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反系统(13)

　　“裁判给出了角球的判决，他认为钱伯斯并没有犯规，这是合理的冲撞！看了命运并不站在切尔西这边，这是一个角球。”
　　“我们可以看到场边切尔西的主帅十分愤怒，看来他对这个判决十分不满。但他无法改变裁判判决的结果。毫无疑问，虽然从回放中我们能看到是钱伯斯绊倒了斯科皮…穆里尼奥和沃特福德的主帅博斯罗伊德吵起来了！”
　　斯科皮手臂撑着草地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的手臂几乎使不出力气。
　　一个角球，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球。
　　但这是唯一的机会。
　　他没有上前和裁判争论。
　　钱伯斯的球鞋在他洁白的鞋袜上留下了毋庸置疑的“罪证”，但高速奔跑的斯科皮巧妙地倾斜了身体的角度，让钱伯斯的脚仅仅擦过他的球袜。
　　更多的，他倒下是因为他自己无法调整高速运动中身体的平衡。
　　所以事实上，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判罚。
　　斯科皮叹了口气，拉了拉兰帕德和特里的衣角，询问这个角球能不能由他来开。
　　眼看着继续争论下去比赛就要结束了，裁判还做出掏黄牌的动作威胁。
　　切尔西的球员们无奈地退开。
　　他们大概已经没有希望了。
　　特里在心中叹了口气，向穆里尼奥手势询问之后，将皮球递给了斯科皮让斯科皮开这个角球。
　　他摸了摸小球员的脑袋为他加油打气：“加油，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
　　但是只是努力无法挽救切尔西。
　　还要在“很努力”的基础上继续努力，挽救他自己的命。
　　斯科皮抱着皮球站到了角落，将球放到了角球弧内。
　　紫眸暗沉的可怕。
　　最后一球。
　　赌上性命的一球。
　　好在只是一个角球，福斯特深吸了一口气。
　　他重新戴好手套，在门前调整自己的姿势。
　　“决定胜负的一次角球。究竟是切尔西进球还是沃特福德死守铁门？”
　　劳伦斯忍不住紧张地站了起来：“距离比赛结束只有两分钟了。斯科皮站在了角旗杆处，他来开出这个角球。”
　　亚历山大：“看来队友们都很信任他，这是他自己创造的角球。至关重要的一球，决定切尔西命运的一球。”
　　容纳了近三万人的球场上空回荡着他的名字。
　　三分之二的球迷都穿着切尔西蓝色的队服，他们之中的大部分又都穿着属于斯科皮的球衣。
　　这款球衣赛前快要卖到脱销，一些没买到球衣的球迷用笔在蓝军球衣背后写上21。
　　门前挤满了他的队友或是对手。
　　福斯特唇角露出一丝笑容，他会守卫球门直到终场哨声响起。
　　还有两分钟，两分钟，他就可以零封切尔西。
　　斯科皮抬起眼眸大概估算了一下，顺便在空中踢了两下腿感受力道。
　　他的神色平静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但他的手掌却在微微颤抖。
　　压力太大了。
　　“是的，这一球一定给了斯科皮很大的压力。这一球是切尔西全队的希望，而斯科皮第一次在英超登场。他甚至都没有和队友培养出足够的默契，我并不是质疑斯科皮，但或许这样重要的角色确实不应该由斯科皮·威斯汀来担任。”
　　斯科皮深吸了口气，他抬起头，找寻着贝克汉姆的方向。
　　“斯科皮在看家属席，是谁在那里？奥莉安娜吗？有人挥了挥手，贝克汉姆！贝克汉姆在现场，他摘下了帽子和墨镜！”
　　“这个球他想要贝克汉姆看到吗？”
　　斯科皮仰起头，双臂抬起，手腕却向下。手指了指脚下的皮球，摄像机清晰地拍到他说了一句话。
　　哨声响了起来。
　　三万的球迷屏息等待着结果。
　　一小段助跑。
　　“助跑…”
　　斯科皮让身体完全倾斜，内脚背侧触球。
　　像他曾经做过的无数次那样，球迅速飞了出去。
　　冰冷的，沉淀成黑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这决定他生死的一球。
　　“这个熟悉的动作…”
　　斯科皮屏住呼吸。
　　胸腔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彰显着它的存在。
　　这个计算机测试时速在110公里以上的球在空中绕过人墙，划出一道完美的“c”形弧线，蹭着门柱落入网中。
　　果然是圆月弯刀！
　　“…圆月弯刀！一个角球！直接打门！球进了！进球有效！”
　　支撑着身体的最后力量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斯科皮滑坐在了草地上不停地喘着气。
　　福斯特重重一拳砸在了门柱上。
　　与沃特福德的垂头丧气不同，斯科皮的队友们全部欢呼了起来，飞快地朝着他扑了过来。
　　球迷们站起身，振声呐喊着斯科皮的名字。
　　“GOAL——GOAL！GOAL！第93分钟的绝杀！让我们恭喜切尔西！七连胜！他们还有超越曼联的可能！”
　　“斯科皮！这是今晚奇迹的名字！”
　　穆里尼奥看起来终于松了口气，他斗志昂扬，笑着在空中挥了两下拳头作为庆祝。
　　坐在包厢的阿布站起身，鼓起了掌。
　　贝克汉姆也猛地站了起来。
　　“斯科皮的话不难猜测，他说‘看这个’。这一球果然是献给贝克汉姆的。”
　　劳伦斯拿到了唇语指导递出的小纸条：“这一球献给贝克汉姆，也献给切尔西！圆月弯刀名不虚传！”
　　不，不是这样的。
　　贝克汉姆神色复杂地望向坐在地上，被队友包围甚至抱了个满怀，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喜悦的斯科皮。
　　斯科皮·威斯汀从不会对他做这种有些轻蔑的手势，斯科皮并非是让自己看他那一脚堪称完美的“圆月弯刀”，那是让卡佩罗看的。
　　他想起赛前斯科皮对他的保证。
　　“卡佩罗一定会让你上场的。”
　　他才是将“圆月弯刀”冠上“贝氏弧线”的人，斯科皮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卡佩罗：皇马有一个比他斯科皮·威斯汀更加优秀的人，更加拥有奇迹的人，而你却把他按在板凳上。
　　尖锐的终场的哨声在一片欢呼的海洋中终于响起。
　　“永不言败的切尔西。”
　　劳伦斯忍不住感慨道：“它的特质让沃特福德整场比赛的努力前功尽弃。”
　　“赞美蓝军，哪怕它差点被开了愚人节最大的玩笑。但它已经用实力证明，切尔西，永不言败！”
　　【用圆月弯刀助攻或进球，失败抹杀。任务当前进度：…完成，请再接再厉】
　　喧闹的声音中终于插·进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在斯科皮耳中却犹如天籁的声音。
　　又逃过了一劫。
　　斯科皮叹了口气，放任自己完完全全躺在了冰凉的草地上。


第12章 还行
　　这样每天都只能苟且活着、每天都只能在死神的镰刀之下挣扎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迟早有一天，面对类似这样的情景，他连一粒角球都拿不到。
　　身下的绿色草皮剌着裸露在球衣外的皮肤。
　　耳边的喧闹声都是属于他人的。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融入。
　　斯科皮放空大脑，盯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
　　这一次比赛让很多球员都觉得奇异。在客场的球迷表现地像是疯了一样。
　　但他们谁能不为之疯狂呢？那一脚来自角球点的圆月弯刀。
　　只是那一切却好像都已经离他远去。
　　热闹都是他们的。
　　斯科皮闭上眼睛。
　　*
　　比赛结束的心情非常不好，他比赛中浪费了四个好机会。
　　虽然知道爵爷并不会怪罪他，因为他们最后赢了比赛。
　　但鲁尼还是有些心塞。
　　看到电视上的画面，鲁尼忍不住调小了电视的音量，翻了个白眼：“看着吧，那群媒体肯定又要疯了。”
　　他关注斯科皮的主要原因只是因为他根本不用怀疑，斯科皮早晚都会成为他在国家队的队友。恐怕一同观看比赛的其它几位队友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