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压抑下心中对幼驯染的思念,看向琴酒和贝尔摩德。
“刚才舞池里的那个目标已经锁定了,是他泄露的情报没错。”
他表面用着在北欧锻炼出来的高逼格姿态,不咸不淡地说:“你们去处理应该就足够了。”
贝尔摩德撩了撩头发:“这件事情交给我就好,话说苏格兰,看样子之前让你在日本果真是大材小用了,北欧才是你大展宏图的地方。”
诸伏景光呵呵:“过奖过奖。”
他现在听到“大材小用”这种夸奖词就想打人。
“话说琴酒,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那位先生通知我,说让我配合你。”
诸伏景光看向琴酒,这次开会介绍他反倒是次要的,主要的内容是,琴酒据说得到了一份关键的情报。
琴酒斜靠在沙发上,随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飞到桌上。
诸伏景光低头一看,顿时瞳孔一缩,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
照片上的金发男人格外眼熟。
为什么松江教官的照片会在琴酒手上?!
他不是已经殉职七年了吗?
“啊拉,又是一个小帅哥。”
贝尔摩德单手撑着下巴,点了点照片上的金发青年,她看向琴酒,有些好奇:“怎么?这又是哪里的叛徒?”
琴酒冷笑一声:“这是A。”
“??!”诸伏景光。
“什么?!”
贝尔摩德手指一抖,照片朝诸伏景光的方向滑了几寸。
金发女郎难得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你在开什么玩笑吗?”
诸伏景光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不是做梦。
琴酒随手点了根烟,目光冰冷:“我开什么玩笑?他这副模样,化成灰我都认识。”
诸伏景光没说话,他死死盯着琴酒的表情,试图找出他在任何开玩笑的证据。
贝尔摩德:“我记得他在组织中可从没露过脸,没想到你竟然清楚。”
“当年就是我把他带进组织的。”琴酒深深呼出一口烟气,面容有些模糊。
他的语气带上了怪异的嘲讽感:“这家伙命硬的很,七年前没死成,两年前没死成,现在……还活蹦乱跳着。”
琴酒也没想到,自己就奉命回收一个U盘,愣是带回来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银发杀手眯着眼,看着照片上的人影。
他喜欢解决麻烦。
***
【3月28日,雨】
那个组织的人在找U盘,我可以把它当饵,钓几条大鱼。
第32章
——松江时雨从赤羽昴的U盘中,得到了重要的信息!
松田阵平立马转头问鬼冢八藏,连声问:“那个U盘在哪?还有那个复仇,教官你快说啊!”
鬼冢八藏干瞪眼:“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
他也很震惊啊!
他一直以为松江时雨是自闭了,没想到这是直接走另一个极端了啊!
松田阵平顿时“啧”了一声,不甘心地问:“松江教官平时就一点举动都没吗?”
鬼冢八藏回忆了半晌,还是摇摇头:“不清楚……”
“松江变得沉默以后,与我的联络不多,不是出任务就是出任务的路上。”鬼冢八藏说,“后来他来警校任教,大部分心思还是放在你们身上。”
“若说复仇计划……”
萩原研二将日记往后翻,吐字清晰地读出来:“10月31日,雨。”
【10月31日,雨】
爆处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做饭也好麻烦……要是能不用吃饭就好了,照理说不吃应该也不会饿死?
那个组织明面上的线索太少了,U盘里的资料或许有效,但现在不能直接交出去,我得想想办法。*
饿不死是哪门子的歪理?!
鬼冢八藏忍不住皱起眉:“那混蛋该不会那么早就把自己饿出毛病了吧?!”
“组织!”
先不提鬼冢八藏,其他三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出现了一个答案。
他们的同期降谷零,此时就卧底在某个黑暗组织中,而那个组织……已经吞噬了他们最重要的一个伙伴。
他们顿时凑近了些,试图从那短短几行字内看出更加详细的答案。
****
系统:“来了来了,复仇大业!——话说我怎么不记得你饿自己了?”
松江时雨忍不住吐槽:“这还不是觉得饿到撕卡太丢脸了嘛?我就随便写写,反正那时候又不知道有人看……所以说你们这游戏那么写实做什么?搞个能量条不好吗?”
“等下,你为什么那么激动啊?”
“统统?”
系统:“哎呀,追剧呢,你先别说话了。”
松江时雨看着漫画上熟悉的人物和本子,沉默了一瞬:“你追啥玩意儿?”
系统没回答,敷衍地发出几下斯哈声:“呜呜真香啊,你快翻页!”
松江时雨:“???”
香什么?哪里香?他写的是不吃饭啊!
***
【12月26日,雪】
去年比过赤羽的制冷效果和自然制冷效果,事实证明还是雪花更甚一筹。
今年温度也差不多,只是没有新的手织围巾,之前的那条,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我感觉有些发寒,是心理上的。
照理说早就知道他们的实力,但真正对上时,还是感觉不妙……
血腥味令人作呕,屏蔽掉也很难受。
好在那群藏在暗处的恶狼,还没追踪到我的痕迹。
但我不打算坐以待毙,就像是赤羽你所说的那样,你没有退路,我也没有。
……
房间里没水,萩原研二念日记的声音逐渐沙哑。
里面平静写下的一字一句,像是真的把冬天的气息传达一样,让他们感到打心底的寒冷。
那场爆炸案后面,果不其然还有其他的操盘手!
松江时雨一直在追查那个组织,并且在暗处已经有了交手。
但是他究竟想做什么,没有人能从那浅薄的字句中看出来。
只有那从头到尾酝酿着复仇决心的血字,一次次提醒着他们——终究是功败垂成。
******
酒吧。
诸伏景光:“我觉得你可以把事情说清楚一些,琴酒,而不是莫名其妙给张照片。”
诸伏景光表面云淡风轻,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现在头皮都有些发麻。
心底不详的预感如同针刺一般,让他坐立不安。
琴酒叼着烟,反问他:“我记得三年前,你跟A的关系还算不错吧?”
“……?”
诸伏景光暂且将照片上的那张脸屏蔽掉,回忆自己印象中的A。
阴郁暴躁,苍白瘦削,对组织成员从没有好脸色,来一个骂一个,不耐烦的时候任务做到一半都敢撂担子,令所有人都感到棘手。
诸伏景光听见不止一次行动组的成员咬牙切齿骂A,基本什么垃圾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
而他们往往都能自我精神胜利,用一句“反正那瘸子这辈子也不可能脱离组织”成功安抚自己,接着洋洋得意去做其他事情。
诸伏景光知道,以A的技术水平和被组织管控得可以说非常严苛的程度,他们这句话,从某种程度上,并不算错误。
而不管A看着怎么可怜,他依旧是组织手中一把锋利的刀刃,时时刻刻都可能对准他们。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之时,诸伏景光心中不免会泛起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至于平日,在“波本”与A针锋相对时,诸伏景光会有意唱起白脸,经常趁着一轮骂战结束的空档,缓和场面。
他顺理成章有了接近A的机会,并且可以深入了解更多。
诸伏景光还记得那次,自己路过书店,鬼使神差看到摆在台面上的花卉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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