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沉浸在自己充实又甜蜜的二人生活中,很少关注周围的环境。日子也风平浪静。
一天,艾斯特尔得到了一封回信,他一直尝试着和那些隐匿在人群中的神秘人打交道,尽管大多数情况下他遇到的都是骗子,但偶尔,他也会碰见那么一两个有真材实料的。
这一次他联系上的人明显不是骗子。
在来信中,对方直接道破了凯洛的身份,说他是“来自时空彼岸的人”,这个称呼让艾斯特尔内心的希望扩大了。他继续往下看:
[让他回去的方法很简单,只要让他重新走进他出现的地方即可。时间会自动修正错误。]
这信息艾斯特尔早就知道,是凯洛告诉他的,然而,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他想要寻求的是和凯洛一同前往他的时代的方法。
这是一封短信,信中没有其他内容。不过艾斯特尔看见了曙光,经过一番努力,他和对方约定好了见面的地点。
“我大约一个星期之后回来。”
临行前,他吻着凯洛的额头,承诺他会尽早结束这一次外出。
他们两都很久没有出门了,尤其是凯洛,艾斯特尔还会偶尔出门一次两次,处理那些棘手的,凯洛无法处理的事物。凯洛就成天待在庄园里。
庄园很大,里面还有一个类似图书馆的地方供他消闲,他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必要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对他没有吸引力。他像雏鸟依赖窠臼一样依恋着这座庄园,如非必要,他不愿意出去。
这一次艾斯特尔离开,凯洛主动留下,因为他们不能两个人都走,要不然等回来之后一切都会乱套。
“我每一天都会想你的。”凯洛回吻了艾斯特尔,他现在已经成熟很多,确乎像一个大人了。
“我也是。”
艾斯特尔回应他,又在他的唇上落下两个吻。
在艾斯特尔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一切都非常正常,凯洛管理着庄园,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还是有一件出乎他预料的事,那就是园丁辞职了。
辞职的园丁在这里工作了将近十年,一向勤勤恳恳,没有做过任何错事。
凯洛对他的突然辞职感到纳闷,当面询问了他原因。
“我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商人,她要接我走了。”
园丁看上去有些局促,他没有抬头看凯洛,眼神始终盯着地面,语气里没有多少高兴的因素。
凯洛有些疑心,但很快就被打消了。
因为那园丁接着说:“我还不知道他们吗?等我过去了,我的日子一定比现在差,可他们嫌弃我当仆人丢了他们的脸,我的女儿甚至威胁我,说我如果不辞职,就要和我断绝关系,我可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啊!”
园丁说着,越发愁眉苦脸了。
凯洛温声安慰了他一通,同意了他的请求,放他走了。
他留了一个心思,请管家帮他查一查,看园丁是否说了谎。
他的心里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安,总觉得这是什么事开头的序曲。
但管家查出的结果和园丁的说辞一样,那园丁的确有一个女儿刚刚结了婚,园丁离开庄园后,的确被他女儿接回了家。
凯洛莫名其妙的怀疑失去了根据,虽然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说不定是我想太多了。”
他自言自语道,但他的心中还是有股隐隐约约的不安。
他很希望这些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但最后,他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因为,就在园丁离开后的第二天,凯洛收到了一张法律传票,有人起诉他和艾斯特尔犯了鸡,奸罪。
警车就在庄园门口,凯洛抬起头看着那两个面无表情的警卫,心中有一种第二只靴子终于落下的感觉。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凯洛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被他们带到了警车上。
那些人无视了他要求见律师的要求,径直把他带到了法院。
这些人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他们别有用心,因为尽管他们无视了凯洛提出的各种要求,却也没有怠慢他。他被安置的很好,甚至还有人给他端来了饮料和蛋糕。
在法院的休息室里,一个凯洛从未见过的人走到了凯洛的面前。
他对凯洛欠了欠身,表示礼貌,“非常抱歉,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正装,彬彬有礼地说:“您不必焦躁,我们对您并没有恶意。如果您配合,我们甚至可以达成非常友好的合作呢。”
凯洛一言不发地听着,他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过了一会,他笑了一下,示意男人继续说。
这个男人表示,艾斯特尔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恶魔。但是这个恶魔现在取得了一定的社会地位,他们要除掉这个恶魔,可也不想造成社会的恐慌,因此只能出此下策。
为了佐证他的说法,他还拿出了一大叠的资料供凯洛查看。
这一大叠厚厚的资料全是艾斯特尔的“罪状”,最早的那一次甚至可以追述到中世纪。
荒唐,傻子才信这个。
凯洛拿着资料,露出了举棋不定的神色。
那个男人见此,趁热打铁道:“恶魔最擅长迷惑人心,我知道您一定是被他迷惑了,否则您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毕竟十几年的牢狱之灾可不好受。如果您能够配合我们,您不仅可以洗去冤屈,还能顺理成章的继承那恶魔留下的东西,我们对此绝无异议,因为那是您应得的补偿。”
随后,他又围着凯洛说了很多话,威胁和利诱并存,凯洛也配合他做出了一副渐渐动摇的样子。
那个男人似乎确认凯洛已经答应配合他们了,教他之后在法庭上该怎么摆脱自己的罪名,又给凯洛许了很多甜蜜的承诺,最后才离开。
又过了一会,法官开庭,凯洛被带上了被告席。
他往对面看去,坐在原告席上的居然就是那个辞职的园丁。
他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不敢和凯洛目光相对。
但是之后,他磕磕巴巴地说出他是如何发现凯洛和艾斯特尔之间关系不纯。
“……有……有一次,我在修剪花草的时候,听……听见了教堂里有宣誓的声音,但,但是那是两个男人的声音……我……我觉得不对劲,然后我就到教堂里看了一下,发现婚……婚姻簿上多了他们的签名……”
胡扯!
他和艾斯特尔挑的时间明明是夜晚,所有的人都被他们打发走了,这个园丁怎么可能听见宣誓的声音?
更何况,哪里有仆人敢去翻主人家教堂里的婚姻簿?
坐在旁听席上的人已经开始喧哗起来,他们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凯洛,嘴里还说着些唾骂的话语。
凯洛却很平静。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把那一张张面容都记在了心里。
接下来轮到他发言。
他该说些什么呢?
刚才那个男人告诉他,如果他想要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名,尽可以把责任都推到艾斯特尔的身上去。
艾斯特尔比他大十一岁,那个男人要凯洛这样说,说这一切都是艾斯特尔主导的,艾斯特尔当初把凯洛接到庄园,就是为了满足他下流肮脏的愿望。在凯洛年幼的时候,艾斯特尔就迫使他和他在一起,他完全是被迫的。
如果凯洛想要脱罪,他就必须要这样说。
假使凯洛不肯这样说,那么迎接他的就会是牢狱之灾,他会被关进监狱里,在里面待上十几年。
因为这个可怕的后果,那个男人觉得十拿九稳了。
他本来就不怎么把凯洛看在眼里,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毫无疑问,他会照他的吩咐做事的。
如果牢狱之灾的后果不够可怕,那么立刻接手艾斯特尔的所有财产,成为“所有人”而不是“继承人”这个诱惑也足以令他动心了。
就算他还是不配合,那也不要紧。
反正只要他落在他们手上了,那么他们想要的一切就都可以达成了。
凯洛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筹码,可以用来和艾斯特尔谈判。
凯洛也想到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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