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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锻丹境修士也得牢牢守规矩，不可在城内御剑高空飞行，必须办进城令牌等等一系列规矩。
以往有头铁的锻丹境不遵守这规矩……被闻讯赶来的通玄境修士一番教训后，此后果让整个南州修士谨记，此后皆是规规矩矩。
办理进城令牌时，被询问名字，沈黎苦思一瞬，毕竟他是个取名废。
“沉岳！”沈黎如是说道。
沉跟沈形相似，岳取自顾渊渟的字之一。
沈黎准备在寒烟城待了数月时间，好好疗伤并休整一番，顺便看看当下境界能否有所突破。
好歹经历了诸多波折，心境有提升，不突破都说不过去。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灵材、丹药、法器琳琅满目，偶有修士低声交谈，言语间提及“剑修洞府”“秘境机缘”等字眼。
看来寒烟城附近也曾埋葬过一位上古剑修？
沈黎眸光微动，脚步一转，走进一间名为“听雪楼”的茶肆。
此楼临街而立，二楼雅座视野开阔，可俯瞰半座城池，是探听消息的好去处。
店小二见他气度不凡，连忙迎上，“仙长，楼上请！”
沈黎颔首，随意点了一壶灵茶，便倚窗而坐。
茶香袅袅间，他灵识悄然散开，捕捉着楼内修士的交谈。
“……听说玄霜洞府数月后又将开启，已有不少剑修赶去，咱们要不要也去碰碰运气？”一名灰袍修士压低声音道。
“呵，那洞府外围凶险异常，上次开启时，进去十人，活着出来的不过三两个。”另一人摇头，“除非有锻丹境前辈带队，否则……”
沈黎听言若有所思。
正此时，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白衣女子缓步而上。
她眉目清冷，背负一柄古朴长剑，周身剑气凛然，竟是一名真元境后期剑修。
楼内修士纷纷噤声，目光隐晦地打量着她。
女子似有所觉，眸光一扫，最终落在沈黎身上。
她微微蹙眉，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后，竟径直朝他走来。
“这位道友，”她声音清冽如雪，“可是为剑修洞府而来？”
沈黎抬眸，目光平静地看向她，并未立刻回答。
他确实收敛了气息，但剑修对剑意的感知极为敏锐，尤其是同境界的修士。
这女子背上的古剑隐隐散发出一股凌厉之意，显然品阶不凡，能察觉到他身上的剑意气息波动，倒也正常。
女子见他沉默，也不急躁，只是淡淡道，“在下寒霜阁弟子，于秋月。”
寒霜阁？
沈黎心中一动。
这是南洲北部一个专修剑道的宗门，虽不及青荣宗和沧海宗，但在剑修一道上颇有独到之处。
难怪她周身剑气凝练，想来是宗门内门弟子。
他略一思忖，便道，“沉岳，散修。”
于秋月微微颔首，直接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沉道友既修剑道，想必也对玄霜洞府感兴趣？”
沈黎不置可否，抬手布下一个隔音法罩，隔绝一切灵识窥探，“于道友有何指教？”
“玄霜洞府凶险，但机缘也大。”她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我寒霜阁已探明洞府外围禁制，三个月后便会组织人手进入。若沉道友愿意同行，可多一分把握。”
沈黎挑眉，“为何选我？”
于秋月目光落在他背后那柄剑柄为梨蒂状的青色长剑，淡淡道：“直觉。”
剑修之间，有时无需多言，剑意便是最好的语言。
沈黎沉吟片刻，忽而一笑，“好。”
他本就要探听剑修洞府的消息，如今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倒省了他不少功夫。
至于对方是否有别的意图……他倒也不惧。
于秋月见他答应，神色依旧冷淡，只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递给他，“洞府大概情报，三月后辰时，城北寒松林集合。”
说完，她起身离去，背影如霜雪般清冷。
沈黎把玩着玉简，灵识一扫，发现里面记载了玄霜洞府的很小部分的禁制和前人探索的经验，倒是诚意十足。
“宿主，这女人不简单啊。”狗系统突然出声，“她身上有隐藏的气息波动，可能修炼了某种秘法。”
沈黎轻嗤一声，“修真界谁没点秘密？”
他收起玉简，目光投向窗外。
寒烟城的雪，似乎更大了。
……
沈黎来到寒烟城这几日并未闲着，除了调息恢复精血外，还特意去购买了关于玄霜洞府的记载玉简。
原来，这座洞府并非一直存在，而是在数百年前突然从雪清境深处显化而出，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最终落在这片山脉之中。
当时曾引发不小的轰动，不少修士前去探索，结果死伤惨重，最终只有寥寥数人活着出来，带出的消息也极为有限。
外围禁制凶险异常不说，最古怪的是，洞府内层入口处设有一道剑意禁制，唯有身具剑意的修士才能触发考验，否则连门都摸不到。
而这还仅仅是第一关，后续禁制更是层层递进，凶险莫测。
“难怪于秋月会主动邀请我……”沈黎若有所思，“寒霜阁虽然剑修不少，但真正领悟剑意的，恐怕也没几个，难道玄霜洞府有他们寒霜阁必得之物，不然也不会慌不择路找上我一个外来修士。”
他目光落在玉简上记录的洞府地图上。
根据前人探索的经验，洞府共分三层：
第一层剑意试炼：需以自身剑意引动禁制，经受考验，方可入内。
第二层剑阵迷宫：踏入后，会陷入一座不断变化的剑阵，稍有不慎，便会被剑气绞杀。
第三层……
沈黎杏眸微微睁大，上头竟然写着未知两个大字，后面跟着小字，大概意思说至今没有确切消息可以得知有人真正闯过第二层。
所以第三层的情报几乎空白，只有零星传言，说闯过第三关，会得到上古剑修真正的传承和宝物。
“系统，你觉得这洞府靠谱吗？”沈黎随口问道。
“宿主，本系统建议你谨慎行事。”狗系统难得严肃，“这座洞府的禁制风格，以及显现方式不像是普通的上古剑修能布置的，反而像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刻意留下的试炼场。”
沈黎挑眉，“你的意思是……这洞府可能是某位通玄以上大能故意放出来筛选传人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
沈黎沉吟片刻，“危险性有点大，虽说专业对口，但……”
“也有小部分可能性，这是一座确实的上古剑修洞府。”狗系统似乎吊着沈黎一般，等沈黎面上显露犹豫不决神色，立马大喘气似的，放出后面信息。
“但第二层至今无人闯过这点属实，明天再搜寻相关消息，都能传出第二层考验详细资料，说明还是有剑修在第二层存活下来的。”沈黎不敢以自身性命去尝试能否过关，万一第二层过关失败，逃脱不了就完蛋了。
虽说出生入死已有诸多次，但沈黎生性谨慎，面对未知洞府，还是想尽力做成前置工作，比如调理身体状态，搜集相关资料，以防止无缘无故丢了性命。
即使在修真界中性命如草芥，但防患于未然总没错，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不得不说，前世闲暇时翻阅的那些修真小说，虽只是消遣，却潜移默化地塑造了他对修真界的认知，那就是弱肉强食，尔虞我诈。
这些观念，竟意外地与他骨子里的处世之道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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