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之生而为王(126)

　　斯威伏特院长拖长声音，他语气中的威胁意味让姜永立时安静如鸡，识时务的萎了。院长见状冷哼一声，从自己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一双手套朝姜永怀里一扔：
　　“制药的时候戴上这个，你可别‘一不小心’毁了那些原材料。”
　　姜永手忙脚乱接过手套，发现这竟然是双细纹蟒皮制成的手套。这种手套能够截断星能波动，像那些拥有卡牌的药剂学院低年级生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怕在炼药的时候发生意外通常都会戴这种手套。然而那种手套根本阻挡不了姜永庞大的星魂力，轻易就能被能量撕碎。
　　但斯威伏特院长给他的这双和低年级生们的看起来有些不同。
　　这双手套呈浓郁的琥珀色，十分柔软。手背上绘制着繁复瑰丽的花纹，正中央还缀着两颗龙眼大小的宝石。等到把手套带上，姜永试探地运转星魂力，随后惊讶发现原本如臂指使的力量竟然全都在小臂处就被阻绝了！就算他不断加大力量，也没有丝毫突破的迹象。这双手套果然不凡！
　　“别欣赏了，赶紧去炼药吧。你可是要负责一整个星院的生发药剂。”
　　斯威伏特院长嘲讽的声音让姜永回过神来，他讪讪地咳了一声，表示等晚上炼完药就把手套还给院长。却见斯威伏特院长不耐烦皱了皱眉：
　　“不值钱的玩意，你自己拿着吧。如果你在炼完生发药剂后还有兴趣实验你那些奇妙的小想法，就到我的药剂室来。铠兰可经不起你再折腾了。”
　　斯威伏特院长的话一语双关，语气意味深长。想到之前铠兰校长朝自己投来的哀怨的目光，姜永打了个哈哈，忙做了保证这才朝着熬制生发药剂的药剂室走去。王都贵族那边流行假发，所以生发药剂一开始是被用在发丝顺滑油亮，颜色纯粹美好的少女头上，等她们头发长到足够长就剪下来制成假发。
　　这个配方被那些制假发的大商人们垄断了，也不知道斯威伏特院长是从哪里搞到的方子。稍微改了改就发到了药剂学院三年级生们的手里让他们练手，顺便做个药剂。这生发药剂制作起来十分简单，估计也就是初级药剂的水平，连点挑战性都没有。
　　姜永做了两瓶就上手了，接下来他一心二用，边处理着药剂材料边在心里琢磨怎么把这生发药剂改良地更简便些。而就在这时，在他脑海中沉默了一晚上的怀表老人终于语气复杂地开口道：
　　“费镰，你要小心一些那个半精灵。”
　　“嗯，你说哪个？”
　　姜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过他身边的精灵除了阿莫斯之外又有哪个，品味出来怀表老人的意识，姜永笑道：
　　“你说是阿莫斯，他挺好的啊，一直都在帮我。”
　　“不，你听我说。”
　　怀表老人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有些不对劲，昨晚你们在交流的时候我没有出声，因为我觉得，他能感应到我。”
　　怀表老人郑重其事的语气让姜永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皱起眉，漫不经心地处理着药剂材料，脑中同怀表老人交流道：
　　“是不是因为他的精神力太强？或者我们之间的精神域有重叠的缘故？”
　　“不，有些微妙的变化发生了。”
　　怀表老人的语气有些犹豫：“之前我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当初在你得到弑神之弓昏迷后我急坏了，那个半精灵也是在后面几天被从森林中找到带回星院的。他昏迷了半个多月才清醒，醒来之后我就觉得他的气息有些不对。”
　　他沉吟了片刻，慎重说道：“醒来的这个人，是他又不是他。”
　　听怀表老人这话姜永总觉得瘆得慌，他皱眉回忆和阿莫斯之间的相处，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变化。按理说精神域之间的重叠让他对阿莫斯的精神力格外敏·感，如果真发生了什么变化那他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咦？
　　姜永忽然想起来在怀表空间里的那个沉睡着的阿莫斯，之前还没进铠兰星院时他进入怀表空间背书，意外发现的人影。想到这，姜永忙同怀表老人说道：
　　“你在怀表空间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人知道？我是说……”他定了定神，慢吞吞地试探道：
　　“你知道在怀表空间里，还有一个人吗？”
　　怀表老人：？？？！！
　　怀表老人一时间够懵逼了，过了老半天才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不可能，除了我之外怀表空间里不可能再有别人存在了！”
　　似是被姜永这个说法给惊呆了，怀表老人否定过后直接沉默了，半晌都没有说话。而姜永也没有再开口，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处理着药剂材料，头脑中把各种线索全都有分门别类地列了出来，想要能串起来。
　　一直等生发药剂炼完，姜永转移阵地去斯威伏特院长那里接着炼制爱尔忒的祝福，怀表老人都没有出声。不止如此，眼看着剩下的几瓶药剂已经炼完就等合·体，距离前往奥兰纳的时间越来越近，怀表老人依旧没有动静。这让姜永禁不住有些担心。
　　一晚等他回到寝室锁好门，姜永摸着手腕上的怀表印记下定决心再次进入了空间中。然而这一次当看到眼前景象时，姜永一时间惊呆了。之前怀表空间已经变成了安迪忒斯大陆全息模拟地图一样的存在，山川河流一应俱全。然而这次当他再进来时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大陆崩溃火山喷发，放眼望去混乱死寂，再没有任何生机。
　　姜永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景象，准备一有不对立刻就离开这里。然而就在下一刻，一个苍老疲惫的声音忽然从空中传来：
　　“咦，费镰你进来了……那正好，你跟我说说之前提到的那个人到底在哪里？”
　　听到这话，姜永眼角抽了抽，不可置信道：“你不会是把整个怀表空间给翻了一遍吧。”
　　“咳怎么可能，我只是简单找了找而已。这里恢复起来很简单的。”
　　怀表老人咳了一声，在他话音落后姜永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随后整个怀表空间转眼间便又恢复了正常。而与此同时一只拳头大的雪白小鸟扑棱着翅膀晃晃悠悠朝他飞来，黑色的尖喙张开吐出的却是怀表老人的声音：
　　“之前听你那么一说我也觉得怀表空间好像是有几分异样的气息，只不过它藏得实在是太深了。你当初是在哪里看到他的？”
　　看着荒废的焦土大陆转眼间恢复原样，姜永心中震撼，第一次正面感受到了怀表老人对这片空间的掌控力。所以这也是他在了解到怀表老人存在后就很少再进入这里的原因。
　　“我之前看到人影，是刚进入怀表空间不久，这里还是一片星空的时候。”听到他的话，怀表老人动作干脆地将整片虚拟世界撤掉，露出最开始怀表空间的原样。当站在熟悉的漆黑星空中，看到眼前那个巨大的·轮·盘后姜永向四周观望一番，果然再次发现了那个沉睡在星海中的银发身影。
　　怀表老人还在嘟囔着什么，姜永已经禁不住走到了近前。他低头俯视阿莫斯精致完美的睡颜，表情复杂。精灵依旧沉睡着，没有半分醒来的征兆。然而他身上的衣服却有了变化。姜永还记得上次进来的时候阿莫斯穿着一身白色的连体衣，现在却换成了黑色的连体衣。
　　纯黑的衣服和雪白肌肤相称，莫名添了几分诱·惑。看到这一幕，姜永情不自禁俯下身，语气复杂的低声呼唤道：“阿莫斯……”
　　“费镰你在哪里？你还在怀表空间吗？！”
　　就在这时，怀表老人焦急的声音却一下子打破了莫名暧昧的氛围。姜永心中一惊跟躲避什么似的噌地站起身，听怀表老人语气中的焦急忙开口道：
　　“我在这里！”
　　然而怀表老人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兀自在焦虑呼唤。姜永心中生疑，离开阿莫斯的身旁朝着轮·盘那边走出几步刚要继续开口。下一刻怀表老人的声音中就带了几分松快和欣喜，语气中还添了些埋怨：
　　“你刚才在哪里？我怎么一点都感应不到，还以为你出去了。”
　　“我……”
　　姜永哑口无言，他扭头看了眼身后沉睡的阿莫斯，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定了定神，他再次试探开口道：
　　“这个怀表的空间到底有多大？”
　　“也不算太大，喏，你站的那个位置就是边界了。”
　　怀表老人没有半分迟疑地说道：“毕竟这就只是个小怀表哇，这里算是它真实的空间了，之前的大陆虚影是我模拟出来的算不得数。”
　　作者有话要说：　　星际世界
　　图兰看着刚要出营养仓却转眼又躺回去的元帅，内心懵逼。
　　图兰：元帅你怎么了快出来啊，别躺营养液里了。
　　阿莫斯：我听到了有人在叫我。
　　图兰：？！！
　　急元帅幻听了怎么办在线等。


第139章 金色虚空花
　　怀表老人也是极为敏锐的人，转瞬就觉察到了问题。而当姜永再同他在怀表空间里展示了两次‘消失’后，怀表老人沉默一瞬直接就把他给赶了出去。
　　“这段日子你别进来了，我要彻底检查一遍怀表空间。”
　　虽然怀表老人的语气如往常般平稳，但他的动作相比之前却多了几分急切。姜永表示十分理解。毕竟以为绝对安全的容身之所忽然被告知还有一个看不到的地方，那里说不定还藏着一个人，是谁都得抓狂。
　　趁怀表老人自查的这段时间姜永就着每天炼制生发药剂后剩余的那点时间，赶在出发去星院大赛的前两日终于把那二十瓶爱尔忒祝福药剂的分解版给炼齐了。
　　这段时间怀表老人就出来过一次，指导他把这二十瓶药剂合为一体。最后成品状的爱尔忒祝福药剂呈现出一种牛乳般的纯白色，最底层还有些淡黄色的微小结晶，浓郁香甜的蜂蜜混杂着松饼的香气从其中溢出，简直是众多气味怪异药剂中的清流。
　　而它的味道也是姜永迄今为止喝过最棒的了，没有丝毫怪味，就好像一盅暖暖的甜牛奶。咂么咂么味，姜永只觉得一股暖流自体内升腾而起，聚集在他右眼的位置。细微的酸麻感从那里泛开，融融热意笼罩着那片区域，让人禁不住感到精神放松，舒适慵懒。
　　当那股热意消失后，姜永差点都睡着了。回过神来他发现右眼处一直隐隐作痛的感觉消失了，而原来是不是就要肆虐一番的空间力量也温顺地潜伏在他的精神域里。它们被一层乳白色的力量包裹了起来，就好像一只椭圆形的茧。
　　“等什么时候你把这里面的空间之力吸收完，你就能彻底掌握弑神之弓了。”
　　怀表老人欣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鼓励：
　　“来，摘下你的眼罩试试看。”
　　抬手摸过都戴习惯了的眼罩，姜永心中也多了几分期待。他面对镜子缓缓摘下眼罩，右眼一开始是紧闭的，等适应了光线后才缓缓睁开。一开始视线有些模糊，姜永屏住呼吸看向镜中的自己，开心发现原本因空间之力晕染而变成银白色的瞳仁此刻已经恢复成了原本的翠绿。
　　然而他还没激动多久，就发现自己的右眼眼角好像有些不对劲。凑到镜前仔细端详，姜永囧然发现自己右眼处多了一块指肚大小的花纹，半包围了他的右眼。那花纹是白色的，边缘镶嵌着一点金色，不仔细看是看不清的。
　　唯有在眼尾那里花纹变幻何为一体，化为一抹暗银色顺着眼尾的弧度向外斜飞出去，生生给姜永带着上了一抹说不清的韵味。
　　……杀马特的韵味，姜永只能心中安慰自己还好暗银色算不得显眼，要是变成蓝紫红等亮眼的颜色那他还是干脆戴上眼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