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里抽卡成神(148)
“我过得已经很苦了。”
“我嫁给那样一个男人, 每天要挨打挨骂, 我还省下钱养孩子, 我付出的很多了!可到最后换回的是什么?现在阴希越来越不听我的话, 甚至还有自己的秘密, 还需要我时时刻刻盯着他!”
“这样的孩子养大了也不懂得孝顺。”
“他会变得跟他父亲一样,打我骂我!对!还不如我现在就把这件事处理好。”
虽然已经由廖沉凡口中听过一遍, 但当再次看到这些文字时, 他仍旧会有种不适感。
仿佛体会到仓库里那个蹲在镜前的男孩该是什么心境,这些情绪原本在他建造世界以后便从未有过, 尤其是在廖沉凡出现后。
“在你设计的剧情里,这时候的父亲还没死,赵轻灵为了能跟你父亲离婚, 跟他提过这件事,你父亲当时同意了。”廖沉凡尽可能的把所有会伤害到身边人的字眼摈除掉,轻声告诉他:“这些被当时的你偷听到。”
“所以你做出跟公司交易的决定,我理解你。”
“SOM答应把我给你。你答应SOM的,是失去进入世界前的全部记忆以及家庭。”廖沉凡一点点帮他还原记忆,“当然,那时候的SOM也是在骗小孩,他们压根没打算把我交给失忆后的你。”
阴希一声不吭,目光定在刺眼电脑屏幕上的黑字。
这个文档的内容,再加上廖沉凡的叙述,已经帮他重新构建了当时发生的具体事件。
而电脑作为入口,通往审核那条路的钥匙必然存在于这个文档里。
文档大致看来没什么问题,
但是有些细节上的缺失,需要他依靠自己的记忆补充上去。
阴希整理好思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重新理顺剧情,再次看了一遍屏幕上的文档,
他拉开键盘,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这行字是在整个文档的末端。当时文档主人已经下定决心,跟丈夫商量完离婚的具体事项。
在这以后,她说,她儿子那天画了一幅画,画上是她,还有另个男孩。
这段话结束后,是串省略号。
阴希打完那行字后,眼底流露出无比明显的讥讽情绪:
“我不该背叛我自己的儿子,我后悔了。”
·
确实,如果不是任务需要,他并不希望能想起这段记忆。
廖沉凡应该很了解他的心思,所以当初在聊到这点时故意避而不谈。
任务被解锁后,电脑在瞬间黑了屏,上面浮现出一串很奇怪的字符。
恰巧这时候程小鸣从外面走过来,伸着脖子看他们,小心翼翼问:“解决了吗?”
他担心打扰两位大佬友好促进感情,很长眼色的溜了将近半个小时。
廖沉凡回头看他,问:“你上厕所上半个小时?”
程小鸣:“……”
程小鸣:“我肠胃不好。”
“刚才那个女人回来了,她好像没找到东西,所以随便穿了衣服就又出去,说要报警。”殷簇她们也从客厅过来,简单两句讲了讲现在的情况,“NPC短时间内应该回不来,她报完警就该去上班了。”
“苏兆也回来过一趟,但是只扫一眼,就又走了,”殷簇说:“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阴希哦了一声,抬手示意,“关门。”
殷簇反手把门关上。
她刚关门,还没来得及转身,突然觉察出从身后猛的扑来一股巨大吸力!
殷簇还没来得及回神,整个人都被扯进了另外一个扭曲空间。
·
阴希这是第二次进这个世界的审核。
只是这次进审核的过程有些奇特,没有经过系统的提示,有种黑客侵入电脑的神秘感。
廖沉凡用简单一句话总结了此行目的:
“我们要趁苏兆不注意,炸了这个世界,”他认真道:“然后悄悄惊艳他。”
阴希随手从地上捡块石子,抬头的时候瞥了他眼。
某人老老实实闭上嘴。
“我只记得路线,但是具体什么地方有系统监视,什么地方有审核出没,这些并不太清楚。”阴希用石子在墙上刻划出迷宫的地图,然后圈出了他们现在的位置,“在这里。”
“最安全的路线,是按照我上次离开的路,重新原路返回。”
阴希话音一顿,“但我们能想到,苏兆一定也能想到。”
程小鸣他们很识趣的没有出声,没有打断大佬的思路。
几次副本下来,他已经很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
只要在大佬思考的时候不出声打断,那就是好队友,就可以顺便被大佬带飞。
“苏兆会笃定我们无路可走,从而在这条路上做手脚,”阴希自言自语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墙面,手里攥着石头在墙上划来划去。
他说:“没有路走,可以造出一条路。”
程小鸣他们眼睁睁看着大佬用石头,把墙上的迷宫整个
一!分!为!二!
“但是,”田粒粒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炸啊?”
你这是要炸出一条路吗?
你特么这难道不是要直接炸掉公司总部?
“我一个人的能力肯定不可以,”阴希抿着唇角,“但是可以利用公司里其他人的能力。”
田粒粒:?
田粒粒:“哥,你自己也说了,是公司里的其他人。”
她哭笑不得,“人都是苏兆的人,怎么会听你的话?”
“他们应该都想抓住我。”阴希平静给出方法:“我可以送上门,让他们抓。”
·
其他世界离审核并不算远。
原本的公司总部跟其他世界的联系是通过蛛网,自打先前被廖沉凡毁过一次后,就以琐碎形式存在于审核当中。
这次的审核世界又和先前不大一样,
阴希可以确认的是,苏兆应该清楚他们已经通过另个入口进入审核的事。
所以整个审核都在这次彻底变成了先前记忆中公司总部的样子。阴希在绕过一道拐角时,突然发现两边数十米高的墙壁变成了镜面墙,他偏头看向身边,跟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青年戴着鸭舌帽,把帽檐压得很低,藏在底下的眼因为动作偶尔抬起,跟他对视。
青年身边站着个比他高上大半头的人,穿着一身同样装扮,不大正经的揽住他的肩膀,偏头跟他说些什么。
身后的程小鸣看到的依旧是原来的自己,只是兜里多了根中性笔。
殷簇穿着跟他们一样,习惯性把马尾扎得很高,她耳朵尖别着一根烟,正扭头跟谁说什么。
站在她身后的是田粒粒。
田粒粒跟他们的穿着又不大一样,比他们的工作服眼色要浅一些,头上也没有戴鸭舌帽。
镜子里仿佛是数十年前的他们,以同样的路线走在这条通道上。
殷簇转头看到这些时,愣了下神,
“这些应该也是苏兆的意思吧?”她神情在瞬间变得非常复杂,“苏兆这是什么意思?准备卖情怀?”
阴希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攥住身边人的手,很听话的跟在后面。
他转过头,也抬手攥住廖沉凡的手腕。
廖沉凡尚且还在盯着镜子里的画面出神,被他猝不及防这么一攥,眼底有过瞬间的交错复杂。
“再往前走走,”阴希开口,对他说:“看我以前还对你做过什么。”
这条走道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更无法估算出到底有多远,
廖沉凡带着他走到一半时,突然刹住了闸。
镜子里的他们依旧在向前走,似乎毫无察觉前面的危险。
除了他们,在镜子里还多出里许多将近整面墙高的巨大黑影。
那些黑影映衬在镜子里,却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有的黑影手里拿着巨大的桶,似乎是在等待他们进入圈套,也有黑影手持刀斧,已经从半空中落下,显然准备用割韭菜的手法割掉他们的脑袋。
他们虽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