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反系统(214)

　　像是在思考这是愤慨的俄罗斯球迷还是惹人厌烦的英格兰球迷？
　　他们两个人看起来不太像俄罗斯人，但是那语气又不太像是在庆祝。
　　“没必要到处喊你最喜欢的球员吧？”
　　飞快躲开“人造大雪”的斯科皮大声喊道，摘了手套迅速捏了一个雪球朝他砸了过去。
　　原本就扑头盖面糊了满脸雪的罗纳尔多先生被砸了个正着，胡乱用满是雪的袖子擦了两下脸，也不甘示弱地团起了雪球：“谁喜欢斯科皮·威斯汀？我就是喜欢希丁克也不喜欢他。”
　　“well，重口，不愧是你。”
　　斯科皮灵敏矮身，躲过他的雪球攻击：“真可惜。”
　　克里斯蒂亚诺同学仗着穿的少，动作更加敏捷，捧起一把雪就直接朝他扑了过去：“尝尝正宗的俄罗斯冰沙！”
　　虽然一样打不过阿兰，但是斯科皮相信自己对付一个战五渣的葡萄牙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他趁着他不注意直接伸腿将他绊倒，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腰以免他摔倒。
　　眸中呈现出明显的笑意，凑近他的耳垂：“真可惜，我本来想替斯科皮·威斯汀转告你。”
　　“转告我什么？”
　　克里斯蒂亚诺抬头看他，只要一靠近，裹得严严实实斯科皮的气息就热的分外明显。
　　斯科皮压低声音，刻意拉长尾音：“转告你…”低沉而磁性的嗓音让人很容易就沉醉其中，沉迷于他自胸腔发出的亲昵轻笑声，沉溺于他夹杂在声音中的爱与欢愉。
　　“他也喜欢你，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揽着他腰的手臂很快感受到克里斯蒂亚诺身上的湿意，寒风一吹就冷得让人瑟缩。
　　因此克里斯蒂亚诺还没有因为他的话害羞几秒钟，北爱尔兰人就扶着他站稳，没等克里斯蒂亚诺反应过来，他就飞快地拉开了裹在身上的活像是被子的厚厚羽绒衣，将他整个人裹了进来。
　　“你简直像是被冻在冰块里刚刚打捞上来的美国队长。”
　　斯科皮嫌弃道，因为他身上的冷意而寒战，却更加用力地搂紧了他，将他包裹进羽绒衣里。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罗纳尔多先生无情地谴责他的行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看到他勾起笑意的唇角，撞进那双奇异的紫眸之中。
　　那双眼睛中什么都没有，唯独只有他的身影倒映在其中。如同沉溺于一片梦幻的深海，如同深埋于紫水晶中的遗骸，如同裹藏于琥珀中的飞虫。
　　深陷其中。
　　“没躲开不应该怪你自己吗？你反省一下，为什么我能躲开你躲不开。”
　　包裹在羽绒服中没有过多久，葡萄牙人就变得像是之前一样暖洋洋的了。
　　斯科皮压了压帽檐，舒舒服服在他的肩头蹭了两下。
　　他的碎发蹭地克里斯蒂亚诺觉得有些痒，不由自主地侧了侧头：“你不怕被拍到吗？”
　　“我猜他们只能认出你。我穿的这么严实恐怕记者一时也分辨不出我究竟是不是人。没准他们把我当成你的新女朋友也说不定。”
　　克里斯蒂亚诺挑眉：“你不就是吗？”
　　“…那个单词读作男朋友，跟我读，男朋友。你的英语还真是糟糕…嗷！”
　　他的话还没说完，罗纳尔多先生就迅速抬起手把雪团塞进了他的衣领：“surprise！”
　　这场雪仗的后果是两个人坐在英格兰队下榻的酒店里，抱着热可可坐在壁炉前裹着毯子瑟瑟发抖。克里斯蒂亚诺的发丝全部被雪水浸透，小卷毛却依旧乱翘在头顶。
　　“啊，差点忘记问了。你来俄罗斯干什么？这么冷的天连随队的太太团都没来。”
　　壁炉里燃烧的火焰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斯科皮一边将叉着棉花糖的铁叉架在火焰上，一边侧头看他。
　　“看你的比赛。不然还能来看瓦扎吗？总不是真的来看希丁克。”
　　“有什么好看的？”
　　斯科皮将烤的姜黄的棉花糖取出夹在饼干中间递给他，在递到他面前的时候又猛地收回手一口咬掉大半。
　　惹得克里斯蒂亚诺愤愤地踹了他的板凳腿一脚。
　　“都是你…嗯，真好吃，你真应该尝一尝。”
　　斯科皮囫囵不清地继续说道：“害的我摔了两跤。”
　　“你摔跤关我什么事？”
　　克里斯蒂亚诺握住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将剩下的一点饼干夹棉花糖吃掉。
　　味道确实很好，棉花糖焦软不腻，饼干也并不甜，准确的说并没有什么味道。多半是刻意挑选的材料。
　　口感很棒，就是太少了。
　　他舔了舔唇角回味，越舔越觉得应该是甜的。
　　“你在看台上看得我好紧张，心脏砰砰砰地跳。”
　　斯科皮义正言辞，收回手舔了舔自己沾上饼干屑的指尖：“所以我摔倒了，都怪你。”
　　“胡说八道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那分明都是人造草皮的错。
　　“当然。比如能拿到我的生日礼物作为赔偿。”
　　克里斯蒂亚诺无奈：“你的生日不是在明天吗？你就不能耐心点多等几个小时吗？”
　　斯科皮扬起下巴，将手中的热可可放在桌上，凑向他压低声音：“相信我，面对一个吻，换成你你也不会有耐心的。”
　　那确实不会有什么耐心。
　　但是“你以为我会给你一个吻作为生日礼物？”
　　未免也太过老套而且没有诚意了吧？
　　“我打赌不管送什么，都会有一个吻作为赠品的。”
　　斯科皮朝着他眨了眨眼：“附赠一个吻，哪怕礼物是打了一天雪仗也可以，克里斯。”
　　他其实不对克里斯的生日礼物抱什么期待，这家伙极有可能送他一打三角内裤。
　　克里斯蒂亚诺轻哼了一声，明白他是在质疑自己的挑选礼物水平。
　　难不成他还以为最会挑礼物的是他自己？明明就只会送耳钉。
　　葡萄牙人在外套中摸索出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小盒子，他勾起唇角，打算给斯科皮开开眼见：“你的生日礼物。”
　　这确实是让斯科皮觉得意外，看大小不像是手表和领带。他又没有耳洞，难道是戒指？
　　“现在求婚未免太早了些吧，罗纳尔多先生。”
　　但是他还是好奇地看着克里斯蒂亚诺打开那个小盒子。
　　天鹅绒上躺着的确实是一枚戒指。
　　准确的说，是一只银质指环。其貌不扬，外圈并没有花纹雕刻。只有一个低于平面的下陷像是要镶嵌宝石的地方，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孔隙。
　　斯科皮扬了扬眉，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将戒指戴在自己的食指上。孔隙朝下。
　　紧接着他取下了耳垂上始终戴着的紫水晶耳钉，小心翼翼地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他拿去加工的耳钉上部从柄端剥离出来，取出宝石的下方连接着一截又短又细的柄部。刚好能够插进戒指上的孔隙。
　　斯科皮看着自己的掌心，又看看食指指根处的戒指，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克里斯蒂亚诺抬起头，吻了吻他的唇角：“我想要你知道我在乎你，这枚耳钉的颜色太像你的眼睛了。所以我把它当作你的一部分，吃饭、睡觉、上场、训练、洗澡的时候都想一直戴着它。”
　　“所以…”斯科皮垂眸看他，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还给他？
　　克里斯蒂亚诺收敛笑容，认认真真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手却压着斯科皮的手指让他握紧拳。那枚嵌在戒指上的紫水晶就被斯科皮包裹在掌中。
　　“但是…那场欧冠比赛后我就在想。或许你那么在乎输赢是因为什么系统，但是你似乎只在乎俱乐部的荣誉、主教练和你的队友，却不在乎你自己。那一球可能真的会毁掉你的未来，我希望你能重视你自己，就像我在乎你，你在乎我一样。”
　　所以这个戒指的设计是，只要他蜷缩起手指，就可以将那块紫水晶完完全全包裹在手中。
　　“至于我，我可以偶尔把它偷回来戴一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