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爷,您请。”
何三郎这才满意地饮了一杯,将自己的心事缓缓道来。
“你们二人可还记得,先父在世时,曾结识了一位黄姓的兄弟?”
“记得,记得。”张三道,“昨天那位黄爷不还去您家里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何三郎的脸色有点黑了。
昨天黄九郎的确是去他们家里了,至于去的原因,却实在叫人难以启齿。
李四见状,急忙岔开话题,“何爷说的那桩大好处,莫非与那位黄爷有关?”
“不错。”何三郎点了点头,“其实他是一位得道的狐仙。”
“啊,这……”
张三李四震惊无比,这对他们来说,未免太刺激了点儿。
何三郎也不管他二人如何,只自顾自地说起了黄九郎的内丹,怀疑黄九郎之所以有取之不尽的钱财,全因有那颗法力无边的内丹。
等他说完之后,莫说是亲眼见过内丹的何三郎了,便是只是听闻的张三李四二人,都对那内丹垂涎不已。
疗伤救命的好处且不说,单那取之不尽的钱财,就足够让人心驰神摇。
常言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又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这三人虽然不学无术,半辈子都在混日子,但歪门邪道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
更何况,在金钱的刺激下,他们的脑子哪怕已经萎缩了,此时也能二次发育。
李四平日里最是机灵,此时眼珠子一转,心里就有了鬼主意。
“何爷,您方才说那位胡先生,三日之后还会到你家来?”
何三郎道:“现在是两日之后了。”
如果错过了两日之后那个机会,再次见到那老狐狸,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李四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便拥有成竹地笑道:“两日,也尽够了。”
何三郎眼睛一亮,“哦,莫非贤弟有主意教我?”
李四却又迟疑起来,“有倒是有,只怕何爷舍不得。”
何三郎忙道:“贤弟先说来听听。”
李四却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毕竟是何爷的骨肉至亲。”
他越是如此,何三郎就越急的抓心挠肺,催促道:“到底是个什么法子,贤弟好歹先说出来,我才能做出取舍呀。”
见他上钩,李四心中暗暗得意,表面上却仍做出犹豫之态。直到他再三催促请求,李四这才万般无奈将自己的法子说了出来。
“先前何爷不是说,那位黄爷三日后要带走大侄女吗?若是大侄女不巧病了,而且病得极重,需要他的内丹医治,你说他会不会拿出内丹?”
这个计谋,真可谓粗糙又恶毒。不但要利用别人的善心,还要何三郎舍弃自己的女儿。
但何三郎一怔之后,竟然认真思考起了可行性。
只是,怎样才能让人在两天之内病重呢?
何三郎苦恼道:“我家那大丫头命贱得很,平日里挨饿受冻都不曾咳嗽过一声,怎么可能两天之内就病重呢?”
看他的反应,李四微微一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张三好奇地问:“什么法子?”
何三郎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座高耸入云的金山。
李四道:“就在前年,我老娘吃了一块儿发臭的肉,当天晚上便上吐下泻。如果不是医治的及时,我怕是得给老娘打棺材了。”
“嘶~”张三倒抽了一口凉气,脱口而出,“你竟然给你娘吃臭肉?”
李四拉长了脸,不满地说:“我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有肉吃就不错了,哪容得那老东西挑肥拣瘦?”
想起当年的事,他犹有怒气留存,“如果不是那老东西身子不争气,我也不用花那么多钱给她治病。”
张三嘴唇嗫嚅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把心里话说出口。
——那可是你娘呀!
平日里,他们两个总是一起骗吃骗喝,但因为李四脑子机灵,一向都是做主的那个,他也习惯了事事听从李四的安排,不敢发表独立意见了。
他们俩的官司,何三郎却是无暇理会了。
此时此刻,何三郎满脑子只有得到内丹之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当天下午,何三郎难得回家早了些。
大丫头正在灶房做饭,忽然光线一暗,她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自己一天到晚不着家的父亲,竟然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口。
“爹?”大丫头下意识看了看天色,“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何三郎笑容一滞,暗骂了一句:不会说话的赔钱货!
但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他到底是忍耐了下来,把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今日和朋友喝酒,剩了一只烧鸡,你吃了吧。”
他自认为表现得足够慈爱,但大丫头却没有接,而是狐疑地看着他。
虽然大丫头没有读过书,但“反常即为妖”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爹,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警惕地说,“家里是真的没钱了。”
第39章 男娃,死胎
被自己的女儿这样怀疑,哪怕何三郎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也一样觉得恼怒。
“嘿,你这臭丫头,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好心给你带肉吃,你就是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见何三郎恢复了往日恶略的态度,大丫头反而放心了。
但她还是小心地说:“多谢爹费心想着我,只是我不喜欢吃肉。”
何三郎更怒,差一点就要转身而去。
但他转念一想:哪有人不喜欢吃肉的?更何况这赔钱货常年不见油腥?
他眼珠子一转,脸上怒气尽显,一把将那油纸包摔在地上,“你爱吃不吃!”
而后,便扬长而去。
大丫头蹙眉目送他离去,低头盯着那油纸包看了许久,咽了好几下口水,最终还是捡了起来。
把鼻子贴在油纸包上深深吸了口气,大丫头脸上露出来垂涎的神色。
——真的好香啊,和过年时吃的那一块炖肉一模一样。
躲在窗口的何三郎见状,得意一笑:哼,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吃肉?
他放下心来,就没再多管,回屋踢掉鞋子,倒头就睡。
想来等他一觉醒来,那赔钱货就已经拉得起不来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何三郎一惊,猛然坐了起来,头脑微微有些眩晕。
“外面是怎么回事?”他扶着额头,疑惑地自语。
但很快,他就眼睛一亮,兴奋地翻身落地,“哈哈,吾计成矣!”
等他胡乱穿上鞋子,才走了两步路,一群人就乱糟糟地冲了进来。
何三郎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不会是我做的事暴露了吧?
就在他心虚的胡思乱想时,附近有名的产婆张大娘一把将他拽到了一边,嘴里嚷嚷着,“你媳妇都要生了,还不快让开!”
“啊,要生了?”何三郎一呆,“不是才七个月吗?”
但随即他就撇了撇嘴,混不在意地说:“就算生下来了,家里也是多一个赔钱货。”
风道长和黄九郎都说过他命里无子,何三郎自己也不报希望了。
张大娘是个热心肠暴脾气,听见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何三郎的鼻子骂道:“你个黑心烂肺杀千刀的,你媳妇正给你生孩子呢,说的这是人话吗?快去烧热水,若是慢了半点,老娘剥了你的皮!”
何三郎眼睛一瞪,刚要发作,张大娘叉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那你想干嘛?当年你落草的时候,就是老娘接的生。你光屁股的样子老娘都见过了,还会怕你?”
“你……你……我去烧热水,不跟你一般见识。”
见他灰溜溜地走了,张大娘冲着他的背影催了一口,转过头就指挥大丫,“大丫头,快把你娘的裤子脱了,我看她这阵来得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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