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65)
玄赢顿时理亏,气弱道,“那怎么一样。”
沈时冕嗯了一声,“确实不一样,阿赢现在是我的道侣了。”
玄赢喘了一会气,平复好才秋后算账,“你从哪学会这些?”
他都不懂的花样,为什么沈时冕会知道这么多?虽然只是互相帮助了一下,也是玄赢从未有过的经历,哪怕在小世界里,每次沈时冕也都很克制,从未像今日一般放肆。
沈时冕自然不能说我肖想你很久了,只是餍足地埋在玄赢颈窝,闷闷出声,“下意识。”
玄赢:“……”我信了你的邪。
云收雨霁,两个人都得到了暂时的满足,玄赢回过神,把褶皱得不成样子的衣衫毁尸灭迹,艰难地推开沈时冕给自己收拾好。
沈时冕便也慢吞吞地换衣服。
玄赢觉得这里怎么待怎么别扭,借口要出去打听天星草,勒令沈时冕继续“反省”,有些狼狈地跑出来,把沈时冕一个人丢在房间里。
在抓蜗牛的小九见玄赢慌乱地直接出了院门,完全没注意到她,小丫头好奇地瞅了瞅大敞开的房门,小心地探进去一个小脑瓜。
只见床边坐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很好看的哥哥,是长生店主说过的玄赢哥哥的姻缘,小九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白衣服的沈哥哥,垂首敛目,面上表情淡淡的,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小九摇摇小脑袋,目光移到沈哥哥手腕的链子上。
沈哥哥是被玄赢哥哥锁在屋里了吗,小九同情地看了看沈时冕,正要走开,白衣服的哥哥忽然抬头扫了她一眼。
小九被抓包,缩缩脖子,却见沈哥哥对她点点头。
沈哥哥好像也没那么凶,而且他长得真好看呀,小九晕乎乎地想,不知不觉挪挪脚步走了进去。
沈时冕放缓声音问小九,“你叫小九?”
小丫头怯怯点了一下脑袋,“你是玄赢哥哥的道侣吗?”
沈时冕有些意外连小九都知道了,顿了顿,“你怎么知道的?”
“长生店主告诉我的,”小九十分爽快,“他还说玄赢哥哥原本姻缘坎坷,好不容易遇到你,让小九不要捣乱。”
“姻缘坎坷……”沈时冕唇角微勾,似乎被这几个字取悦了,这说明天道注定,玄赢就是他一个人的。
小九的眼睛又瞄了眼他手腕上的链子,犹豫道,“是玄赢哥哥欺负你了吗,他把你锁在这里?”
沈时冕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因为刚刚发生的一切而有了些许裂痕的银链,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嗯,师兄不让我出门,小九能帮我去说说情吗?”
小九顿时睁大眼睛,更同情好看的沈哥哥了。
第69章
玄赢埋着头一口气冲出去老远, 感觉脸上的热度好久都退不下来。
一开始不是去审问司马擎苍和女魔修的吗, 怎么事情突然急转直下就……那样了呢?
到最后鸳鸯线也忘了给司马擎苍和女魔修安上,玄赢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虽然过程他也很享受, 整个人都仿佛飘在云端, 可是这和说好的发展不一样啊。
难道不该是他把沈时冕锁住关起来,随意捏圆搓扁,掌控一切吗?
为什么会变成他在沈时冕手中慌乱无措,尽显笨拙。
而且从鸳鸯线的事情发生到现在, 沈时冕竟然一点都不纠结, 就好像……好像蓄谋已久似的。
随后玄赢又否定了这个一闪而过的荒谬念头, 沈时冕从小被他欺负得那么狠,后面又成天和他互相掐来掐去,怎么可能早有图谋。
他还记得沈时冕十五岁那年,就是沈时冕性情大变刚刚变得冷漠起来的那段时间。
有一回在藏书阁碰上, 玄赢彼时本来已经放弃了欺负沈时冕计划, 面对沈时冕也心平气和的,加上当时沈时冕出去历练了好几个月, 两个人也几个月没碰面, 玄赢几乎将欺负沈时冕这件事抛出了日常规划里。
于是沈时冕历练回来突然出现在藏书阁时,玄赢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甚至奉送了十年来第一个堪称友好的笑容。
当时他想的是什么呢,是希望从即刻开始,与沈时冕逐渐恢复正常的交际状态,不再刻意冷漠, 不再用暴力拒绝。
结果从前一直沉默地被动挨打,甚至坚持不懈想要完成“赢了,做朋友”这句承诺的沈时冕,望着他的目光从不屈不挠渴望亲近,变得带着一丝恨意。
那恨意一瞬间很浓烈,随后很快如烟雾般隐去,以至于玄赢偶尔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时隔多年,玄赢再一次回忆起沈时冕带着恨意的眼神,大街上此刻人流如织,玄赢却一时间如坠冰窟。
当时沈时冕恨他什么呢?
是恨他十年如一日的排斥欺辱吗?但也没道理欺负了十年都不恨,在他想改邪归正的时候开始恨。
恨意是一瞬间的吗,还是被他藏起来此后年年月月地积累下来了呢?
沈时冕现在的确是非常喜欢他,那种迷恋和骨子里透出的疯狂占有欲玄赢感受得清清楚楚,即使在小世界里他们都被误导的时候,沈时冕也能压抑住本能的欲|望不和玄赢越界。
从今天沈时冕的样子来看,沈时冕才没有对玄赢不感兴趣。
可也正因为如此,玄赢更觉得不安。
因为他也一样,若不是动心与迷恋,他怎会容许沈时冕对自己一再放肆,甚至在对方面前屡次失态。
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几分是发自真心,又有几分是出自天道规则的安排?
玄赢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的感情根本没有被|操纵安排的痕迹,相信沈时冕也是一样,搞不好沈时冕根本就没相信鸳鸯线的作用,一直在哄他。
他突然焦躁起来,恨不能立刻冲回去抓住司马擎苍和女魔修将鸳鸯线缠上向沈时冕证明。
至于证明之后想得到什么答案,是想沈时冕对他敬而远之吗,还是想让沈时冕给他一颗定心丸?
玄赢发现,他想要的竟然是后者,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居然已经这么喜欢沈时冕了。
小世界里度过的时光,比想象中对他影响更大,尝过了美好与甜蜜的味道,潜意识里想要再次抓住,本来就很难再回到从前。
所以需要决断的人不止沈时冕一个,玄赢也需要。
这两天被沈时冕带着,沉浸在他营造的氛围里,被设下各种陷阱,玄赢都快晕头了,此时才终于让发热的头脑冷却了一些。
他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有了这样的决断之后也轻松了很多。
就在玄赢下定决心后,他偶遇了回程的梁赋三人,梁赋惊讶道,“大师兄,你不是说今天要修炼疗伤吗?”
梁赋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了,“修炼”了一天的玄赢瞬间被梁赋驱散了那点伤感,咬牙道,“我修炼完了。”
贺长生却眉心一皱,神色凝重地盯着玄赢。
这神棍向来语出惊人,玄赢心中如临大敌,生怕他说出什么,我观你桃花旺盛,阳气虚浮之类的话。
梁赋对紧张的气氛毫无所觉,颇为遗憾地咂嘴补充,“师兄你们今日没同去真是可惜了,我在西市见到有人卖珍奇异兽金丝翠鸟,据说整个修真界也不超过五指之数。”
玄赢一想到如果现在就要回去面对沈时冕,刚刚两个人胡天胡地的画面就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赶都赶不走,立刻揽住梁赋的肩膀,装作很感兴趣地往西市方向走,“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金丝翠鸟,去瞧瞧。”
顺便堵住了贺长生可能冒出来的语句。
梁赋哎哎地被带着回头,突然鼻子动了动,“师兄你身上怎么有药味啊,服了什么疗伤丹药吗?”
玄赢先是莫名其妙,随后在梁赋发挥炼药师特长一项项报成分的时候,头皮一炸。
这些药材都是沈时冕用的,一定是他们耳鬓厮磨时沾染上去了,一切结束后,玄赢只用灵力简单清理了一下,因为过于慌乱,根本没想到要掩盖,现下靠近了点就被梁赋逮了个正着。
等下梁赋要是回去不小心闻到了沈时冕身上的味道,玄赢拒绝去想那个可怕的公开处刑的情形,赶紧装作随意地回答道,“嗯,一点小伤。”
梁赋恍然,“小伤的话用不了这么名贵的丹药的师兄,除非伤到沈师弟那样。”
玄赢有时候挺佩服他,为什么他每说一句话都能准确地在挨打的界限上反复横跳?
贺长生则摇摇折扇,星辰般的双眸中盛满了智慧的光芒。
几人重新回到西市,玄赢趁着梁赋不注意,赶紧给沈时冕传讯,勒令他务必把自己身上的药味都掩藏得干干净净。
彼时沈时冕刚刚博得了小九的同情,并让斑斑陪小九玩了一会,收到玄赢的讯息后眸中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来。
等小九抱着刚睡醒的斑斑去花园里继续抓蜗牛,沈时冕才将床头的锁链摘下,珍惜地握在手心重新进入了神器小鼎中。
司马擎苍和女魔修分据两方,表面看谁也不搭理谁,沈时冕并不在意他们是否暗中勾结,从白雾中出现的身影让他们瞬间警惕。
女魔修简直恨极了沈时冕,咬着唇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沈时冕面容冷淡,在他们警惕的注视中,从容地将一截红绳捏在掌心,挥手间将司马擎苍和女魔修都摄到跟前。
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司马擎苍与女魔修的掌心被划破,沈时冕催动手中鸳鸯线将它绑定在司马擎苍两人手上,红绳红光明灭,最终变作半透明状连在了他们二人中间。
虽然司马擎苍和女魔修没有爱慕之情存在,按照鸳鸯线器灵的解释不会生效,但沈时冕的目的倒也不是这个。
只是他古怪的举动让女魔修嘶声质问,“你又有什么恶毒的招数?”
一个魔修里的血修说别人恶毒,倒也好笑。
沈时冕无意理会他们,垂眸俯视女魔修,淡淡启唇,“你是不是觉得差一点就能将我杀死或者带回去给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