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之生而为王(44)
而帐篷中的另外两人气质却不一般。一个身穿魔纹白衣,拄着手杖的老年人站在帐篷门口。他带着单片眼睛,彬彬有礼。姜永进来时还注意到他冲着自己温和笑了笑,下巴上是修剪整齐的银白色山羊胡。
而另外一个人坐在帐篷里唯一一张椅子上。身材魁梧高大,修长的腿不耐烦搭起,浓黑的眉毛拧在一起。他冲着姜永扫去一眼,不自觉带了些许狠厉的目光如大刀片子般,割地人遍体生寒。姜永注意到他和那名老年人的前胸上都别着一枚绿叶形状的徽章。
当注意到姜永进来之时,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屑嗤笑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米九以上的魁梧身材在有些低矮的帐篷中极具威慑力。
“我也不跟你多费口舌,安老,走了。”
男人说罢便不再理会老雷头,他迈开长腿直接从帐篷中走出,气势凛然,与姜永直接擦身而过。而那名老年人却是无奈冲着老雷头摇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但他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在和蔼看了姜永一眼后,温和开口道:
“老伙计,这就是你说的费镰吗?”
“该死的杜森,要是我再年轻几岁非打爆他的脑袋,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厉害!”
男人走后老雷头再度爆发了起来,喋喋不休骂了两分钟。这才余怒未消地气呼呼点了点头。
“嗯,这就是费镰。来,过来。”
姜永从进了帐篷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几个人到底在吵些什么。不过老雷头终究不会害他,姜永还想把那个蛇七的事情同他说一说,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老雷头的气好像下去了一些,当姜永走过去后他站起身亲昵拍了拍他的肩膀,介绍道:
“费镰,这是我的老朋友。文森郡星徒塔的白袍星使安度因,也是接替图兰大师前来进行卡牌测试的人。”
卡牌测试!
听到这个词后姜永心中一跳,他现在最怕的可就是暴露自己身负巨款,不,身负七张卡牌啊!
安度因冲着姜永点点头,眯起眼温和笑了笑。他年迈的脸上满是皱纹,但气质却在时间的沉淀下变得从容稳重。让人很容易便能够生出好感。他和蔼可亲开口道:
“我经常听雷斯这个老家伙在信中夸奖你,他可是个顽固的小老头,很久没有人能够得到他这么高的评价了。小伙子天赋不错,看着年纪也还小,等到明年……”
“什么明年!费镰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这是浪费天赋!我要他今年就去上学院!”
老雷头一听到明年这个词又炸了,他气呼呼地想要拍桌子。但帐篷里却除了那个拼凑起来的扶手椅再无一物。最后他值得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那巴掌拍下的声音听得姜永都觉得疼。而听到老雷头撒泼耍赖,安度因无奈笑了笑,耐心解释道:
“老朋友呀,你别闹了。现在早就过了星院招生的时候,再晚连入学都会错过。如果不是这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和杜森早就该回到白塔述职了。卡牌测试不是一件小事,如果马马虎虎进行的话还不是耽误了这位小朋友的天赋。我看他现在顶多也就九、十岁,等到明年,我再亲自来为他觉醒好不好?”
“他可不是九、十岁,下个月他就该十二岁了。再大的话还有那个星院收?老朋友,你就帮帮我的忙,我这双眼睛最毒,费镰的天赋真的可以说是世间少有啊。”
老雷头闷声闷气地说道,而安度因在听了他的话后,看向姜永的目光中也带了几分诧异。
“他已经十二岁了?”
对,我就是长得年轻。
姜永暗搓搓想到,但他也听明白了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回忆起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索斯和安娜对于星院的向往,姜永的心中也有了想法。他现在最缺的便是有关星徒系统化的理论,这些东西在图书馆查不到,唯有在各大星院当中才能够有机会学到。
而那些卡牌的使用窍门,不同属性卡牌之间的相生相卡更是麻烦的东西。单靠自己琢磨的话保不准要浪费不少时间,但是如果可以到星院学习的话肯定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姜永想去上星院,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却不敢轻易地测试卡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还真是给我找了一个难题啊。星魂力的训练开始的越早越好,如果耽搁下去,等超过十二岁后确实就不好再突破了。”
安度因脸上的皱纹纠结皱起,看起来苦兮兮的。
“我说你们这个小镇里今年怎么出了这么多有天赋的人物。那个三卡的森诺算是一个,现在又来了这样一个小子。只是老朋友,你可实在是令我为难啊。”
“就真的没有办法吗?”
老雷头不甘心追问道,在看到安度因无奈摇头后,他重重叹了口气,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感受到老雷头对自己的关心,姜永心中也有了几分暖意。这件事,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打扰一下。”
沉浸在遗憾苦闷中的两个老家伙听到这个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后抬头望向姜永,目光中都带了几分遗憾。姜永却装作没有发现,他望向安度因,试探道:
“如果测试卡牌晚了的话……请问星院里收不收药剂学徒之类的?”
“你会炼制药剂?”
安度因失声说道,望向姜永的目光中顿时有了不一样的光彩。而在一旁的老雷头听到姜永的话后浑身一颤,欲言又止,最后硬生生把自己的话憋到了嘴里。
“对,我会炼制一些。”
姜永谦虚腼腆地说道,他从怀中掏出了那几瓶还剩下的迷幻药水,交给了安度因。随后忐忑在一旁等待。
安度因在拿到药水时手有些激动地颤抖,他先观察了一番药剂的颜色,又测试了一下纯净度。最后将药剂瓶还给姜永时,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
“老朋友啊,你可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和我说。你不知道现在如此年轻的药剂学徒有多罕见吗!”
听到安度因喜悦的声音,老雷头抬起右手盖住自己的脸,哼哼哈哈嘟囔应和着。而安度因却是越看姜永越喜欢,恨不得直接把他推荐到药剂师协会里。
“收,星院当然收药剂学徒了。如果你要测试卡牌的话肯定来不及,但是药剂师的话绝对没有问题。”
听到安度因掷地有声的回答,姜永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带了一抹喜色。听到安度因一直在夸赞,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抓抓脸,诚恳道:
“我炼制药剂的经验还不多,真的,到现在也就炼出来了几十瓶低级药剂,其中还有好多废的。您真的别再夸我了。”
“谦虚,你太谦虚了。”
安度因哈哈笑道,看向姜永的目光更满意了。现在懂得谦虚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就说药剂协会今年刚发现的那名新锐药剂学徒,十五岁炼出了第一瓶药剂就骄傲的要飞天。跟姜永比起来可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去星院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两人交谈甚欢,简直分分钟就成了忘年交。临到离开时安度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和颜悦色拉出姜永问道:
“对了小伙子,你有没有药剂师的推荐信?需要我帮忙吗?”
推荐信?
姜永琢磨一下,随后一拍手。
“有啊,我还有图兰大师的推荐信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还有一章短小,么么哒!
咱们要换地图啦!
第54章 再遇蛇七
姜永喜滋滋道。而安度因听后目瞪口呆,惊得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等到姜永离开许久之后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老雷头脸激动得通红。
“图兰大师?我没有听错吧,是那个图兰大师?!”
“还能有哪个图兰大师。”
老雷头不耐烦道。他看着安度因激动地都要昏过去了,犹豫了许久,终于良心不忍,把老朋友扯到身旁低声道:
“我跟你说老伙计。嗯……费镰确实是个药剂上的天才,只不过,只不过,怎么说呢。他炼的药剂有些魔性。”
“嗯?”
注意到老伙计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老雷头咬咬牙,终于还是旁敲侧击道:
“我们冒险者工会的药剂室,曾经被炸过。”
没想到听到他的话,安度因先是一脸惊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面上的表情带了几分鄙视。
“不是吧老朋友,怎么到了这里几年你的气度就变得如此小了。天资如此聪颖的药剂师炸一两个药剂室又怎么了。就算把药剂协会全都炸上天也没什么!更何况那里的设施更好,就算真发生了爆炸,也不可能出什么大事的。”
“不是,你……”
老雷头刚想再说费镰的炸不是一般的炸,就被安度因的话给堵住了。紧接着安度因就给他灌输了一车什么‘是天才就该炸药剂室’‘给天才准备药剂室应该备一个炸一个’之类的理论,听得老雷头双眼发直,目光恍惚。一时间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小气,竟然连炸个药剂室都记这么长时间。
最后,两个老家伙达成了共识。在谈论了一番哪个星院的药剂分院更好后,老雷头拍拍安度因的肩膀,摇头感叹:
“老了老了,想法也落后了。行,费镰交给你我放心,他一定会在星院有一番作为的。”
虽然镇子已经基本被灭了,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现在卡特镇就剩下了六个人,于是便被合着旁边的几个村镇一起,在这片土地上重新建镇。那天姜永刚走出帐篷没多久就想起了蛇七那事,返回去和老雷头一提,顿时把老人家吓得不轻。
要说姜永懵懂,只是听说过灰烬蛇的名号,还不知道它究竟有有多厉害。老雷头看着糟心又担忧,于是足足是在姜永身旁守了几天,严肃跟他耳提面命讲了不少这个组织的恐怖事迹。
姜永这才知道灰烬蛇原来是安第斯忒中东大陆有名的杀·手组织!里面一共有二十二人,个个都以蛇来明明。手段鬼域凶残,而且极其护短。除了杀·人之外还会接不少其他类型的任务,只要你有钱,就没有灰烬蛇做不到的事。
什么半夜刺杀国王,搅起兽人动荡,为贵族妇人抓住小三到小十,偷精灵王的贴身树叶内衣(姜永:?!)灰烬蛇里全都是胆大妄为不惧生死之徒,但因为他们手段高超,触角天罗地网般遍布各族。无数人狠的他们咬牙切齿,但却没有法子。
而在灰烬蛇的内部自有一番等级制度。听说现在风头正劲的黑曼巴蛇二正是成功偷了灰塔之主阿莫斯的钱袋,这才成功晋级,把原本的老二给踹了下去。
老雷头一有时间就给姜永传递经验,讲的是口干舌燥,最后满意在他脸上看到警惕万分的表情。而姜永也是听到小心脏乱颤,谨慎摸了摸自己藏在怀中的地精钱袋,当发现其还存在后才放心松了口气。这可是他身上最后一点私房钱了,再出岔子他也就不活了。
这几天老雷头和姜永过的都是既忐忑又紧张,好在那个蛇七不知道是去哪里浪了,一直没有过来找事。一直到安度因特意过来通知要准备启程了,两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把蛇七盯上姜永这件事情又慎重和安度因提了提,老雷头终于稍稍放下了心,再次投身于小镇重建当中。
和温妮大婶与救济院里其他几个孩子告别。姜永抱了抱年纪最小的艾丽娅,看他脸哭的跟花猫似的,心中也是添了几分不舍。没能多告别一会,小孩子们就被温妮大婶纷纷轰回了刚建好的冰屋内。现在外面太冷,马上就要到海茵沃特最冷的季节。
而今年因为附近死了一条远古巨龙级别的冰霜之龙,这个冬天将更加难道。看到温妮大婶也准备回去,姜永顿了顿,还是扯住了她的袖口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