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有秀太，不怕！(96)

　　御帐内。
　　胤誐担心的看着刚被治疗过的汗阿玛：“汗阿玛，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康熙摇头，说：“朕已经好多了。士兵怎么样了？”
　　“大部分士兵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只有十几个士兵没撑过去。我已经让他们将士兵的尸体就地深埋，以防再传染。”
　　“嗯。”康熙点头，沉默了半晌。大军一走到博洛和屯，就有许多士兵生了病，连他也得了病。大军已经停在这里三天了，若是不能与其他两路大军形成合围，此行估计要无功而返。
　　“明天能出发吗？”康熙问。
　　胤誐摇头，说：“士兵们被这场病折磨得体力不支，最好再停两天。”要不然也没什么战斗力。
　　“嗯。”康熙点头，表示明白了。他说：“耽误五天，能不能抓住葛尔丹？”
　　“汗阿玛，不要想这个了。您先养好身体，再休息一会儿吧。”
　　“朕担心哪。”
　　“担心什么？您带的那帮人，难道是吃闲饭的？再说了，还有我的三舅舅法喀，他现在忙里尽忙外，脚都不沾地了。汗阿玛，这次您可得给我三舅舅记一大功。”
　　“是得记一大功。朕记得你说过，笨蛋不会生病。这次大部分人都病了，只有法喀没病，证明他真的是个笨蛋。”
　　“汗阿玛，这话可千万不要给三舅舅说，他会哭的。”
　　“哈哈。”
　　胤誐离开御帐，赶紧去治疗生病的三哥和四哥，然后再去治疗生病的佟国纲、佟国维、索额图、纳兰明珠、阿密达、都统苏努、喇克达、彭春、阿席坦、诺迈、苗齐纳、杨岱，班达尔沙、迈图……
　　情况比他和汗阿玛讲的还要严重，是疫病。除了极少数人，都倒下了，若不是有胤誐，至少能死一大半人。
　　随军携带的药物根本不够，何况连军医也倒下了。
　　胤誐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严重的疫病，明明没有污染源。他仔细检查了水源，粮草，都没有发现问题，为什么会出现疫病？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精力仔细查，整个中军全仗着他的治疗技能活着。他根本不敢有丝毫大意，每天都要在士兵里面转一圈，治疗技能一直在洒出。祭祀圣柱飘在后面，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十阿哥！”
　　“神圣大萨满！”
　　“十阿哥！”
　　“神圣大萨满！”
　　士兵们在被治疗之后，跪伏于地，他们深深的感激胤誐的救命之恩。
　　治疗疾病，拯救生命永远是最快的收集信仰的媒介。胤誐发现，现在士兵们看他的眼睛都发着光，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天神差不多。胤誐确信，他们从此之后会坚定的信仰萨满。
　　两天后，这场可怕的疫病终于结束了。康熙这时候才知道实情，他不由后怕不已，若是葛尔丹趁这个机会攻过来……康熙拍拍小十的肩膀，不敢相信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只是，康熙看了看帐中的所有人，经历这般生死大劫，他们都萎靡不振，若是以现在这般状态去迎击葛尔丹……
　　康熙有些犹豫，裕亲王和恭亲王他们还等着中军前去接应，若是他们不去……
　　“报！”
　　“进来！”
　　“禀皇上，太皇太后病重。”
　　“快，返程回京！”康熙大惊，再也顾不得什么葛尔丹。在他心里，一百个葛尔丹也比不上太皇太后重要。
　　“小十，靠你了。”
　　胤誐点头，心里却无声一叹。他能理解汗阿玛的做法，此刻，就算他提出要率兵去攻打葛尔丹，汗阿玛也不会同意，因为他是太皇太后活着的希望。只是，除了他，其余人都被这场疫病吓破了胆，不敢领兵再战。
　　汗阿玛，这就是你领导下的大清吗？
　　康熙率领中军急急返京。裕亲王福全依然按照原定计划于二十七日抵达拜察河（高凉河）、吐力埂坷（四道河）、克什克腾旗一带。恭亲王常宁所率一部，与葛尔丹的大军在乌珠穆沁相遇，兵败。后常宁率残部与福全会师，以集中兵力。
　　康亲王杰书率兵由苏尼特地方进驻归化城，以断葛尔丹的归路。
　　二十九日，葛尔丹率劲骑两万，屯兵于乌兰布通（今内蒙古翁牛特旗西南）。葛尔丹驻乌兰布通峰顶，于峰前布设“驼城”，严密守御。
　　八月初一日，福全率军向乌兰布通发起进攻，连战三日，大败噶尔丹。初四日，福全误中噶尔丹缓兵之计，使噶尔丹逃脱。随后福全接到了太皇太后病重的消息，率军还朝。
　　在康熙的催促下，不到十日，中军就返回了京城。当康熙见到了全身缟素的太子，嘴唇都是哆嗦的。太子跪在地上，哭着说：“汗阿玛，乌库妈妈，去了。”
　　康熙眼前一黑，倒在了御撵上。
　　“汗阿玛！”
　　“皇上！”
　　康熙再醒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胤誐的手，说：“小十，你去把老祖宗救回来，快去！”
　　胤誐不语。药医不死病，太皇太后已经去世了三天，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康熙却有些魔怔了，他与太皇太后感情极深，没有太皇太后，就没有他。此时太皇太后骤然离世，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康熙双眼通红，嘶吼着：“小十，快去！”
　　太子见了，把胤誐挡在自己身后，说：“汗阿玛，乌库妈妈已经去世三天了。十弟也没有办法，您就不要难为他了。乌库妈妈临终之时，还有几句话托我转告您。”
　　康熙怔怔的看着太子，忽然流下眼泪，随后再也止不住。
　　整个紫禁宫都是一片雪白，康熙踉跄着进入慈宁宫，看到正中间摆放的巨大棺木，跪地痛哭不止。太子等阿哥也随后大哭。
　　康熙坚持要以承重孙的礼仪为太皇太后送葬，朝臣有人上书反对，都被康熙骂了个狗血淋头。礼部为太皇太后所上的谥号康熙皆不满意，最后太皇太后的谥号前所未有的尊崇——孝庄仁宣诚宪恭懿翊天启圣文皇后。
　　因康熙过于悲痛，不思饮食。太子和众阿哥商定，轮流过来劝汗阿玛用膳。这天，轮到了九阿哥和十阿哥。
　　此刻，胤誐和九阿哥正一人捧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摆满了食物。他们两人非常吃力，到了殿内，胤誐赶紧说：“汗阿玛快来接一把，要撒了。”
　　康熙一怔，过来接过。“怎么这么重？”
　　“谁让昨天七哥和八哥没劝您吃多少东西呢？没办法，我们两个只能多拿些。”胤誐甩甩手，又帮九阿哥一起，把盘子放到桌子上。
　　“汗阿玛，你快来吃饭吧。您放心，绝对没有一点儿荤腥。您不知道，因为昨天七哥和八哥办事不力，已经被太子二哥罚了。现在正面壁呢，还不准吃饭。”
　　“办事不力？怎么回事？”
　　“没有完成让您吃饭的任务啊。汗阿玛，您今天要是再不吃，明天被罚面壁的就是我跟九哥了。您就可怜可怜您的儿子吧，要是乌库妈妈知道您这么对待她的好曾孙子，非得来找你说说道理不可。”
　　康熙怔了，说：“要是老祖宗来找我就好了。”
　　胤誐一看糟了，起了反效果，连忙一推九阿哥。九阿哥这才说：“汗阿玛，你快吃点儿吧。您今天不吃，我明天就一天不吃饭。”九阿哥说的很认真，他就准备这么做。
　　康熙能看出九阿哥说的是真的，他自然不忍心小儿子因为他不吃饭。他对守在旁边的梁九功说：“你去告诉太子，让小七小八他们吃饭。”
　　“是。”梁九功领命去了。
　　康熙坐在桌子旁边，招呼两个儿子：“你们也坐吧。”九阿哥十阿哥这才坐下。
　　康熙虽然悲痛，然腹中着实饥饿，吃了三碗粥才放下。然后他发现九阿哥和十阿哥真的很亲近。小哥俩无论谁，只要吃到觉得好吃的食物，都会另一个人夹，亲昵之情溢于言表。
　　康熙很喜欢看到他们手足情深，他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也不出言打扰。直到三人都吃完饭了，康熙让梁九功把东西收拾了，又让他把九阿哥送走。
　　很快，殿内只剩下康熙和胤誐两人。
　　康熙在一片静默之后，说：“小十，你说老祖宗是不是朕害死的？”
　　“汗阿玛，当然不是。”胤誐一怔，赶紧回答。“乌库妈妈年龄大了，随时都有可能的。生死有命，乌库妈妈七十八岁而终，也算高寿了。”
　　“可是朕总觉得是自己害死她的。”康熙还是绕不过圈来。“朕明知道老祖宗离不开你，还带你去……还带你去……不过一个月的功夫，老祖宗她就……”康熙的眼睛又红了。
　　胤誐走到汗阿玛面前，认真的看着他：“汗阿玛，救得了病，救不了命。就算我在京里，说不定乌库妈妈也会离开的。”胤誐觉得这件结必须得给汗阿玛解开，他怕汗阿玛会为此纠结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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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阿哥患耳疾

　　康熙沉默了半晌, 还是痛苦的说：“都怪朕，都怪朕……”他一直觉得是他带走了小十，才让老祖宗这样快就走了，甚至他连老祖宗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若是他不决定亲征，小十就不会离开，老祖宗还每天笑眯眯的在慈宁宫等着他去请安。
　　胤誐看着痛苦的汗阿玛，深深叹了一口气, 说：“汗阿玛，失去亲人的痛苦谁都无法承受。只是也请你想一想，若是乌库妈妈还在, 肯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乌库妈妈安心。”
　　康熙又是半晌沉默，最后狠狠的说：“葛尔丹，朕绝不会轻饶了他！”就是因为他, 太皇太后才离开了人世。他康熙发誓，必除葛尔丹！
　　“汗阿玛, 小十必为您带来葛尔丹的人头！”
　　“不用，朕亲自去！”康熙说的很坚决。
　　胤誐暗叹一声，算了，汗阿玛想去算去吧。反正有他在, 汗阿玛不会有事的。
　　因为太皇太后的离世，蒙古各部包括漠北蒙古漠南蒙古喀而喀蒙古皆来吊唁。因康熙沉浸在悲痛之中，太子已经出面，和各蒙古王爷就葛尔丹问题达到了一致意见。即对葛尔丹严防死守, 严厉打击，绝对不允许他再做大。等康熙悲痛稍减，得知这个消息，很是意外和欣慰：太子已经长大了。
　　不过因为要为太皇太后的守孝，原本定于今年大婚的三阿哥和太子只得推迟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