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
狗卷棘有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金枪鱼……”
如果说只是有粉色的毛,那还可能是夏野猫热情去用小脑袋蹭他的侧脸蹭上的,但是白毛的话……
的确偷偷攥着夏野猫的两只前爪,把整只猫按在床上猛吸,然后被蹭了一脸猫毛的狗卷棘有点讪讪地扯了扯衣领。
刚刚还用“鲣鱼干”否定了吸猫肚皮,结果就被抓到了决定性证据,就算是经常会对同学恶作剧的他,也难免有点被抓包的尴尬,于是顶着几根猫毛的咒言师赶忙在脸上摸了两把,试图把因为太软太轻而不被察觉的猫毛拿下来。
顺便心里还担忧了一下,夏野猫现在掉毛,变回去之后会不会影响夏野,导致掉头发啊……
不过夏野的发际线还是很强大的,应该也没问题吧?
这一边,吸猫肚皮被抓包的狗卷棘已经脑内跑题到了我妻夏野的发际线,而另一边,我妻夏野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顺着椅子来了个二级跳,轻巧地蹦上了桌子。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妻夏野一定会死死粘在狗卷棘的肩膀头,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只猫咪挂件,只不过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桌子边缘立着一只玻璃杯,我觉得莫名的,好吸引我的视线。』
『是猫咪的本能吗?感觉爪垫痒痒的。』
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就诡异地沉默了起来,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顶着桌面,看着小小一只的粉毛猫甩着毛绒绒的尾巴,微微压着飞机耳,踩着没有声音的小碎步,试探性地接近一只玻璃杯。
“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胖达这次真地压低声音,唯恐惊扰到餐桌上的夏野猫一样,用他能发出最小的声音呢喃说:“我的理智总觉得夏野想要干坏事,但是我的情感告诉我小猫咪绝对没有坏心眼儿。”
“……明太子。”
狗卷棘表示不太赞同,毕竟他可是见过好几次坏心眼的小猫咪了。
“胖达你的滤镜太高了。”
禅院真希推了推眼镜:“你居然觉得夏野是一只好猫,我告诉你,越可爱的猫咪,坏心眼就越多。”
乙骨忧太:“啊,杯子被推下来了。”
“……”
随着乙骨忧太尾音的落地,脆弱玻璃杯也跟着落地,“哗啦”一声,玻璃杯被摔碎的声音就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屋子里又一次陷入了沉寂,虽然只有乙骨忧太说出了事实,但是所有人都沉默地看到了,萌萌哒的小小只粉毛猫蹲在桌面上,冲着他们卖萌似的歪了歪脑袋,然后轻飘飘伸出一只白爪尖的小猫爪,有天赋到姿势熟练的仿佛以前就干过这种事,架轻路熟地把玻璃杯推离了桌子边缘,看着它被砸得粉碎。
末了,还在一片沉寂的气氛中,甜甜软软格外神气地“喵呜”了一声。
“我就说,一看就不像一只好猫。”
禅院真希推了推眼镜,总结道。
***
虽然看着小猫咪闯祸也是一件享受的事,但是咒高的几个二年生可没忘记,我妻夏野就算现在变成了一只猫,没变成猫的时候的上扬眼尾也很猫,不代表他真的就应该被当成一只猫——出现这种太过标志性“猫化”的行为,几个人还是很迅速升起了担忧之心。
“这样的话,看上去很容易被同化成猫咪啊。”
胖达挠着头说:
“已经有点危险了吧?”
“的确。”
禅院真希表示赞同,然后转过头,神情颇为严肃地对揣着爪爪的夏野猫问道:“夏野,你说的那个有着无效化异能力的异能者,他什么时候可以帮忙?”
狗卷棘同样很关注这件事,清澈的紫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小只的粉毛猫,对于我妻夏野目前的状态格外担忧。
“鲑鱼,金枪鱼!”
——现在的情况已经有点不太对劲了,再这样下去,夏野被猫咪的本能影响严重的话,变不回来了怎么办!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粉粉的猫脑袋歪了一下,在身后,小心翼翼捏着一只方方手机的“deus”又竖起长长的指尖,在脆弱的玻璃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立起来给所有人看。
『他应该很快就到了。』
捏着小小手机屏幕的尖锐手指又缩了回去,重新敲了几下,然后再一次转过来。
『而且是见过的人哦。』
见过的人。
我妻夏野的这个形容就立刻缩短了一大片的选择范围。
异能者大部分都在横滨,二年生跟随着见过异能者的地方,也是曾经出过任务的横滨……一共就见了那么两个人,这几个要素加起来,胖达立刻就想到了之前围了他们的黑手党,喃喃道:“不会是那些家伙吧?”
狗卷棘当初没有看到全程,乙骨忧太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有禅院真希跟着恍然大悟:
“是那个当初让‘deus’暴走的?”
胖达和真希都是一副猜出了是谁的模样,只有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虽然说已经猜出了那是因为自己当初没有撞见什么场景,但这还是让本应该和我妻夏野关系最接近的狗卷棘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开心。
……
他的不开心其实已经持续一阵子了。
从夏野出国就已经存在,并且就算被压抑着埋在心底,也从来没有消失过,甚至还随着怒气槽,翻腾过两次。
——因为他们之间不对等的情报差。
狗卷棘有点闷闷地心想,夏野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想要知道他的全部,夏野也的确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他的全部,夏野可以热烈地提出要送给他自己的支配权,也可以耍着小心思想要骗走他的支配权。
就连出国也是,五条老师不主动提起,他恐怕要在夏野上了飞机才知道这件事,夏野在意大利不眠不休一直工作也是通过忧太才能得知消息,狗卷棘一直都是被动着接受所有的感情和事情结果,他从之前就已经隐隐有所察觉了。
夏野好像……并没有打算让他知道什么,也不打算让他有权利决定什么,只是病态地以明面上“支配我”覆盖一切,实际上隐隐透露着“一切听我的就好了”,“我会解决一切的”,“棘君什么也不用做”。
狗卷棘对于我妻夏野的了解,完全没有比自己的同学多出多少,甚至可以说,我妻夏野把一些事连着他一起瞒住,试图蒙住他的眼睛,却又的确是发自内心说出的“棘君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并且确实这样做……对比起来格外矛盾。
而且,我妻夏野对他的情绪也来得格外突兀,毕竟狗卷棘又不是瞎子,第一次见面就能从粉瞳中透出炽热的温度,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至于到这样一种程度吧?
有什么原因,有什么顾虑,想隐瞒什么?光是两个人对彼此了解的信息差,就已经很复杂,很不对等了。
狗卷棘心想。
之前每一次都被蒙混过关,但是他始终记得,夏野老是什么也不告诉他,什么都要自己决定的话,他是不会同意的。
夏野想要他的一切,那就不能把自己藏起来,如此渴求他的支配权话……也要先献上自己的全部吧?
骨子里带着疯性的准一级咒术师这么想。
蛇目与蛇牙能组成阴森盯着猎物的毒蛇,毒蛇又是一击致命的猎食者,或许日常的温馨相处中提现不出来,但从咒言师战斗中仍旧能窥出苗头——每一句咒言都用在刀刃上,如同匍匐在草甸中蓄势待发的毒蛇,隐忍与压抑,从来都是为了最终的一击毙命。
但是,咒言师的心里想什么,他也没有在表情上流露出来,只是把一切东西都暗暗记在了心底,也许等哪一天他摸索到了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出击——不过,至少现在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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