽红忽白，看向了这刚刚还将自己护在怀里的黑衣男子：“那个……呃……”
自己应该问他什么？
“请问你和小罐头是什么关系？”，还是“你早上要不要吃烤鱼？”
“先进屋。”陆清晏先开口了，“雪还要下一阵，我去给壁炉添点木柴。”
初九；“……哦……”
陆清晏：“早餐给你烤面饼，配煎蛋和熏肉，再来杯牛奶？”
初九：“……好……”
*
陆清晏在楼下添火、做饭。
初九将三小只拎到楼上，开始“审问”。
三小只排成一行，以同一个角度仰着头，小爪子或者小触须缩在胸前，一只比一只乖巧可爱。
初九面孔严肃，脑子里纷纷乱乱地闪过过去几个月的种种细节。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问道：“不对！”
“上次我晕过去时，我明明问过你们，是不是大罐头把我交给了陆清晏，你们都说是的！”
你们这些灵兽宝宝，不应该会骗人的！
三小只齐齐应道：“没错呀。”
“小罐头变成大罐头，大罐头再变成陆清晏”
“你从大罐头背上到了陆清晏怀里，没错呀。”
初九：……！
你们……！
初九再次扶额，再次欲哭无泪。
他叹口气：“你们……关于小罐头和陆清晏的关系，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三只灵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理解初九的问题。
最后咕噜噜舞动着小触须：“咕噜噜……”
“之前小罐头就是小罐头，后来小罐头因为着急想救初九，就突然变成大罐头，又变成了陆清晏！”
吼吼兔晃着耳朵：“吼吼吼是的！从地心出来的时候，小罐头也是看到初九倒在台阶上，就一下变成了大罐头。”
卡卡巴点着脑袋：“当当当！刚才小罐头一定是听到初九喊了一声，以为初九有危险，就一下变大还变成人形了！”
初九听到这里，不禁垂下眼帘，心里的滋味更怪异了。
是啊，每一次，这家伙大号小罐头或者陆清晏，都是在自己身处险境的时候突然出现。
自己一直认为，小罐头是最好的伙伴。陆清晏是……未来可能会是很好的朋友。
但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不对，同一只猫？
初九再次咬住嘴唇，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感受。
这时，吼吼兔跳到初九腿边，小爪爪搭在了初九腿上。
咕噜噜也飞到初九脑袋上面，小触须摸着初九的额头。
卡卡巴则是用自己毛乎乎的脑袋蹭了蹭初九的手背。
三小只都担心地望着他：“初九，为什么你看上去有点难过？”
初九扯了下嘴角：“啊，我以为小罐头会把什么都告诉我呢。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它却从来没说过。”
三小只又互相看了看，齐声道：“别难过呀！小罐头也没有跟我们说过！”
“它非但没有说过，我们有时候提起人形小罐头做过的事，它也不乐意听！”
……嗯？
说起来……
小罐头可是一只什么都瞒不住，什么都会挂在猫猫脸上的小猫啊。
与其说它是故意不告诉自己，不如说更像是……
小罐头自己都不知道它会变成陆清晏？
初九晃了晃脑袋，决定还是让人形小罐头，或者说陆清晏来直接解释好了。
*
“是的，它不知道。”陆清晏往初九的盘子里又夹了一块滋滋冒着热气的煎蛋，简洁而肯定地答复着。
“它只知道，危机情况下自己的身体会有一些变化，但并不知道它会换成我。”
虽说提前猜到了这个答案，初九还是着实松了口气。
他正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发问，陆清晏已经先解释上了。
“初九，你记得你的异能允许你在特殊情况下，暂时变成那只小仓鼠？”陆清晏道。
初九将煎蛋放进嘴里，不住点头。
“我和小罐头的关系，基本等同于你和小仓鼠的关系。”陆清晏手里端着水杯，神色坦然地看着初九。
“在特殊情况下，我们可以召唤对方，可以达成某种形式上的‘互换’。”
“但就像你之前并不知道你会变成小仓鼠，小罐头也不知道会变成我。”
“至于小罐头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会留在你身边……我现在确实还不能告诉你。”
这是陆清晏目前所能做出的，最符合实情，又不至于引起“虫族监控场”关注的解释。
无论是“使用”还是“提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概念，或者过早地说出真相，都会在无处不在的监控场里留下痕迹。
即使虫族最近的监控力度稍有减弱，也不代表它们会忽视频繁出现问题的区域。
陆清晏不能冒这个险。不能让隐匿于此的战友，不能让这个世界的无辜平民，也不能让眼前的少年，暴露于这样的危险中。
“喔喔，原来是‘召唤’和‘互换’啊……”初九小声嘟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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