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洛不想因为他人的期待装成一切都好的样子,他做不到,虽然不情愿承认,但得说,凯洛其实还是有些喜欢那些只有他才能看得见的人和事的。
“请走这里。”
艾斯特尔引着凯洛往前面的方向走,他的动作,行为,姿态,和先前相比起来,都更亲密了不少。
不是那种惹人讨厌的亲近。
看上去似乎和之前一样彬彬有礼,实际上却总是不经意间和凯洛肢体接触,并肩而行时,肩膀和肩膀互相挨蹭。上楼梯时他落后一步,伸出手做出绅士一般的邀请姿势,握住了凯洛的指尖。
这若有似无的暧昧令凯洛心中升起一种略带古怪的感觉,不算喜欢,但也称不上反感。
重新回到艾斯特尔的起居室,艾斯特尔便拿出一枚戒指,在凯洛毫无防备时单膝跪地,将戒指给凯洛戴上了。
“现在,我们的伴侣关系已经完全确立了。”
艾斯特尔站起来,宣布似地说:“我们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头,亲爱的,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让我们继续把这个良好的开头延续下去。”
凯洛并不觉得他和艾斯特尔之间存在什么“美好的开头”,但他也不会傻到去反驳艾斯特尔。
这里是艾斯特尔的领地,所以凯洛的生活质量全由艾斯特尔对他的态度决定。
适当的保持沉默是应该的。
在艾斯特尔带着些许邪异的微笑中,凯洛履行了他的“承诺”:搬去和艾斯特尔一起住。
他对此有些无所适从,干巴巴地找了个借口:“我先去收拾一些东西。”
“不必。”
艾斯特尔闲庭信步似的靠近,温热的吐息像是地狱里升腾而上的邪焰,翡翠一样的眼眸则完全融入进了阴影中,“我很乐意为你效劳,亲爱的。”
艾斯特尔挑挑眉,轻巧的打了一个响指,“一切都已经好了。”
他挥挥手,原本敞开的窗便关上了,与此同时,沉闷的雷声轰然炸响,雨点咆哮似的从天空中落了下来,漆黑的窗外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们去卧室吧。”
艾斯特尔说。
凯洛揣测着艾斯特尔的用意,低垂的眸光就被艾斯特尔捉住了,他温柔又不失强硬地抬起了凯洛的下巴,狭长的双瞳探究意味地看着他,低笑着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谢谢,你真是太好了。”凯洛奇异般的平静了下来。
他想着艾斯特尔说过的“喜欢”,试探性地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要一本书,最好是历史类的,我想用它来消磨时光。”
艾斯特尔看了他一眼,轻松地识破了他的意图:“你可真聪明,我的凯洛。”
“我这就去给你取。”
识破了凯洛的意图之后,艾斯特尔还是选择顺着凯洛的意愿。
只经过了很短很短的一段时间,艾斯特尔就重新出现,几本装帧精美,却厚的像石砖一样大大部头安静的漂浮在他的右手手心上。
凯洛伸手去拿,却被他后退一步躲开了。
“它们很重。”艾斯特尔说,“你不反对我先把它们放在书架上吧?”
至于是哪里的书架,那简直都不需要费力去思考:除了房间里的,还能是哪里的呢?
这一刻终究是来临了,当凯洛抬脚迈过艾斯特尔的门槛上时,心脏莫名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木质门槛,而是矗立在他命运上的小小铡刀。
一旦他跨过这道门槛,他的人生就会迎来完全的改变。
但这完全是毫无理由的胡思乱想,凯洛没有理由相信。
艾斯特尔的房间和凯洛之前暂住的卧室风格完全一样,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气。艾斯特尔用魔法为凯洛“代劳”,结果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或者,不如说,这两间卧室原本就是一体的,只不过是艾斯特尔故意分了一半用来给凯洛居住。
——毕竟,难道他会是那种在自己的领域里留宿他人的人吗?
客卧?
光是把这个名词和这座高塔联系起来就足以让人发笑了。
凯洛扫视了一圈,明白了一些事情,心情有些复杂。
睡前,凯洛坚持要看书,壁炉里熊熊的火焰燃烧着,将整个房间覆盖上了一层棕木般的暖色。凯洛穿着睡衣站在床边的地毯上,和已经半躺在床上的艾斯特尔争取。
“到床上来。”艾斯特尔不肯松口,但似乎也厌倦了这样的争吵,他略微让了步:“到床上一样可以看书。”
“我可以让它为你漂浮起来,这样不是更加省力吗?”
凯洛站在床边,他身上的睡衣是艾斯特尔的,对他来说有点大,肩膀很松,袖子也长,裤脚几乎完全覆盖住了他的脚面。
艾斯特尔完全可以让这套衣服变得适合凯洛,而这对他来说也不难,只需要一个响指。
但他不这么做。
他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凯洛现在的样子。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穿着凯洛那件对他来说还过于宽大的睡衣,有些怯怯地站在凯洛的面前。
而现在,他和凯洛之间的角色完全倒转了。
“来吧,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难道你认为我是一个不遵守承诺的人吗?别伤我的心,凯洛,上来吧。”
他话音刚落,原本被凯洛紧紧抱在怀里的书本就漂浮了起来,像一只背叛了原来花朵的蝴蝶一样翩翩飞向了艾斯特尔。
凯洛不得不上去了。
如果有的选,他情愿睡在地上。
艾斯特尔是个危险人物,凯洛对上他毫无反抗之力。
他的承诺可信吗?
凯洛心里没底,有些忐忑地上了床。
床很柔软舒适,但不算很大,他小心地掀开被子坐上去,艾斯特尔贴心地为他调整了一下枕垫。
一直到临睡前,艾斯特尔都恪守他的承诺,他和凯洛之间保持着亲密却不过分的距离,直到最后,也只不过亲吻了一下凯洛的额头。
“这是晚安吻。”
他这样微笑着说。
凯洛的警惕心也渐渐下降。
变故发生在凌晨。
凯洛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神志恍惚,混沌了好几秒之后,才懵然的察觉自己的身下有一股黏腻的不适感。
这种感觉他并不太熟悉,但似曾相识——他青春期的时候体验过那么几回。
“凯洛。”低醇的声音从凯洛耳边响起,恍如液体般顺着凯洛的耳蜗直直流进他的脑髓。
他转过头去看艾斯特尔,对方已经醒了,正微微含笑的注视着他,压低了声音,显得语气格外的暧昧。
他的睡袍已经有些松垮,露出了大片苍白的皮肤。
“你做梦了。”
他意有所指:“是在想着谁呢?”
凯洛没有说话,此刻他的睡意还很浓重。半掀起眼皮看了看艾斯特尔一眼,但还记得要起来去清理一下自己。
“对不起。”他难为情地道歉:“我把你的床弄脏了。”
“所以凯洛又犯错了,对不对?”
“……对不起。”
“亲爱的,我不接受口头上的道歉,你愿不愿意满足我的一点小愿望?”
“……我不会很过分的,我保证。”
然后事情就这样迷离恍惚,却又顺利成章地开始了。
艾斯特尔遵守了他的承诺,极尽温柔。但这不是因为他好心。
他的力道太轻,已经让凯洛有点受不了了。
在渴求的时候,需要的是力道正常的抚慰,而不是像羽毛一样轻柔的挑弄。
艾斯特尔这样做,简直算是可恶了,他游刃有余地捉弄着凯洛,时而蜻蜓点水,时而稍微加重力道。细细密密地吻痕印在凯洛的耳垂,后颈和脊背上,就连原本白皙的肩头也染上了深重暧昧的颜色。
艾斯特尔把握着度,终于,他垂下头,带着诱哄询问道:“如果我想要用点力,你会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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