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巨符前,十几具尸体躺着,江羽神色平静地站在他们中间。
他也不追,只站在那儿,抬起剑,轻轻一甩,用内力真气甩掉了剑上的血。
他表现得如此寻常,仿佛刚刚杀的不是人,不过是几条鱼而已,他甩的也不是一把杀人的剑、不是剑上的血,不过是把刮鱼鳞的刀、刀上的鳞片罢了。
至于他是如何在短短时间里杀了这么多人……
无论是地上躺着、还是留着小命四散开的,无一例外,基本都没看清。
他们只知这白衣闪避游走的速度非常快,如鱼在水中、滚珠在冰上,但他的剑意反而不带杀气,平静且稳,所过之处,没有风势,只有亡魂。
修士们不敢再近身,四散的同时传音一交流,开始用术法、法宝远程进攻。
然而谁都没想到,江羽手中那把剑不止是剑,或者应该说,剑都只是随他意念变幻而出的。
——眨眼间,“流光剑”变成了一个透明屏障,罩在江羽头顶周身的同时,隔绝了修士们的术法、法宝。
修士间传音:“困住他!”
正要有人抛法器拉阵困人,透明罩一收,流光剑再现,这次却不是一把,而是铺开在巨符前、剑尖向外横着的无数把。
江羽手中也有一把,却不是剑,而是戒尺。
他掌心敲着戒尺,周身无数的剑如同与他并肩而战的“军队”。
——
门内,东海的队长忽然道:“他知道怎么用了。”
原先只是一把戒尺,后来把戒尺用作了剑,戒尺可以变成剑,就能变成其他,而变一个也是变,变许多也是变,进而再在变许多的时候,变出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
比如此刻的剑与戒尺。
这样的技能,可不是普通玩家能会的,就算是职业选手,摸到一个如戒尺这样的高阶宝物,也得适应磨合有段时间才能这般随心变换使用。
江羽明明拿到戒尺没多久,之前也从没见他变幻使用过戒尺,此刻不过短短时间,他竟能一下知道该如何用,还和戒尺这样的高阶法宝磨合得这么顺利,实在是——
太!强!了!
——
但在江羽这儿,这其实都不算什么。
大能们心念之处即所到之地,别说尺子变剑、剑变屏障,屏障变无数剑、再带一把尺子,就算是移山分海,也不过如此。
只能说,他如今不过炼气。
炼气期,就这么着吧。
江羽敲着戒尺,心念微动,所有的剑都像有自己的意识那般,各自冲着台阶附近的修士们冲了过去。
一时间器物撞击、锋刃争鸣、人声喊叫声不绝于耳。
江羽敲着戒尺,心里再次默念:3,2……
忽然有名黑衣修士扑滚到台阶,趴在江羽脚下,后背刺猬似的插了无数的剑锋,边抬头边吐血道:“你别以为杀了我们,自己就……”
江羽:“嗯,知道,还有人。”
“围剿门派”这段他有经验,山门前一波不过是冲锋试探而已,真正的围剿,其实是在山中,在可以抵达门派的所有路径上、乃至险峻间,更甚至是天上。
江羽垂眸看了那脚边吐血的修士一眼,修士原本是要送上一个“既然知道、那你们就等着死吧”的临终眼神,不成想该挂的表情还未挂上,满后背的剑将他整个人和他的表情一起捅得干干净净。
阶梯下,最后一个修士如烂铁般倒地。
一把把宝剑叠合,最终并做了八把。
这八把剑没有停留,分别飞向了不同的几个方向,其中七把在门派附近,一把在正上空,八把剑一起,如刚刚江羽亲笔那般,在空中画出了完全相同的八张符。
这八张金纹巨符再与阶梯尽头、山门前江羽的那张一起,将整个门派围住、盖拢,护持得严丝合缝,别说修士,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进去。
门内的弟子们全都看惊了。
这些符,当然不可能是剑写的,那全是江羽的手笔。
而这些一笔成形、笔锋间可见其笔力和恢弘气势的符文,不远不近地在眼前、周身、头顶矗立存在着,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在场所有职业玩家:
你们写的那些符,什么玩意儿。
都是垃圾。
和江羽对过招的陆靖,代表过江羽打PK的陈觉峰,两人一起从人堆里挤到菠菜旁边,一边一个,架住菠菜:
陆靖:“江师叔只是你们队的管理员?你再说一遍!?”
陈觉峰:“就这符,就这杀一群人不带眨眼的实力,你说他不想打职业?”
菠菜:别摇我!别晃,别掐!
队长,实在不行,咱再劝劝小江?
这次不让老马去,队长你亲自去,小江好歹是你的粉丝,偶像拉粉丝入队肯定能……
嗯?
菠菜扭头,左看看,右看看:“队长呢!?”
人群中,早没了贺牧天的身影。
——
贺牧天也没办法。
谁让他临时领到个“人质”剧本。
不久前,江羽刚踏出巨符没多久,就有一个道童NPC跑了过来,悄悄耳语,说彦重舟下山前留了一个东西,是专门在门派有危险的时候用来护持弟子们的。
道童NPC:“还请暮天师兄随我走一趟。”
贺牧天心知其中有诈,但副本剧情必须走,他便跟着小道童走了。
走去彦重舟住的院子,果然被两个蒙面人撩倒了。
贺牧天被副本压制,只能继续充当他手无缚鸡之力的门派弟子,被撂了就倒,倒了就任由蒙面人将他带走。
带走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好在江羽用护持阵将门派盖得严丝合缝的前一刻。
两个蒙面人带着贺牧天隐秘在林间,见状相互一对视。
一个道:“彦重舟身边何时来的这样的高手?”
另一个道:“仙门中大能起起落落,他彦重舟都能飞升被贬再恢复修为,又怎知这世间没有其他你我都不知的高手。”
“我刚刚也问过了,”问的那潜伏在门派中充当奸细的小道童,“他说那人被彦重舟称之为‘旧友’,特意留在门派中帮忙教管弟子。”
“能与彦重舟做‘旧友’,”又能写出这般的护持符文,“怕不是普通修士。”
“前去攻山门的死士不久前传音回报,说那人明明只到炼气,却有高手姿态。”
“‘高’得恐怕不只是姿态。”还有实力。
两人说着,又转头看了那围住门派的符文一眼,“罢了。原本以为彦重舟不在山中,可以给他点血训,如今有高人护持,怕就算能冲上来,也讨不到多少好处。”
“计划有变,让他们撤吧。”
话音刚落,贺牧天视野中——
【身为弟子的你不幸被绑,请速速想办法与师门其他弟子、师叔联络求救。】
贺牧天心底笑了:不幸?
他倒觉得他今日运气不错。
至于求救,他此刻嘴被术法封了、手脚被捆,阶品实力均被副本压制,私聊频变灰不能用,连传音的技能都被绑他的这两位给临时禁了,唯一能用的办法……
趁着那两位聊得专注,贺牧天一个翻身,向着附近最抖的一处坡滚了过去。
滚的突然,滚得够快,灌木被压得东倒西歪,动静更是够大,想必实力非凡的师叔必能有所察觉。
“想逃?”
一个蒙面人手一抬,便定住了贺牧天往山下滚去的身形。
再五指曲起凌空一抓,贺牧天整个人重新飞了回来。
两个蒙面人似是领悟到贺牧天到底想做什么,无声地对视一眼,不再多言,正要闪身离开,忽听得身后一句清淡的——
“二位留步。”
蒙面人转头,手持戒尺的白衣修士从天而降,神色寻常,语气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留人吃晚饭。
江羽瞥了被绑成条的贺牧天一眼,看向那两个蒙面:“二位要离开便离开,但顺手牵羊不打招呼地就要取走我门派中‘私物’,属实有些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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