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禩道:“不知李翰林听说过诗文宴没有?”
“诗文宴?”
云禩这旁敲侧击的,终于说到了点子上,点头道:“无错,就是诗文宴。”
李锺侨讪讪的一笑,道:“其实……下官本人有些不解风情,说出来的话也多半是得罪人的话儿,所以下官从未参加过甚么宴席,更不知甚么诗文宴了。”
云禩听出他的意思了,李锺侨虽然没参加过诗文宴,但是听他的口气,好像还挺想参加的,只是没有这个机会。
云禩便道:“真是巧了,明日就有这诗文宴,文人雅士齐聚一堂,我本打算去看一看,凑凑热闹,但唯恐我这俗人一个,唐突了风雅之事,若是李翰林也能同行,也可以给我壮壮胆子,不是么?”
李锺侨听云禩邀请自己参加诗文宴,当即露出欢心的表情,恨不能两眼冒星星,完全比他头顶上的小表情还要生动。
“真、当真?”李锺侨道:“八爷您真的愿与我一道参加诗文宴?”
云禩点头:“自然当真,是我邀请的李翰林,怎么,难道李翰林觉得我是个言而不信之人?”
“不不不,”李锺侨连昂摇手道:“下官怎么敢,下官只是觉得太、太意外了,从没人邀请我同行,他们总觉得我……我扫兴。”
李锺侨这个性子,有的时候的确扫兴,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儿,秉性释然,没甚么不好的。
李锺侨说着,又大为感动,眼圈再一次红了,感动的道:“八爷果然如同父辈一般值得尊敬。”
云禩:“……”
云禩道:“那我们便说好了,明日一起去诗文宴。”
李锺侨使劲点头。
大功告成,云禩挑唇一笑,道:“那我就不耽误李翰林公务了,明日咱们一道去。”
两个人约定好了,便等着明日的诗文宴。
云禩把第二天的事情全都安排妥当,全部挪开,又让人去打听了一番,的确,三爷胤祉是回去参加诗文宴的,千真万确。
云禩第二日整理好,便准备出门,与李锺侨碰头,两个人一同去参加诗文宴。
云禩来到碰头的地点,李锺侨十分守时,早就在等了,看到云禩赶紧行礼,道:“给八爷请安。”
云禩道:“今日咱们便是结伴去诗文宴的友人,何必如此拘礼呢?不必拘礼。”
他们正说话,便听到有人唤着:“八哥?诶,那不是八哥么?”
云禩抬头一看,是庆丰楼那面儿发出来的声音,云禩和李锺侨碰头的地点就在庆丰楼旁边。因着这个庆丰楼地标很大,所以两个人便在这附近碰面,也方便叙述。
哪知道这么巧,竟然碰到了来庆丰楼吃饭的老九。
老九是庆丰楼的常客了,拉着老十一同来吃饭,不只是二人,这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人,便是四爷胤禛。
云禩很少见到这个配置,三个人正好吃完了饭,从楼上下来。
老九笑道:“八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儿个有事儿,不得空么?”
云禩道:“只是路过。”
李锺侨赶紧拜见,道:“下官给四爷、九爷、十爷请安。”
“诶?”老九道:“八哥,你身边儿怎么还带着一个女扮男装的美人儿?这装扮的太假了罢,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粉嫩的姑娘家,原来八哥喜好这种乖巧的?”
老九嘴上没把门儿,调侃了一番,急得李锺侨脸上直发红。
老十道:“九哥,这不是李光地家的三公子么?”
“啊?”老九发出一个单音,呆若木鸡。
四爷胤禛淡淡的道:“的确是。”
老九:“……”
老九这次连单音都发不出来了,认错了人,还说人家是姑娘,老九脸上无光,赶紧拉着老十道:“啊对了,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说着,一溜烟儿不见了。
云禩:“……”
云禩转头对李锺侨道:“李翰林别放在心上,老九这人嘴巴便是如此,却没有半点子恶意的。”
李锺侨道:“下官不敢放在心上。”
胤禛道:“你们这是去甚么地方。”
“诗文宴。”李锺侨是个老实人,规规矩矩的道:“回四爷的话儿,今儿个有个诗文宴,八爷与下官都是喜爱诗文之人,便打算结伴去看看。”
胤禛挑眉,诗文宴这个事儿,还是他告诉云禩的,当然了,云禩并非甚么喜欢诗文之人,全都是借口。
叮!
【您有一条私信未读】
【胤禛】:哦?原来八弟还是喜欢诗文之人
【云禩】:……
【云禩】:四哥你就别揶揄弟弟了。
胤禛左右无事可做,方才本来是想去找云禩的,不过到了门口,仆役告知八爷出门去了,今儿个一整天都不回来,所以胤禛便离开了,路上碰到了老九和老十。
胤禛道:“诗文宴,我倒是也想见识见识,不知可否同行?”
四爷去参加诗文宴?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这是甚么庭审断案罢?一想想那群文人,因着惧怕四爷的“淫威”,噤若寒蝉,不敢说话的模样儿……
李锺侨却没觉得,立刻道:“没想到四爷也是喜爱诗文之人?这种燕饮,自然是人多才好,四爷愿意同行,那是极好的!”
胤禛顺着他的话儿道:“那走罢。”
云禩保持缄默,不过四爷去了也没甚么,所以云禩没有否定,三个人便一起上路了。
诗文宴虽然也是宴席,但并非在庆丰楼这样的大店面举办,举办的场地就是一个小店面,人来的不少,一进去都转不开身的那种。
毕竟三爷胤祉参加的宴席,都是一些“不功利”“很低调”的宴席,若是在大店面摆筵,三爷还不来参加呢。
云禩也是头一次来,刚一进去,便听到……
“正所谓……”
“好诗好诗!”
“刘兄的诗词越发精进了!”
李锺侨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整个小酒楼都被包下来了,墙壁上挂着文人们带来的字画,多半是自己写的,自己画的,李锺侨看的兴高采烈,那感觉……
就好像逛漫展的小迷弟?
“这诗……”
李锺侨走到一处,看着画作上的题诗,发出了感叹,有人走过来,笑道:“这位小先生很是面生啊,第一次来诗文宴?不防,这天下的文人都是一家子,小先生也不必拘谨了去。”
“多谢多谢。”李锺侨道:“我确实是第一次来,有些个紧张了。”
“万勿紧张,这学问之事,哪有对错?畅所欲言罢了!小先生觉得这幅字画如何?”
李锺侨刚才就在评点这幅字画,当即继续道:“这诗……”
画作上是一个身穿蓑笠之人,独钓寒江雪,天地茫茫,旁边还有配诗。
李锺侨道:“我觉得这配诗,倒是有些不妥。”
“哦?”文人问道:“如何不妥?”
李锺侨道:“不如改成‘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李锺侨所说的这首诗,乃是赫赫有名的打油诗,也是打油诗的先河,诙谐幽默,常常带有一些讽刺意味。
这句诗词的意思很简单,下雪时候江上白茫茫的,一眼看过去全都一样,雪花落在井口里,所以看起来井口就是一个大大的黑窟窿。雪落在黄狗身上,黄狗即变成了白狗,雪落在白狗身上,白狗看起来好像肿了一圈。
文人一听,脸色当即有些好不好,道:“哪里有狗?”
李锺侨迷茫的指着画作,道:“这……这不是一只黄狗在垂钓么?”
文人脸色已经不能用变色来形容,几乎是变脸!
“你怎么的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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